,他心口猛的一滞,骤然那片碎玻璃就对准了他的心脏。
“你要杀了我?!”竹节失控呵斥,“刘殊这个婊子!”
冷浑犹没有回应,仅仅是把玻璃往肉中钻了钻。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我可以帮你,我真的可以帮你。”,惨叫声在耳边荡漾,震得人难受。
握着碎片的手也渗出血液,暗红色的回流分解出枝干,延续着指纹的法号去往无数的平行时空,小行星被打上石膏,永远无法直立行走,所以进化出了圆,它们在蒸馏气当中叫嚣,呐喊出黑洞的秘密。
发狠的手停下了,在离心脏两厘米的位置,女娲终于拿着石头补上了天,七彩祥云伴随旭日东升,又捡起掉落下的嫁妆,抖了抖上面的灰。
又一片玻璃扎进小腿,可以观赏到脂肪层的雅致,腐肉的蠕动,超乎寻常的快感,一次次的捡起插入,竹节仿佛是个从恐怖游戏里爬出来的怪物,可偏偏却又怎么都死不了,明明只里死亡距离厘米,仿佛是亿万光年。
或许他现在应该换个名字,一个被蹂躏的刺猬。
唯独没有收到伤害是他的手,这是冷浑犹的保留项目,格外贴心的用刀片把指甲削干净,将死皮全部撕下,拿出没喝完的矿泉水冲洗,最后再一根根掰断。
竹节用着他认为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冷浑犹,说他畜生不如,说他和刘殊狼狈为奸,就连远在德国的亲爷爷都没有缺席,这算是一种幸福吗,因为他从未和亲人团聚过。
居高临下的瞧着十根不成人样的手指,七歪八扭镶嵌在中心的骨架上。
“还没猜到吗。”冷浑犹似乎有些遗憾,他总是爱好故弄玄虚,即使结果都一样。
“猜到什么,你喜欢他吗?”竹节轻蔑的讽刺他。
“不。”冷浑犹说。
“我不喜欢他。”
“为了个人做到这种地步,你当我傻逼呢看不出来。”竹节骂骂咧咧。
“难道做到这种地步你就不会找他吗。”
“我他妈没病!谁会自己没事找事自虐的。”竹节翻了个白眼。
冷浑犹的脚尖抵着心脏处碎玻璃的顶端,语气没了之前的轻快。
“你可以再骂一句。”
对方被求生欲占了上风,即使他根本不知道刚才的话有什么问题,可依然急忙承认错误。
冷浑犹有些乏倦,在宿舍住久了作息也比在家规律,这个点他一般已经喝完水睡觉,今天热血上头冲了大坝才当了一次尾随跟踪狂。
小区里只有一两户还拉着窗帘开着灯,住着的不是年事已高的老人,就是明天还要早起赶公交车的上班族,基本上都进入了深度睡眠。
但只要观察的仔细,就会发现东北方向的一家窗户上有着个妖娆的身影,饶有兴趣的盯着这边看,树叶遮住了冷浑犹的视线,起到了掩耳盗铃的作用。
贾碧园举起手机放大拍照,仿佛是法坦的圆形建筑物中间,是个穿着白色校服,站姿随性的高中生。
点击对话框按下发送。
备注上显示的是儿子。
春华邸衣裳曼:这个校服是你们学校的吧,我在阳台上看见的
Us:你在阳台抽烟?
贾碧园心下一惊,坏了。
春华邸衣裳曼:没有,睡不着吹吹风
Us:冻死了就永眠了
春华邸衣裳曼:年轻人不要总是熬夜,大晚上怎么还不睡,黑眼圈多重自己没点数真的是
刘殊没有打字回复,只是发了一张自己蹲在草坪上和小猫们的合照,自己占了照片的三分之一,其余的小家伙都在埋头苦吃,没工夫搭理他。
春华邸衣裳曼:变有爱心了啊
Us:……
她这个儿子,好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