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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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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二好不容易重新回到躯体中,此时正摇摇欲坠地拄着剑柄。

——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会看到一口悬在云端上的井?那口井里的气息……还很熟悉,就好像……好像混沌之眼?

又为什么,再次触摸到手中这把剑,会感到这么悲伤这么难过……

他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种奇怪的错乱之感,站在身边的陆小吾这时匆匆跑过来,扶住他,问道,“你没事吧?”

凌二略带迷糊地抬起头。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他垂头,再次凝视手心里握着的剑柄。“有一种奇特的感应,总觉得这剑中封印了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人……”

他说着说着,似乎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于是将手心滑向剑的刃口,用自己的血验证了一下,果不其然,那把剑开始吸收起他的血。

“怎么会这样……?”

他眼神越加疑惑,带着一种茫茫然的疏离之感,以至于让陆小吾也有了种奇怪的错觉——好像刚才那个男人并没有真正的抽离。

陆小吾咬了咬牙,拿纱巾尾端捂住他的伤口,锤着他的脑袋,骂道,“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吧!你别被他的灵魂干扰了!”

“他的灵魂……?”凌二抬起头,显然不知道刚才有别的灵魂侵入他的身体里这件事,他捂了捂头,推开陆小吾,说道,“……我头好疼。”

他甩了下脑袋,重新站了起来,又看了看四周,只茫然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这是不是云荒谷?……我到云荒了?!”

他垂下头,随即不可思议地看着身上的衣服。

“奇怪……我怎么穿着天峭门的衣服!”

“你……你没事吧?”陆小吾呆呆地站在原地。

凌二似受到冲击,他拽了下领口,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质护心镜,对着脸照了照。

“……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哥……你,你不会是把什么都忘了吧?”这一下,陆小吾可真没法保持冷静了。“你记不记得我是谁?记不记得我们下山是来做什么的?”

“你是……?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萧家那头猪吗?”凌二回过神,顿然扯下他的面纱,皱眉嫌弃道,“……你怎么也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还穿着毓秀宗的衣服!”

该死!——我这鬼样子,还不是被你弄的……我不是萧家那头猪啊!所以他这是装的,还是真的……失忆了???

“那你还记得,你是为了什么修炼……为什么要登天,为了什么飞升……吗?”陆小吾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都快要傻掉了。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这身世族的荣光了!”凌二捏紧拳头,眼中含着愠怒。“总有一天……我要他亲口承认,我可以托付重任!不是什么垫底的杂灵根!算了……这种感觉,你永远不会懂的,我懒得跟你解释了!”

凌二说着,便扔下纱巾,取下地上长剑,一个人往山上跑去。

“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找不到玄冥秘法,我就不回去!你不要再跟来了!”

喊着喊着,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跑了。

陆小吾:——????

所以他这是……记忆倒退了?不记得后面一百多年发生的事,不记得他被萧渊鹤抛弃过伤害过?不记得小丹奴,也不记得他心心念念想要追随的前辈了?

陆小吾捏着那张价值两百灵石的悬赏单,顿时五味杂陈!

亏,这一局,亏大了!

凌二——你骗人的吧!

怎么可能,只是这种程度的入侵就把自己的记忆给抹除了?!

然而任他心中怎样轩然大波,也只是垂头思索了片刻,便立刻抬脚跟上了跑远的男人……

毕竟这家伙记忆倒退了一百多年,还把自己灵脉封了,万一碰到七大宗门的追兵,可是会很危险。

还好,至少他改变了容貌,还没有恢复过来……只要稍加注意,就没人会注意他们。否则以他目前的心智,陆小吾真不知道他一会要怎么面对……自己被悬赏二十万灵石的事实?

“算了,还是休息吧。”凌二跑出云荒谷,很快就找了片湿冷的树林,靠着木墩子闭目休息。

他盘腿打坐片刻,却是逐渐烦闷,睁开眼睛道,“萧家那个猪,你怎么还跟着我?”

陆小吾都快自闭了,他欲言又止地望了望男人,想故技重施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试探一下,又害怕凌二是真的把他忘了怎么办,那样岂不是自寻尴尬。

他摸着指尖幻雷戒,想着自己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小东西,因为它时刻提醒着,他们中间一直横亘着萧渊鹤这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可他此刻也无法对这个记忆倒退的凌二解释,自己从何而来。于是只得沉着眸,尽量模拟起萧渊鹤的语气。

“你试试能用出灵力吗?感应一下灵脉通顺吗?不能的话,让我先跟着你,起码护送你到朔疆吧。”

凌二将双手搁在膝盖上,闻言并没有打算推辞,还对他咧嘴笑了笑。

“阿渊,你真好,这个世上,也就只有你不会嫌弃我了。”

陆小吾此时又气又恨,想哭的心都有了。可对着这样渺弱中带着自卑的凌二,依旧要假装坚强地点头。

“不必客气,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妈的——原来他心情不好就叫他萧家那头猪,心情好就叫他阿渊……呵!

自己不是早就应该猜到吗?萧渊鹤把他弄混了又怎么样,他们两人,是实打实地见证了彼此一百多年的成长啊!

这接近两百年的情分,是作不了假的……凌二叫他一声阿渊,再正常不过了,可为什么,心这么痛……

他不想搞懂自己这是怎么了。他瞥开头去,眼睛红红地盯着夜空,缩着鼻子,不再与凌二交谈。

“一会回集市,得顺道把这两百灵石领了……”

半梦半醒间,他迷迷糊糊地,唯独还记得这件事。

家底都亏干净了,可不能再浪费他家道爷拿一百多岁心智换回来的悬赏金了。

*

两人于是又回了出发时的集市,陆小吾怕凌二看到悬赏画像,因此找了个借口,自己单独跑去领的悬赏金。

他捧着那沉甸甸一袋的灵石,一个人走出了云荒护卫部所驻的街道司,心头却并无几分欢喜。

“两位少侠,真是你们出手解决了那三只魔鸢啊?”

刚走出集市,打算与凌二回合,这时便有好事者追了上来。

来人捻着下巴上的胡须,打量着他两的装扮,显然是不信,“我看你二人身上似乎并无灵力波动……是怎么打跑的那三只……?”

“怎么就不是了?瞧不起人是吧?”

陆小吾说着,悄然将手中幻雷戒收回了袖中,脸上又迅速恢复了平素张牙舞爪的模样。“哼,你不可思议的事情多着呢。想要活命,就离我们远点……滚!”

他说着,假意要往怀中摸毒针,吓得那老头赶紧掉头跑了。

“哎哟!走就是了,小伙子煞气不要这么重!”

“哼,什么狗东西,也敢来管教我。”他作势追了几步,待那老头彻底消失在巷尾,才拍了拍袖口,回过头来,确认一番凌二身后背着的剑袋,解释道,“……我也是偷跑出来,只能这样了。你记住,除了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也不要随便把那把剑拔出来,知道吗?”

“知道了。”凌二看着他笑,用一种颇为得意轻快的语调,问道,“对了,猪,你身上带钱了吗?”

陆小吾不满这一声“猪”,可对着这样的凌二,实在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闻言,只掂了掂手中的二百灵石,挑眉,满眼不高兴地问,“怎么……你想买东西?”

——凌二把灵脉封了,这会儿连乾坤袋都打不开,找他要钱,倒并不离奇。

“不不,我就是看这镇上挺多清净宗的修士……也不知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凌二的目光左右搜寻片刻,顿了顿,忽然抬手,指向斜对面街口,“对了,这群人不是最爱八卦六爻吗?去找那家伙算上一卦!……问问此行能不能顺利!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去就去嘛。”……反正这二百灵石是你自个赚来的。

凌二于是拉着他,坐在了斜对面一家清净宗的相师摊前,高兴道,“道长,卜一卦!”

那相师正捻着两枚铜钱闭目养神,闻言抬头看了看凌二的脸,忽然哎哟一声,道,

“这位小友,我看你你眸如沉星,面目不凡!多半是出自于修仙大族,有登天之相啊!”

“这不是废话吗——十个算命的,八个上来就是这一套。” 陆小吾将那袋子灵石拍在卦桌上,凶巴巴地坐在了凌二旁边,“好好算,别想糊弄他。算好了,命就在,算不好……”

“算不好,不要钱!”那相师顿时坐直了,对凌二作了下揖,问道,“小友,你想要算什么?”

凌二抬眉想了会儿,“你先给我算算前程……看看我此行是否顺利。”

“嘶……”那相爷捻了捻胡须,“那这样,你写个字我看看。”

凌二提笔,写下了“秋雨”两字。

相师笑道,“你写多了,一字便可!”

凌二就重新在旁边单独写了个“剑”字。乍一眼瞥去,恰好成了“秋雨剑”三个字。

陆小吾坐在旁边,不由嘀咕,“……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二侧过头来,神神秘秘地对他嘘了一声。

“你不是嘱咐我不准用这把剑吗?我寻思一会给它改个名字,就叫秋雨剑。到时就可以悄悄拔出来了。”

这小凌二……年轻时,竟然这么……草率的吗!陆小吾顿时无语。

两人交流之际,老相师还在掐指默算,只见他神神叨叨了会儿,抛出铜钱扔在卦桌上。

“那这位小友,你此行原本打算要去哪里?”

“昭瞢城。”

那相师又皱眉掐诀,半响不语,片刻后方才摇了摇头,垂首对二人解释:

“小友从天峭门来,这天峭门地处东南,属木……天峭拆分看,一字属火,一字属土。火克金,土生金,抵消了。你要去西边昭瞢城,西属金……秋杀,剑杀,都属金,恰好把你的来路克得死死的。你这一趟……还是不要去的好,恐怕有血光之灾啊!”

陆小吾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

“乱扯。你怎么不说天峭门地势特殊,四面被江水包围,属水,他不是还写了个雨字吗?这么多水生木,有什么好怕的?”

那相师摇头。“非也,小老儿的卦,不是你这么解的……你这么解,也只能说明他此路金水多,可是朔疆这个地方,偏偏没水,木再多也要枯死的!不通畅啊……听我一句劝,你们哪来的回哪去吧。”

陆小吾想说朔疆这个地方有水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冷哼一声,拉着凌二便要起身。

凌二反倒对此并不在意,依旧四平八稳地坐着没动。

“老头儿,你想办法给我化解一下不就行了?”

“哎!”那老头揪了揪额角,显然有些发愁,上下打量凌二一番,忽然抬起二指,摸了摸凌二胸口,道,“小友的转机,在于火。五脏之中,心门属火,这心门,此去千万护好。不如这样,我再送你一枚护心镜,以本门符咒加持过……这样你前后各佩一枚,必然逢凶化吉……报酬嘛,你看着给就行。”

凌二抬眉,默然收了老相师递来的护心镜,从袋中倒出一半灵石,又兴致盎然地问,

“那你再帮我看看姻缘如何。”

相师愣了愣,未料他对自己的警告如此不当回事,但他也是拿钱办事,管不了那么多,当即掌起凌二的手,垂头认真盯着他手心掌纹。

“……哎?”

凌二眯着眼笑了笑,问道,“怎样?”

“小友的姻缘线,倒是离奇……像是有人为更改的痕迹。”那老相师惊叹起来,“这条线原本长短交错不一,中间出现了明显的断层……这这这,怎么后面又续上了呢?一般人的姻缘线,可没有这么离奇的……除非你……除非你……”

老相师叨叨自语着,忽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凌二的眼睛。

“这种掌纹,老头我平素是见所未见……!除非……你之前就找人看过,并且强行改变了原先的纹路……但人之掌纹天生,又怎可能因外力更改?除非你此刻使用的,本就是一副熔炼之躯!才能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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