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严真的身份挑明后,陈蔺就对严真特别温柔,什么都惯着他、宠着他,陈蔺再没吓过严真,大多时候都是一副温柔包容的样子,他也不压榨严真任何的休闲时光了,他也不限制严真看多久电视剧、喝多少酒,也不催严真按时睡觉,他只是偶尔特别想跟严真做的时候来找严真询问,态度也特别和善,是那种即使严真拒绝他也欣然接受的态度,因此严真过上了几天无法无天、作息极其混乱的日子,等他反应过来陈蔺的不对劲后,他突然觉得毛骨悚然,靠!陈蔺呢?这几天都是谁跟他在一起?靠!
严真嘴里叼着块面包从厨房里跑出来,现在已经傍晚了,但他才刚醒没多久,他现在毫无生物节律可言,主打一个两眼一闭就昏,两眼一睁就活,他刚才吃着饭走神呢,突然想起陈蔺这几天太不对劲了,跟夺舍似的,温和得不像话,简直太恐怖了,他跑到沙发上正在扒拉一本书的陈蔺面前,张口就问了一句:“你他妈的是谁?”
陈蔺从《情绪调节手册》中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鞋都跑掉的严真,试探性的开口说:“我是陈蔺?”
“草!”严真抱着头原地踱步转了几圈,又把嘴里的面包放在桌上,抽了几张湿纸巾和几张干纸巾胡乱擦了擦,他又弯着腰凑近陈蔺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仔细审查了一下他的脸,看完后又抽出他手中的书看了看封面上的文字,看完后又把书放在了桌子上,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极其怀疑地又问了一句:“你真是陈蔺?”
陈蔺点了点头,他觉得严真这就是典型的情绪调节障碍所引起的短暂性的认知障碍,书中说只要顺从并且做出一定引导就可以避免情况恶化。
严真扇了陈蔺一巴掌,扇得很重,“啪”得一声,在寂静的客厅中显得非常清脆响亮。
他扇完后就紧张地看着陈蔺的表情,陈蔺的表情非常自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镇静地跟严真对视,红色的巴掌印在他脸上非常醒目,严真觉得自己有点窒息,他又张口骂了一句:“鲨臂!”
可陈蔺还是很镇静,甚至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
草啊!太他妈的不对劲了!草!这他妈的能是陈蔺?严真表情惊恐,神色恍惚,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蔺。
陈蔺舔了口自己的嘴唇,唉:-(,这就是书中所说的情绪调节异常所引起的情绪紊乱失常吧?书中说面对这种情况一定不能让患者产生压力,要顺从他,鼓励他,帮助他接受自己,所以陈蔺轻轻地拍了拍严真的头,语气轻柔地对他说:“宝贝吃好了吗?哥给你从小世界运了很多酒,等会要去看看吗?”
??????草!严真连连退后几步,一手环胸一手放嘴里啃着,我的妈呀,这他妈就是世界末日啊,发生了什么?他难道又喝醉了惹事了?他不是都注意着呢吗?靠啊!陈蔺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草!
陈蔺走上前拉出他嘴里的手,把自己的手指伸进了他嘴里,严真下意识咬了一下,陈蔺却连表情都没变,他凑近严真的脸,温柔地夸他:“宝贝牙口真好啊,让哥看看你的牙好吗?”
陈蔺知道严真这就是情绪调节不稳定而引起的自残行为,书中说要肯定他的价值,并转移他的注意力,引导他走出不稳定的情绪环境。
严真把陈蔺的手指吐出来,深吸了几口气,撸了撸袖子,叉了叉腰,又把陈蔺一脚踹倒在地,一句话没说把他狠狠踹了一顿。
等严真踹累了,他又坐到沙发上拿起水杯一饮而尽,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翻了翻陈蔺看的什么《情绪调节手册》,翻了几页就把这本书撕了个稀巴烂,他又去书房找了找同类型的书,抱了一大摞抱到了客厅,这时候陈蔺已经在收集碎纸屑了,严真把书往地上一扔,拿起桌上的水壶往书上一浇,他一手揪着陈蔺的衣领子,一手指着地上落汤鸡般的书籍,恶狠狠地威胁陈蔺,他说:“陈蔺,你要是再看这种东西,你要是再叫我一声宝贝,你要是再他妈摆出这副温和的面皮,老子就弄死你!”
陈蔺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帮助患者做出改变可能会让患者产生一些抵抗心理,但书上说只要假意服从,再潜移默化,循序渐进,患者会慢慢接受帮助的。
严真一眼就看出这鲨臂搁这琢磨啥呢,他又往这鲨臂脸上狠狠揍了一拳,掐着陈蔺的下巴问他:“怎么了陈蔺?觉得我有精神病啊?想帮我走出来?啊?”
陈蔺眨了眨眼,他还没看这本书,但他看过目录,好像是要患者正视自己的疾病,接纳自己,这样才有助于治疗,所以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没关系严真,精神病只是一种疾病,它和智商、性格、能力没有关系,你只是病了,我会帮你治好病的,让我来帮你,好吗?”
严真冷笑一声松开了他,他又坐回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面包一条一条撕着吃,他低着头,等把手里这片面包吃完,又用湿纸巾、干纸巾仔细擦了擦手和嘴,又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做完这些,他才终于转头看着站那救书的陈蔺,开口说了一句:“离吧陈蔺,不过了。”
严真说过很多次“分手”,他们都知道这两个字就是个玩笑话,这是严真第一次说“离吧,不过了”这种话,陈蔺知道这不是玩笑。
他坐到严真旁边,问了一句:“怎么了?”
严真又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他拿着水杯问陈蔺:“如果你没有精神病,而你的爱人坚信你有,你怎么办?”
陈蔺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
严真又问:“如果一个鲨臂给你确诊了精神病,把你当精神病对待,这个鲨臂还是你爱人,你怎么办?”
陈蔺低下了头。
严真又把杯中的水饮尽,又倒了一杯满上,他说:“我辛辛苦苦戒酒,你辛辛苦苦给我看病,怎么?你什么时候成精神科医生了?有证书吗?上过几年学?毕业了吗?看过几个人?治好过几个?啊?”
“严真,我就是想帮帮你。”陈蔺低着头说。
“是吗?那你就开始装了?怎么?不让我装,你自己倒是装起来了,我怀疑你这是精神分裂啊,你知道自己有几个副人格吗?分得清他们吗?分得清哪个是主人格吗?还能找到你自己吗?你是不是总是胡思乱想啊?精神病都这样,要不要我给你开点药啊?我正巧就是精神病医生,有证有奖上过学,还当过主任,心理学也有点涉及,考过证但没深造过,但你这个情况我也能治,怎么样?让我来帮你治病吧?啊?”
“……”!!!
严真又喝了口水,“怎么?精神病只是一种病,跟智商、性格、能力没有关系,你只是病了,你要接纳它,跟我一起努力,把你自己的精神病治好,知道吗?”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陈蔺把严真手里的水杯续满了。
严真又喝了一口水,“我整天骂你鲨臂你还真把自己当鲨臂了?啊?温柔包容医生的角色扮演游戏好玩吗?嗯?”
陈蔺抱住了他,把自己挤进了他怀里,“对不起,严真,我再也不这样了。”
严真把水杯放下,把陈蔺拉出来,让他好好坐着,他转过头又问:“你觉得我怕你是因为你和000长得一样?”
“……”能说吗?
“你觉得我是分不清你们?还是会怕他?”
陈蔺连忙拉住严真的手表明立场,他说:“你分得清,你不怕他。”
“你知道啊?那你怎么不吓我了?”严真神色淡淡,陈蔺没看出什么意思,还会有人想被吓吗?请问?
“我觉得总吓你也不好。”陈蔺斟酌着回道。
“哦,是吗?那我是不是也不该总骂你了?”严真又问。
陈蔺很想“嗯”一声,毕竟谁他妈没事想被骂啊,但是他突然想到他那天的话,所以他话锋一转,冷静地说:“你可以总骂我,我会觉得你很可爱,生龙活虎的,我很喜欢被你骂。”草!我的良心啊!当初这种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啊?草!
“哦,是吗?怎么还会有人喜欢被骂啊?你是有什么疾病吗?”严真淡淡问道。
“……”草啊!怎么又拐到精神病上面了?草!陈蔺抬头亲了亲严真的侧脸,认真地说:“因为我爱你,爱你的一切,连你说脏话的时候,骂我的时候,打我的时候,我都一样会爱你。”
“呵,那我为什么想被你吓,想被你管,想被你打,想被你压榨,想被你限制呢?我是不是真有什么精神病啊?”
“”??????”
严真捏了捏陈蔺的脸,“怎么?你不给我诊断一下吗?我是不是有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不是!你只是爱我,你爱我所以才这样的。”好险,差一点就没跟上。
“哦,是吗?那我为什么咬手指,为什么会给自己放血啊?我觉得自己病得不轻啊。”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调节情绪的方式,你的情绪调节能力很强,如果遇到你都不能调节过来的事,说明此事事关重大,采取你这种方式调节好情绪,以保持冷静对你来说是一种很有效的方法,你只是为了解决问题,就想生病吃药一样,药可能也会有风险,而你的调节方式可能也会有风险,这都很正常,你没有病,你只是使用的解决办法有些副作用。”我真强,谁能给我颁个奖?陈蔺觉得自己的书还是没有白读的。
严真把自己上衣脱了下来,吻了吻陈蔺的唇,又舔了一口,他把陈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他说:“好久没做了,你是怎么忍这么长时间的?今晚给你三个任务,一、从后面上我,让我信任你,不惧怕你;二、从前面上我,把我吓哭,让我告诉你,我喜欢被你吓;三、时长拉满,做一晚上,把我做晕。能做到吗?”
陈蔺笑着点了点头,他真的忍了好久,现在的严真真的太诱人了,他说的任务也是。
“现在,把我抱到浴室,恐吓我,让我给你口,能做到吗?”严真又问。
陈蔺没有听话,他就不是个听话的系统,他凶狠地扣住严真的后颈,吻上了他的唇,这个吻蛮横又嗜血,把严真亲得气喘吁吁,他在沙发上就脱光了严真的衣服,他眼中布满危险的神色,他钳住严真的下巴,两人近在咫尺,目光相撞,他说:“凭什么?我现在就要在这要了你。”
严真咬了一下他的唇,笑得肆意又狂妄,他帮着陈蔺脱光了衣服,主动坐了上去,他说:“这才是我男人,你装什么温柔呢?我都替你觉得憋屈。”
陈蔺把严真抱到卧室,让他跪趴在床上,这种视野盲区式的姿势,严真从前只承受过一次就喊着害怕让陈蔺换了姿势,陈蔺也只在严真从前醉酒后承受过,他们都对这种姿势熟悉又陌生。陈蔺趴在他的背上,伏在他的耳边,平静地问了一句:“你行吗?”
严真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讽刺地说:“不行的是你,你还没把我吓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