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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使与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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粝的羽毛伴随着血花迸溅的残忍画面,纷纷扬扬飞了一地。

剩下的狮鹫被吓破了胆,怪鸣一声逃走了。

当年天马诞生没多久就死去的待遇,竟重现于狮鹫身上了。

魔法第一次被用于攻击就展现了强大的威力,不能使用魔法的其他天使多少都被吓到了。

而希斯走到了倒地的狮鹫旁边,端详了片刻,抬头问道:“我们是可以吃肉的吧?”

没过多久,一个简易的烤架就被支了起来,天使们用魔法生了火,准备烤狮鹫肉吃。他们把狮鹫肉串在树枝上,烤成油腥正好的肉串,热热闹闹地进行了一场篝火会。

烬也乐得让他们更有气氛一点,非常顺手地就帮他们遮蔽了天幕,挡住虚无中投来的灰光,使生命庭院中一片漆黑。围着生命庭院唯一的橙红色火光,每个天使的脸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天马们被火光吸引,也小心翼翼地躲在离天使不远的树林里休息。

就连狮鹫,也飞了回来,壮足了胆子躲在隐隐能看到火光的不远处。

它们都如此深切地惧怕黑暗。

当夜,天使们聚在一起休息。就着漆黑的夜色,他们倒是有了十足的倦意。其他的天使皆是倒头就睡,只有安格斐涅斯,在夜色寂寂之时,通过代理人印记向烬说话:【神,同伴们都很棒。与他们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烬低头看着下方仍在摇曳的火光,心中也有了一丝雀跃:【睡吧,待你醒来,会有新的礼物送给你。】

那个小小的橙红色光点旁,睡着他想要娇养的造物。现在这个小小的生命庭院还是不够大,像个有微缩景观的囚笼一般。烬决定要扩大生命庭院,一举将这里变得像一个世界。

天使们都在入眠之时,晦暗夜色中,巨大的变革正在急剧发生。生命庭院的大小被烬扩大到了他能支撑的最大程度,原有的陆地顿时不再是挨着生命庭院的底部,而成了一座空岛。烬干脆在这空岛的下方建立了新的连绵无际的大陆,巨大的海洋围绕着陆地,而零散的海岛分布于海洋。

烬使用了小小的空间法术,使穿过东端天幕之人,会从西端天幕出现,这样对于生命庭院的生物来说,生命庭院看起来是完全接壤,没有旁的出口了。

除了巨大的海洋、陆地,烬也没有忽略广袤的天空。随着生命庭院的扩大,天空的范围也变大了不少。顶部天空现在对于烬来说也是一个小世界了,他加固了将顶部天空与生命庭院分隔开的屏障,又对生命庭院的底部天空丰富了一下细节。

等到烬做完这一切,天使们的睡眠几乎也结束了。然而天幕并没有亮起,加上篝火也已经熄灭,天使们现在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大家都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丝丝害怕。以列娅往身边能摸到的同伴的方位凑了凑,脚上一蹬,往上一蹿,以列娅的头顶就撞到了弗雷的下巴。

弗雷忧伤地“唔”了一声,揉着自己酸麻的下巴。

但拿叶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的体重压到了任何一个比他瘦弱的同伴。他艰难地顶着糊在他脸上的弗雷的羽毛,小心地给自己从中拨出了一个羽缝用于呼吸。

希斯指尖燃着一簇火苗用于照明,四处找能点燃的木柴。不幸的是,他是位于最里层的天使,差一点他就燎焦了以列娅的羽毛,他只能讪讪放下点火的手,假装无事发生地乖巧地窝在天使包围的阵仗中。

安格斐涅斯睡得最晚,因此也醒的晚。等到他醒来时,他听到了烬的声音:【安格斐涅斯,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他的声音似有笑意。

安格斐涅斯满怀欣喜,问道:【神,是什么样的礼物?】

【你看——】

一道光突然撕裂了黑暗。火红的光芒从东方冉冉升起,吸引着天使们从滚作一团的混乱境地中起身,扇着翅膀追向了陆地的边缘。在光芒的映照下,新的世界就这样浓墨重彩地在他们面前铺展开来——

蔚蓝的海面涂上了玫瑰金色,小巧的海岛分布其上,就好似翡翠珠串散落于蓝色的闪光丝绸。远处的大陆则几乎淹没在璀璨的金红色光芒中,隐约可见其上奔跑的动物成群结队,生机勃勃。涌动的云海托举着他们所在的陆地,微风轻拂,一只海鸟突然自下方飞来,翅尖几乎掠过但拿叶的鼻梢,带来了新鲜的海洋的咸腥气息。

天使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只洁白的海鸟,却发现天空不再是混沌的白色,而是被朝霞毕染的橙金色、淡紫色。海鸟向着太阳翱翔着,发出笑声般嘎嘎滑稽而欢乐的鸣叫,让风声更多出一种欢快的音律来。望着如今广阔无边的世界,感受着拂过他们羽间的熏粉色微风,天使们本能般地张开了背后的羽翼,从空岛往下俯冲,临近海面时,再用手轻抚温凉的海浪。

风在摩挲他们的羽毛。

而他们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摩挲着这个世界。

翱翔在几乎将他们融化的玫瑰色中,天使们追逐着远方的太阳。安格斐涅斯听到了烬的声音,他问:【喜欢吗?】

安格斐涅斯的声音被迎面扑来的风扯得极长,但他坚定的说:【喜欢,非常喜欢——】

【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日出,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

烬位于仍处于天幕被遮蔽、一片黑暗的顶部天空中,往下看着这个他一手造就的美丽画卷,感觉自己的辛劳也有了安慰。

“纠正一下,这还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世界。”神眼在旁边泼冷水道。看见烬冷冰冰瞪着它的金色眼睛,神眼马上找补了一句,“对于其内生活的生命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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