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魏琳伊满眼感激,“每每想到那年离京前,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闲的你。”魏琳琅笑靥如花,拍她手臂一下,“彼时我们这些人,想看到的不过是你能心静、安稳地过活,如今已成了广东数得上名号的富户,是我们再高兴不过的。”
“没有家里、顾大人、君大小姐、程先生的照拂,哪里会有今时今日?”魏琳伊险些落泪。她不再是狭隘自私又蠢笨的魏二小姐了,对很多事看的一清二楚。
“你真的长大了,也真的把别人的付出放到了心里。”魏琳琅欣慰之至,揽一揽妹妹的肩,“其实对我们来说,不过是顺手而为,最难得是你争气,把香露铺子做成字号又有多家分号的,近百年来也只有你。所得到的,便是你应得的,别总记挂前尘旧事,别人都想忘记,你又何必提醒?”
“嗯!我晓得,但对顾大人,我不得不变相地提醒一下,到底欠他一声抱歉。”
“明白,你这么做没错。”
说话间,煜哥儿过来了,兴冲冲进到宴息室,匆匆见礼后道:“大姐二姐,顾大人要回京了,我是不是能拜到他门下了?”
已经是十多岁的小少年,唇红齿白,有玉树临风之姿。
“……”魏琳琅蹙眉。她一直一直想认作弟弟的月霖,煜哥儿要拜师?——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不就全乱了?
魏琳伊立马猜出长姐的纠结之处,笑着半真半假地替琳琅讲出来,又道:“拜什么师?顾大人前程不可限量,又正年轻,必定想全身心应对公务,怕是没有点拨谁的工夫。”
回来至今,煜哥儿只知她是自己的二姐,掏心掏肺相待,早已是分外亲厚的姐弟,她说话也就不需顾忌什么。
“啊?”煜哥儿皱眉,挪到魏琳琅身侧,扑通一下落座,“我不管!好几年了,做梦都想做连中三元的奇才的徒弟,有机会总该争取一下。大姐,你要是为了那些有的没的不帮我,我……我再不帮你打理外院庶务了!”
他能威胁长姐的,也只有这种破事儿。再严重的,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拿来利用。长姐是他最亲的人。
“德行。”魏琳琅气笑了,“庶务本就不是我的事儿,本来就是咱家小老爷子和日后的你该打理的,吓唬我?我看你是欠揍了。”
煜哥儿满目哀怨地向魏琳伊求助。
魏琳伊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
煜哥儿低低地嗷了一声,被糊了一脸泥巴的小狗似的,下一刻,起身跑了。
“混小子。”
姐妹两个异口同声,又一起笑起来。这是不需担心的,横竖那小子得等父亲一句准话。
真叫她们记挂于心的,是万众瞩目的顾大人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