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藏不住

繁体版 简体版
偷偷藏不住 > 穿越后,我成了江东奠基人之一 > 第27章 孙家,就是要热热闹闹的!下

第27章 孙家,就是要热热闹闹的!下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夜半的露水沾湿了青石板,乔蔓扶着朱漆廊柱,喉间泛起灼烧般的渴意。酒意退去后,整个人像是浸在冰水里,夜风卷着桂花香气往衣襟里钻,冻得他抱紧双臂直打哆嗦。这府的回廊九曲十八弯,白日里热闹的宴席处此刻漆黑一片,他绕着院子里的小湖转了两圈,连茅房的影子都没见着。

“见鬼了!”乔蔓踢开脚边的石子,正要往院子深处闯,忽有一缕琴声破空而来。泠泠清音裹着水腥气,像是从月夜里凝结的露珠滴落而成。他循声穿过垂花门,水榭的轮廓在朦胧月色中若隐若现,周瑜坐在水榭正中的琴案前拨弄琴弦,身影被拉得很长,身旁孙伯符坐在水榭的木板上侧头看他,目光灼灼,眼睛里似有星子。

乔蔓屏气敛息,踏着满地如水月光缓缓走近。周瑜指尖起落间,琴音潺潺如溪涧漫过青石,裹挟着夏夜特有的荷香与蝉鸣余韵。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水面,孙策已猛地起身鼓掌:“好!公瑾的琴艺真是一绝!”

“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闲情雅致的弹曲子?”乔蔓问

“席间的酒不能醉人,夜深人静,反倒比白日里更清醒。”

不能醉人?乔蔓想到席间自己贪杯后抓着周瑜衣襟胡作非为,顿时脸颊有些泛红,忙施礼道:“席间……席间是我失态了,还请公瑾莫怪!”

周瑜垂眸轻笑“瀼瀼应当多跟着伯符历练,我的酒量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孙策狐疑地来回打量两人“席间?席间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

周瑜将剥了一半的莲蓬塞进孙策掌心,莲子青嫩的汁液溅在对方虎口:"盯着荷叶发呆这么久,不喂鱼?"他语调漫不经心,却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住乔蔓发红的脸。

孙策把莲蓬子全都吃完了,将啃剩的莲蓬壳抛进湖里,溅起的水花惊走了游鱼。

乔蔓此刻也早已没了尿意,望着周瑜低垂的眉眼,素白指尖正无意识摩挲着琴弦。那句"既生瑜,何生亮"突然在脑中映出,可眼前这人温文尔雅的模样,实在难以和传闻中狭隘善妒、被气死的形象重叠。

“盯着我们周郎做甚?”孙策看着乔蔓的眼里充满调侃与促狭“眼睛都看直了”

乔蔓猛地惊醒,后知后觉自己竟盯着周瑜整理琴弦的手看出了神。记忆中黄盖那句“瀼瀼看周公瑾的眼神,过于热切了些”突然在耳畔炸响,滚烫的血瞬间涌上脸颊,她慌乱后倾,将将要翻下水去。

“当心!”周瑜忙道,见乔蔓稳住了身形才松了口气,笑道“伯符这是故意逗你呢”

“还拿我做筏子打趣”周瑜无奈摇摇头

“哪有?”孙策撞撞乔蔓肩膀挤眉弄眼道“难道我们周郎长的不好看吗?”

乔蔓实在说不出“不好看”这几个字来

“当年我们在舒县,有好多小姑娘都追着我们看呢!”孙策仰起头,得意地扬扬下巴,腰间玉佩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也就是我现在征战沙场、日晒雨淋蹉跎了,不然比公瑾还俊俏呢,说不准你现在看入迷的就是我了!”

“不过呀——”他突然从乔蔓身边蹦到周瑜跟前,像只撒欢的猎犬,一把揽住周瑜的肩膀,“我们公瑾这长的是真没话说,我看了也心动,当年公瑾往学堂一坐,窗台上全是胭脂香粉,还有人把点心藏在他书匣里!”

“孙——伯——符!”周瑜咬着牙吐出这三个字,修长的手指握成拳,作势要打,可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的心情。“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将你那些荒唐事说与瀼瀼听?”

乔蔓看着他们打闹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

“哎,不过公瑾这脾气也太好了吧”

“那是因为自己人,要是公瑾厌恶之人,哼哼,表面虽客客气气,实则能把人算计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乔蔓想起历史上周瑜赤壁之战硬刚曹军八十万,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那份胆魄与智谋,怎么会是没有脾气的人呢?

“公瑾现在可结识了一个叫孙权的人?”乔蔓忽然问道,她实在太想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究竟以后到底会如何发展,虽然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印象。

二人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而后相视哈哈大笑,乔蔓不解。

“孙权就是伯符的二弟呀”

什么?!乔蔓当场石化,可是,跟电视剧里演的完全不一样啊,没有紫色的胡子和绿色的眼睛,那个普普通通的方脸大嘴小孩儿竟然是历史上的吴主孙权?!

“跟伯符长的一点儿都不像。”乔蔓咂咂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孙策笑道“是吧,我也觉得他没长的我这般俊俏。”一副臭美的模样。

周瑜问道“瀼瀼问这个做什么?”

乔蔓哑然,是呀,她怎么会听说过一个十三岁小孩呢?谁知道吴主孙权现在竟然会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她想着怎么也得和周瑜差不多大吧。

周瑜含笑的目光如春水漫过堤岸,孙策探究的眼神似鹰隼掠过湖面,两道视线交织在乔蔓身上,烫得他后颈发麻。她猛地一拍脑袋:"呀!都这么晚了,伯符明日不是还要校场练兵?公瑾的好曲也该留到清醒时再听——走走走!"

二人知晓乔蔓不想再说,也没有再追究,乔蔓见搪塞过去了,稍微舒了口气,心里却默默想着,看来这历史和自己想象的还真是有很大差别,以后可得谨言慎行,别再露出马脚。

然而令乔蔓揪心的还有另一件事,什么情况下,孙权需要站出来独当一面?周瑜等一众将领会心甘情愿跟随孙权?一个骇人的答案在乔蔓心中呼之欲出,她不敢细想。记得中学学《赤壁赋》时,好像记得赤壁之战发生在建安十几年,好在,现在才兴平二年,应该还有好几年,况且诸葛亮都还没出现呢,应当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故,乔蔓如此安慰自己道。

第二天早上,孙策早早去了校场整军,周瑜跟随孙策一同而去,应当是要学习一些军中事务,乔蔓就在自己房间里看书,捣鼓一些东西,下午的时候,乔蔓闲来无事,出门在院子里走,忽闻厨房方向传来窸窣响动,循声而去,只见一个孩童正踮脚够着案上点心。她长腿一迈上前,拎住孩童后衣领,目光锐利:"你是何人?怎在此处偷食?"

那孩子被拎得双脚悬空,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活像只炸毛的小仓鼠,挣扎着喊道:"我乃孙翊!这是我孙家,吃点东西还不行了?"乔蔓闻言松开手,语气稍缓:"吃东西自然无妨,可为何要这般偷偷摸摸?"

孙翊气呼呼地踢着石子:"兄长定了规矩,过了午膳时辰便不许进食,不然就去告诉阿母!"他仰起头,神色满是不服气,"我从未到过历阳,第一次见这么威武的军队,多玩了会儿错过时辰,好奇也有错?"

说罢,孙翊上下打量乔蔓,眼神透着质疑:"你是长兄麾下的士卒?瞧这清瘦模样,能上阵杀敌?"乔蔓挑眉反问:"与你何干?"孙翊叉腰辩驳:"既拿我孙家军饷,还问不得你有无本事?"

"我是营中医官。"乔蔓见他嘴角还沾着点心碎屑,不禁摇头失笑,"吃饱了便随我出去,免得等会儿被你兄长......"话音未落,远处已传来匆匆脚步声。

话音未落,稚嫩却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乔蔓见两个身着锦缎短打的少年并肩走来,虽身形未展,却已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度,忙拱手行礼“二公子”。十三岁的孙权奶膘未褪,眼神却如寒星般锐利,抬手虚扶,身后同岁的朱然也照样规规矩矩地还了一礼。

那双尚且圆润的眼睛掠过乔蔓身旁,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后的孙翊。"次...次兄!"孙翊像被惊雷炸到的麻雀,从乔蔓身后蹦出来时声音都在打颤。孙权抿着红润的嘴唇,明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却让孙翊忍不住后退半步。他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全被那双眼睛看穿,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面对的不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而是凶猛的老虎。

孙权唇角刚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孙翊突然扯开嗓子喊道:"义封兄!"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求救意味,湿漉漉的眼睛直直望向朱然,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孙权忽然蹲下身与孙翊平视。还未等孙翊反应过来,他伸手在弟弟鼓囊囊的脸颊上狠狠捏了一把:“偷吃点心,胆子见长啊?”孙翊疼得眼眶泛红,却不敢挣扎,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着朱然。

朱然见状,立马跳出来打圆场:“仲谋,叔弼都知道错啦!不如我们玩个新花样?”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副自制的木牌,“上次你教我的牌戏,我还没赢过你呢!”

孙权来了兴趣,松开了手,转头看向朱然:“赌什么?”朱然眼珠子一转,指着孙翊道:“输的人带叔弼去河边抓鱼!”孙翊眼睛瞬间亮了,全然忘了刚才的害怕,在一旁拼命点头。

"乔医官要来吗?"孙权突然转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乔蔓,"军营里可没有'看着'的规矩。" 那狡黠的目光隐约让乔蔓想到了孙策,下意识的感觉孙权在憋什么坏招,只是孙策的气势如烈焰腾起,炽热灼人、锋芒毕露;而孙权的心思却隐隐有深潭幽渊,表面水波不兴,内里暗潮汹涌之势。

孙权这么说,他哪还有说“不”的余地?只得无奈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孙翊在一旁拍手欢呼,乔蔓心道,这个小傻子,被人卖了还笑呢,真是个小孩子。朱然已经利落地将木牌在石桌上码成方阵,唯有孙权垂眸整理袖口,嘴角的弧度像蓄势待发的弓弦,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盘算什么。

牌局甫一开局,乔蔓便察觉不对劲。孙权出牌看似随意,指尖却总在木牌边缘摩挲,那双漆黑的眼睛,时不时就往朱然与孙翊的牌面扫去。朱然出牌时故意咋咋呼呼,嘴里念叨着"这张该出了吧",可手腕微顿的刹那,乔蔓分明看见他与孙权交换了个眼色。

"乔医官,该你了。"孙权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却让乔蔓后背渗出薄汗。他随意摸起一张牌,还未看清花色,就听见孙翊惊叫一声:"糟了!仲谋要凑齐'四象连环'了!"

朱然一拍大腿,做出懊恼模样:"都怪我刚才手快!"可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乔蔓这才惊觉,自己方才那张牌,恰好堵死了孙翊翻盘的机会。

"按照约定——"孙权慢条斯理地收起牌,朝乔蔓露出无害的笑容,"乔医官要带叔弼去捉鱼"孙翊欢呼着跳上乔蔓后背,“乔医官,快带我去捉鱼!”少年骤然的重量压得乔蔓往后趔趄半步。三人往河边走去时,乔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牌局从头到尾都是圈套。

“好家伙,你们孙家人,原来只针对我一个人呀”原本是要罚孙翊偷吃,最后却成她带着一群小崽子们去捉鱼。孙翊趴在他肩头咯咯直笑,小拳头捶打着他的后背:"谁让乔医官好骗!”

乔蔓无奈摇摇头

一行人来到河边,乔蔓放下孙翊,把裤脚都挽起来,一脚踩进河里,上辈子乔蔓小的时候玩儿过水,但还真没捉过鱼。

“说吧,要哪条鱼?”乔蔓叉着腰,故作豪迈地扫视河面,却见孙翊已经蹲在水边,小手胡乱拍打着浪花:“我要那条红尾巴的!还有那条带花斑的!”

"仲谋和义封呢?"乔蔓回头问道。孙权蹲在岸边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指尖拨弄着芦苇,似笑非笑道:"乔医官先替叔弼抓上来再说吧。"那语气轻飘飘的,怎么听怎么欠揍。

“好啊,竟然看不起我”乔蔓正想要证明一下自己,孙翊突然指着上游大喊:“乔医官快看那儿,红鲤鱼在那儿!”乔蔓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扑过去,却只捞起满手水草。孙权在岸边笑得直不起腰,朱然踩着露出水面的圆石靠近,突然伸手拍向乔蔓后背:"当心!有大鱼!"冷不丁的拍打让乔蔓本能地往前一扑,"哗啦"一声跌了个狗啃屎,溅起的水花也正巧浇了孙权一身。

短暂的寂静,待乔蔓爬起来,看着孙权落汤鸡的模样一愣,随即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孙权抹了把脸上的水,黑眸危险地眯起,突然弯腰抄起一捧河水反击。

“仲谋别打我呀”朱然抬手挡“罪魁祸首是乔医官”

“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孙权不依不饶,利落地甩了甩头发,三步并作两步跳进河里。

河水瞬间沸腾起来。孙翊尖叫着扑进乔蔓怀里寻求庇护,朱然和孙权打起水仗,溅起的水花裹着欢笑声在河面炸开。乔蔓一边护着孙翊一边进攻,偏孙翊还不老实,总想进攻,几人你追我打,好不热闹。

等众人精疲力尽瘫坐在岸边时,夕阳已经将半边天染成橘红色,晚风裹着水汽拂过乔蔓发烫的脸颊,恍惚间,他想起前世整日泡在实验室的日子,那些精密的仪器、冰冷的数据,哪比得上此刻沾满泥浆的裤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