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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自述[小乔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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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那年的暮春,乔府的紫藤开得格外盛。我抱着焦尾琴躲进来时,满院蝉鸣都被揉碎在香风里。指尖刚触到琴弦,就听见父亲爽朗的笑声从月洞门飘来,混着陌生的清越嗓音:"此曲清婉如幽谷流泉,不知是哪位妙手所奏?"

弦上的震颤忽地停了半拍。透过竹帘缝隙,我望见花影里立着个白衣人。白玉冠折射的日光在他眉眼间流淌,腰间玉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像坠入春池的星辰。他周身萦绕着松墨混着龙涎香的气息,竟与满院紫藤融成了幅画。

"正是小女阿妍。公瑾若有意,不妨当面讨教。"父亲的话惊得我耳尖发烫,慌忙低头拨弦,却发现掌心沁出了薄汗。

曲终时余音还在梁间打转。我拢住琴弦起身,绣鞋碾碎满地落花发出细碎声响。转身瞬间,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眸——那人眼尾微扬,唇角勾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广袖翻飞间漏下的阳光碎成星子,落在我鬓边颤动的海棠上。

"女公子。"他拱手行礼,发间墨色丝带扫过我的手背,带着春日溪水般的凉意,"在下周瑜。"

风突然卷着紫藤花瓣扑进廊下,我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声。原来这世上最动听的曲调,不是指尖流淌的宫商角徵羽,而是他说出名字时,那声裹挟着花香的清朗。

再遇到他时,是在寿春城里,那时寿春城的青石板还留着日头的余温,我攥着被汗浸软的帕子,看那袭月白长衫穿过层层叠叠的目光。整条街都沸腾起来,姑娘们簪子上的珠翠叮当作响,有人把绣帕揉成团又展开,阿桃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胳膊:"快扔花!"可我的喉咙像被紫藤花穗堵住,连呼吸都忘了。

他忽然驻足。腰间玉坠轻晃,惊起檐角两只麻雀。当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越过攒动的人群望过来时,满街蝉鸣都成了无声的画。他唇角扬起的弧度,与桥府水榭初见时如出一辙,带着松墨与龙涎香的风,穿过三丈喧嚣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那段日子,我总竖着耳朵听前院动静。一听见门环叮咚,就抱着焦尾琴往回廊跑。有时装作去花园采花,有时借口给父亲送茶,裙摆扫过青石板的声响都带着雀跃。周瑜来的次数越多,她越藏不住眼底的期待。

"我说阿妍,你最近往这儿跑得比追蝴蝶的小猫还欢,究竟藏着什么小心思?

父亲眼角的皱纹里酿着蜜似的笑。我涨红着脸,把发烫的耳垂藏进鬓发里,结结巴巴道:"不过是...不过是想向周公子讨教琴艺!"

“周公子琴艺非凡,传闻中,但凡一个错音他都能听得出来,女儿练琴需要一个知音!”我竟这么说出来

一旁的周瑜闻言笑道"女公子琴艺卓绝,瑜愿为女公子的钟子期。"

我攥着琴弦的指尖微微发颤,耳尖烫得能煎熟茶盏里的残茶。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月白长衫上碎成点点金斑,玉冠下散落的碎发随着他倾身的动作轻轻晃动。

自那日定下知音之约,乔府东角的竹林便成了隐秘的天地。每当朝露还缀在竹叶尖,我抱着焦尾琴匆匆穿过回廊,总能在石桌旁撞见早到的周瑜。他永远守着分寸,隔着半丈距离行礼,白玉冠下的碎发被晨风撩起,却从不曾越过礼数半步。

琴弦轻颤,他倚着竹枝闭眼聆听,广袖垂落如流云。我故意在《阳春》里藏几个生涩的转折,余光却偷偷望着他。他总能精准指出指法的破绽,语调温和平静,可当我的指尖擦过他递来的琴谱时,分明看见他耳尖泛起薄红。暮色漫过竹梢时,我们各自起身作别,他退后半步礼让我先行,而我攥着汗湿的帕子,把未说出口的心思,都揉进了渐暗的天光里。

在一次茶席上,胭脂香与茉莉香混作一团,小姐妹们七嘴八舌地抱怨着。阿桃往茶盏里撒了把桂花,赌气似的哼道:"我家前日办了琴会,周公瑾明明应了邀约,却只在廊下听了半曲就告辞了。"玉簪子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晃得叮当响,"都说'曲有误,周郎顾',难不成是我弹得还不够差?"

众人哄笑间,我低头搅动着茶汤,看浮起的花瓣打着旋儿。想起前日在竹林,我因心神不宁误触了商弦,周瑜指尖立刻按住琴弦,眼尾含着笑却语气郑重:"此曲起于太簇,错音如寒鸦掠水,反倒折了清韵。"他擦拭琴弦时专注的模样,倒比我更珍视这焦尾琴。

"不如下次咱们故意弹错,定要引他回头!"小莺攥着团扇兴致勃勃。我望着杯中破碎的月影,将险些溢出的笑意抿进茶里。有些心意藏在宫商角徵羽的缝隙里,若是带着刻意,又怎能撞进他真正放在心上的那阙清音里?

阿桃忽然凑近,胭脂香裹着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耳畔:“阿妍最懂音律,快给我们支支招?”我握着茶盏的手猛地收紧,滚烫的茶水险些泼出。竹帘外的风穿堂而过,卷起几缕鬓发,倒像是替我发烫的脸颊挡了些羞意。

“周公子爱琴如痴,”我垂眸盯着杯底沉淀的桂花,“只怕随意错弹的曲调,反倒亵渎了他心中的清音。”话音未落,玉簪子坠地的脆响惊得众人一滞——小莺手中的团扇不知何时已滑落,她睁大眼睛望着我:“阿妍这话...怎的像是与周公瑾极熟稔的样子?”

茶席瞬间陷入死寂。我慌乱间打翻茶盏,褐色的茶渍在月白裙裾晕开,倒像是突然漫上心头的慌乱。好在阿桃及时打圆场,娇嗔着戳了戳小莺额头:“整日就你眼尖!阿妍不过比咱们多懂些音律,难不成还能藏着什么秘密?”

众人的哄笑重新漫开,可我的指尖还在发凉。偷瞥窗外摇曳的竹影,忽然想起前日竹林里,周瑜俯身校正我指法时,发间龙涎香混着松墨味将我裹住,他说“此曲当如清泉过石”的声音,比此刻席间所有的笑语都要清晰。

我提议说不如我来为大家奏一曲吧,藏在琴弦间的心事,大抵只有真正懂曲的人,才能听得分明。

直到阿父出征,被吕布活捉的消息传来,我跌跌撞撞跑过回廊,绣鞋踩进晨露未干的草丛,凉意顺着脚踝爬上心口。议事厅的门虚掩着,父亲常坐的檀木椅空着,案头的兵书被风掀开,露出夹在其中的半阙琴谱——那是前日周瑜与我推敲的新曲。

“已被押往濮阳...”管家沙哑的声音刺进耳膜。我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眼前浮现出父亲抚须大笑的模样,又想起昨夜他还笑着说等开春要为我办场琴会。檐角铜铃突然剧烈摇晃,震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手中焦尾琴突然变得千斤重,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扶住我的肩膀。带着松墨香的广袖扫过手背,我猛地抬头,撞进周瑜染着忧虑的眼底"女公子莫忧心。"他说话时广袖还沾着晨露,白玉冠下的碎发凌乱地贴着额头,显然是匆匆赶来。

我攥着帕子福了福身,强压下喉间的哽咽:"多谢周公子宽慰。只是父亲不在府中,不知您此番前来..."

周瑜闻言挑眉,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他伸手替我扶正歪斜的步摇,指尖擦过鬓角时带着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他这话的意思是,他是为我而来,因为担心我,在这风雨欲来的时刻,他没有避嫌离去,反而坚定了朋友的身份。

"是,我们是朋友!"我突然笑了,眼眶却微微发烫,连廊下的铜铃都跟着清脆作响。平日里藏在琴音里的心事或许见不得光,但这份坦荡的情谊,却比任何承诺都更让人安心。

"只是这种事情,恐怕你也帮不上我什么。"我别过脸去掩饰眼底的潮湿,声音却不自觉地轻快起来,"若是父亲真有个好歹,我..."深吸一口气,望着灰沉沉的天际,"家中只有我和两位姨娘,必然流离无依。"那时的我尚不知,这句叹息竟成了谶语——不过几日,父亲虽从吕布手中归来,却终究没能躲过曹操的毒手。

咸涩的泪水漫过眼眶,眼前的廊庑都晕成模糊的黛影。直到带着龙涎香的指尖擦过鬓角,我浑身如遭惊雷劈过,攥着帕子的手剧烈颤抖,几乎要将丝绢绞出碎痕。晨露混着他衣襟的冷香涌进鼻间,惊得我踉跄后退,后腰重重撞上朱漆廊柱,喉间翻涌的呜咽化作乱撞的惊鹿,撞得胸腔生疼。

"我已向袁扬州请命去居巢。"他顿了顿,目光掠过我泛红的眼眶,"听闻皖城为桥家世代所居之地,我可以送你过去。"

"公瑾..."我别开脸,不敢看他眼中流淌的关切,发颤的声音却出卖了所有心绪。他的手还悬在半空,广袖垂落如流云,玉冠下的碎发被风掀起,在晨光里明明灭灭。原来那些藏在琴曲里的心事,他早已知晓;原来隔着半座寿春城的奔袭,从来不是偶然。

檐角铜铃突然叮叮当当,惊得我睫毛剧烈颤动。满心忧惧与悸动搅成一团,像琴弦突然走了调,不知该如何接话。若此时伸手触碰这份温柔,是该紧紧抓住,还是该因父亲的危局而推开?

“公瑾多谢你,我知晓你琴音中有大志,此一去,我且祝你扶摇九天”我一直都知道寿春困不住他,他身在寿春,可心在别处,他的心在更远大的地方,可我无法陪他仗剑天涯,便只能遥祝……

周瑜忽而轻笑,伸手将我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带着常年抚琴的薄茧,却烫得人眼眶发酸:“你总把我想得这般磊落。”

他把我送到皖城,临行前,他骑在马上,风吹动他的披风,他道“未竟的曲子……若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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