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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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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威不说话了,手微微颤抖着,几欲将说出的话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在顾棠的催促之下,他使劲摇动着头。

曾经高高在上,享受着权位带来仰慕目光的他此刻狼狈不已。似乎半月来的牢狱已经磨平了他的棱角,此刻只想留着这一条烂命。

“没有谁了,只有我和张将军两人……”

“说谎!”

张平威话还为完,就遭到了沈鸣珂的反驳。大堂顿时鸦雀无声,目光纷纷移向从椅子上起身的沈鸣珂。

“我并未说谎,若是沈大人不信,大可寻张将军问话。”

听了这话,沈鸣珂心中的火气更甚。今日,天还未亮时,那张将军已经身死,如何问话?

“张大人何必为他人作遮掩,你可知我为何能查到你的身上?”沈鸣珂走近张平威,笑道。

此言一出,张平威脸色剧变,他楞了一会儿,随即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沈鸣珂不理会他此番磨样,继续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张大人送出去的书信大抵是没有收到音讯吧?”

“想来也是奇怪,你说大半月前的书信为何到今日才抵达镇宁公府?”

镇宁公府?

众人都被沈鸣珂口中的话震惊到,就连林雪瑾在听到此画时都蹙起了眉头。

怎么会牵扯到镇宁公府?林雪瑾脚有些软,手上被绳子磨伤的手隐隐作痛。她的脑海尽是镇宁公府这几个字,耳边杂乱地声音仿佛被隔绝在外,听不进一点。

自进京城以来,她就有想过到镇宁公府寻求画的消息,虽有些冒险,但她觉得那是父亲友人,或许可以一试,可最终她还是没有选择拜访。

如今听到镇宁公府也牵涉其中,她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她望向沈鸣珂,想要再听听他如何说。也是在此刻,她发现王振和阿四始终不见身影,是还有什么后手吗?

在林雪瑾还在想王振和阿四的去向时,沈鸣珂再次问张尚书:“说到底,舒颜复仇不过是个幌子,一个借她之手让你抵罪的幌子。”

“我想,在梁苓案出现了那一刻,你背后之人就已经将你推出来当挡箭牌了……”

沈鸣珂话还为落,崔景的声音就响起了:“或许更早。”

崔景走上前来,站在沈鸣珂身旁。只一眼,沈鸣珂就退了半步,近日来崔景都有些反常,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但沈鸣珂总有钟不好的预感。

“从唐锐文死后,张大人应该就有预感了吧?不过有趣的是,唐锐文身上为何有残画?”

“其实张大人一直以来都在防着唐锐文,只是他手上有画威胁着你,所有你一直不动声色。知道谣言传入京城,而且你知道了有人会来寻唐锐文报仇。”

“所以你想借此机会将画拿到手,一是在你背后之人那里拥有说话的权力,二是你想拜托控制。”

“只不过你没有想到案子不受你的控制,反而让你陷入了被动;梁苓之事被牵扯出来,而你背后之人也察觉到了你的意图。为了让沈鸣珂沈大人停止对此事的调查,于是,你成了牺牲品。”

崔景高声讲述着,眼里的愤怒愈发浓烈,“不过你背后之人没想到的是,从你此处开的口子再也停不下来,越查越明朗的案子让他感到了恐慌,于是开始派人追杀沈大人一行人。”

听到这,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眼中都是震惊,没想到这案子竟然如此曲折。

崔景不顾众人投来的目光,继续道:“只是未能如他所愿。”

“沈大人,不如派人唤王振等人过来吧。”

沈鸣珂脸色沉得可怕,他没想到崔景对此案如此关注,明明是个对此从不感兴趣人,知道的竟比他还多。明明远在汴州,对京城之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而在场的林雪瑾就没有沈鸣珂那般,在知道崔景的身份,听了这番话后,她也能理解,甚至她怀疑此事也有崔景的手笔。只是林雪瑾一直没有想清楚,崔景怀着被灭门的遭遇是如何在温太傅手下待了那么久?

或者,在知道了自己老师也曾是屠尽家族的凶手之一后,他又是如何心情?

还未等林雪瑾回过神,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声。她随众人将视线移到外面,就看见了王振和阿四的身影。

两人走在前面,脸色很难看,特别是王振,整个人铁青着脸,嘴唇不停动着,似乎在抱怨什么。

随着他们走近,后面的人也显现出来。待众人看清那人的面庞时,大为震惊,纷纷瞪着眼,微张着嘴面面相觑。

在王振身后,有几人押着一人而来,等众人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走上前了。

来的是镇宁公府的小公子,待王振解释,才得知昨日夜里,镇宁公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动静。

镇宁公曾为宸国除奸贼,又在抵抗敌国来犯时立下功劳,所以一直备受宸国人的爱戴,在百姓中威望极高。所以当看到镇宁公的小公子被押着到这里时,人们都十分惊讶。

此时的沈鸣珂没有放过张尚书脸上的神情,在看到镇宁公小儿子的身影后,他先是震惊,随后脸上写满了惶恐,那样一个从不露声色的人在此刻像是悬崖边上的薄影,只需要小小的一阵风便会跌落粉身碎骨。

沈鸣珂知道张尚书的话半真半假,就算是他自己已经深陷如此不堪的境地,仍不愿供出幕后的人,沈鸣珂能想到的就只有他那还身在牢狱的女儿。

会是如此吗?沈鸣珂皱起眉头。

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再去深思,他移开看向张尚书的目光。刚转头,便看见归远王爷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也是这个时候,沈鸣珂才发现原本站在归远王爷身后的四名随从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一人。

而归远王爷对上沈鸣珂的眼睛后,只是微微笑了笑,又抬起手中的茶开始喝起来。

然而,只要细心点,就能发现他此刻端茶的手已经不稳,刚倒满的茶水从杯沿溢出,滴在了他的衣袍上。

沈鸣珂微眯眼,只是片刻就将定在归远王爷衣袍上的目光移开,转而看向镇宁公府的小公子。许是身体的原因,他身上穿着厚重的狐裘,银白色的衣袍与他身旁的那些玄色衣者形成鲜明对比,不像是押他上公堂,倒像是保护他的。

虽未接触过,但沈鸣珂听说过此人。镇宁公原本有三个儿子,但有两人皆因战争而死;他的大儿子死在了战场上,而二儿子在回家不久后也病死在床上,只剩这年幼的小儿子尚存于世。

镇宁公府的小公子名唤霍翌,为他取此名似乎是想让他平安顺遂,能够度过一个又一个明日。

因为病弱,所以他几乎从不露面,但即使如此,知道他的人也甚多。只因他擅长作诗歌赋,容貌甚佳,所以在京城中拥有不少追捧者。

还未等沈鸣珂开口,外面就传来一阵哭喊声,“各位大人,在下有事禀报!”喊声不断,众人循声望去。

来者是个身穿粗布衣的男子,脸有些黝黑,眉间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像是常年在烈日下做活的人;整个人很强壮,露出的一节胳膊满是强壮的肌肉。

林雪瑾见过他这样的人,多是在石矿之类的地方做工的人。

“我知道林家和周家之事!”男子大喊,挣扎着准备撞开拦在他面前的人。

因为男人的体格,前去阻拦的人时不时增加了好几个。

顾棠望向陆凡,见他摇摇头后,他又将目光移向沈鸣珂。面对突然闯入的人,沈鸣珂也没有头绪,但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放他进来!”顾棠在刑部尚书耳边轻声几句,便朝下面的人喊道。

站在堂下的几人面面相觑,顾棠随即叫人先把木十娘带下去。而此时还未说上话的霍翌也只得先站在一旁靠近沈鸣珂的位置。

从男子的话,在场的几人都知怕是不简单,只是他们没想到男子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十分震惊。

“你说你知道林家与周家之事?”刑部尚书问。

“是的!”男子看了一眼堂上的几人,随后将目光移向霍翌的方向。但只是一眼他便移开了,转而看向崔景。

“那林画师所作之画不是谣言所说那般是为揭露朝中腐败、贩卖妇女之事,而是未了向迂蛮国传递信息!”

“啪!”顾棠拍响案桌上的板木,声音有些惊色,“你可知此话一出便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所以不敢隐瞒。”男子跪下拱手相向,“而且我还知道那林家与周家的遗子。”

听到此话,顾棠和身旁的几人并不意外。早些在沈鸣珂往聿城去时,隐约就有消息称林画师之女尚存于世,而且前来的僧人也说了这事,他们现在感到有些惊讶的是周家竟也有人幸存。

于是目光自然移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位收养林家女的妇人。

“周家之事我并不知,至于是否有人存活下来……”和尚开口,他知道在场的人会因为林周家的亲近关系而怀疑是自己也将周家人带走。

“向迂蛮国传递信息是怎么回事?”

刑部尚书跟关心的是此事,而非什么幸存之人,但在话落后他还是补充了一句,问周家存活之人的消息。

男子似乎知道会如此问,迫不及待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旧纸。

望着此番情景,林雪瑾也意识到了事情已经变了质。看来是有人想借林家的事来挑起两国战争?或者是想借此事来扳倒对手?

从入京城她感到不安时,林家之事就变得不受控制起来,牵涉之事越来越多,而且从崔景和大师隐藏她的身份,甚至绑架她不让她参与此事来看,这件事不只是那幅画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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