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陆晶莹终于可以脱掉自己叫上的累赘。

陆晶莹，你要自由了！

是半自由，偶尔还是需要回一趟学校的。

拆石膏时医生还在叮嘱她，可以先做一些康复训练，比如……但陆晶莹已经听不进去了，最后嗯嗯嗯的重重点了三下头。

陆晶莹和黄玉楠的聊天越来越多，虽然基本都是她在问，黄玉楠在答复。

“你喜欢吃青椒吗？”

“还好。”

“那你更喜欢彩椒还是青椒。”

“都还好。”

“你吃不吃胡萝卜。”

“不吃。”

“你竟然不喜欢吃！这个我超爱的。”

“嗯。”

陆晶莹想，她是怎么做到句句有回应但句句很生疏的样子，虽然她知道黄玉楠性子冷。

不过也有让陆晶莹开心的事情，那天早上自然醒，拿起手机，四点半有一条黄玉楠的消息。“早安，陆晶莹。”

这是天大的突破，这是陆晶莹爱情生涯的转折点，因为每晚都是陆晶莹说晚安和早安，黄玉楠的回复一直是嗯。

“难道小陆不配一个早安和晚安吗？”

“……”

“我没有这个习惯，不好意思。”

“习惯是养成的！”

“养成习惯需要意愿。”

“所以你就是没有和我好的意愿了！”

“心碎jap”

“……”

尽管如此，她们的联络，黄玉楠发消息的频率和消息长度都有明显变化。

这是个利好消息，陆晶莹想。

黄玉楠最近也很轻松，刚刚完成一部新小说，是一个写作空窗期，所以她很乖的遵循医嘱没喝茶，也没喝咖啡。

基本是十一点睡七点起，很规律，然后下楼买一碗粥，吃了很久，从来不会排队的一间小铺子，右拐买烟，右拐，买方记小笼包。

粥还是很难吃，看起来像是一摊白色的……浆糊？但是这已经成为了黄玉楠搬过来一年半的习惯了，怪不得没人排队，她想。

不过包子还是很好吃的，鬼使神差的，她拍了一张照片给陆晶莹。

“！世界上又有一个人被我安利了！”

黄玉楠笑。

吃完收拾，擦桌子，擦嘴，洗脸，把头发盘起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嗯……听起来是有些无聊。

所以期待微信的闪烁也成为了上面的一环。

这些行为构成了新的黄玉楠的“随便”。

陆晶莹看微博发现，那本《窗下》的作者又发了新书，名字叫《嫌疑人的自诉》，好奇怪，“是一个人”好喜欢刑侦题材，不过刚好陆晶莹也喜欢看悬疑类的小说。下次去书店看看有没有。

阿婆和福尔摩斯都已经熟读，东野圭吾的某些小说也偶尔观看。

她也想给黄玉楠安利这个作者和那本小说，但是她想，一个设计师，肯定不会喜欢悬疑书。

“那你说我上次发你的那个空间到底应该怎么设计呀。”

黄玉楠忘记了这一茬，她还并没有向陆晶莹解释自己的职业。

“或许可以摆个书架吧。”她装着腔调。

“可是这里以前就是一个书架诶……”

黄玉楠沉默着，“那就放一间正新鸡排或者蜜雪冰城。”

“96老阿姨又玩梗。”

“哈哈哈。”黄玉楠真的笑了，呵呵的轻笑，这是真笑。

“其实我不是设计师，我是一个无业游民。”

黄玉楠其实也没说错，至少最近几个月自己不用写作，也不用发愁，算是个“无业游民”。

“那你和我好像，我也是。”陆晶莹越发好奇了，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被家里养着呢，啃老？不可能，自己的女神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她有她的方式，陆晶莹也有自己的节奏。

对，嗯。

电视上正在放着，张一白的《好奇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