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了，黄玉楠闭眼，她说过的话变成真的了。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缘分这一说吗？

俩人都点了一根烟，站在一起，很是沉默。

陆晶莹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默，“姐姐也喜欢这款烟呀。”

“嗯。”

“姐姐，玫瑰花还在吗？”

“嗯。”

“哇，那姐姐好厉害。”

“我姓黄，你可以直接叫我全名，或者叫我玉楠，但是不要叫我姐姐。”

“好滴，玉楠。”回想刚刚自己姐姐姐姐的叫，陆晶莹自己都发麻，很像是一个来搭讪的不怀好意的人。

“玫瑰花不是会凋落的很快吗？”陆晶莹对刚刚黄玉楠的肯定提出质疑。

“是已经凋落了，我把它做成标本了。”

陆晶莹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黄玉楠其实想问为什么，送她玫瑰花，但是她觉得陆晶莹不会喜欢这个话题。

自己也不会喜欢，灰色的。

一根烟毕。

两人很默契的往回走，走的很慢。

也有别的夜猫子，哼着曲子，“缘分这东西”。

并不着调，但在安静的夜里很响亮。

这算是缘分了吧，我和她，黄玉楠想。

她想开口，陆晶莹比她快一步，“玉楠你多大呀？”

“你不知道问女生年龄是大忌吗？”

黄玉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只不过想听到她讲长句有点困难。

这就算一个自己的成功，陆晶莹想。

“我当然知道，我也是女生好不好，那我自己先说咯，我刚满十八岁。”最后的岁拉的很长。

很...不好笑的梗，黄玉楠停下脚步盯着她，陆晶莹有点发怵，刚想解释自己在玩梗，下一秒黄玉楠就开了口，“我96年的。”

“！怎么可能，姐姐，不，玉楠，你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是的，高领毛衣黑色大衣，标准的黑色眼眶，米奇色加绒裤，一双dunk，确实很像大学生。

“我22岁！”陆晶莹拍着胸脯说，似乎很骄傲。

这很随便，这个人，有趣，黄玉楠想。

其实也只相差一岁，但黄玉楠喜欢说自己是96年的，自从出院之后。

即使走的再慢，也会到头。

“要不抽支烟再上去？”黄玉楠提议。

“嗯”

夜里算是有些冷了，尽管已经立春，小区不算大，但在路旁种满了树，除了几个露天车位，其它空地被绿植和健身器材霸占。灌丛大多是南天竹，还没开花，叶子刚刚长得茂盛起来。

她穿的很少，一件风衣，里面或许就穿了一件T恤，她抽烟的手在抖。

“你多穿点下次，很冷的。”黄玉楠斟酌说出了这句话，应该既表明了自己不算太冷淡，也表现出来自邻居的关心。

自己情商好高，黄玉楠想。

但陆晶莹并没回答，只是手还在微微抖动。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黄玉楠心想。

完蛋，自己明明才比她大一岁。

真带入了96年出生这个人设呢，黄玉楠内心在笑。

等电梯。

滴。

一起进去，三楼和六楼的标记亮起来。

黄玉楠想先说句晚安，于是在酝酿，憋着一直说不出来，眼看三楼已经到了，电梯门开了，但还是没说出口。

自己真的很没用，明明很重要的缘分自己也抓不住。

但身后传来声音，“玉楠，我想问，我能追你吗？”是陆晶莹。

她背着手，无措的在扣指头，很羞涩的低着头。

还是很高。

这是黄玉楠的第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