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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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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乙字班门口,里面的先生还在台上讲解经义,书童便拉着裴琅立在一旁,悄声对他道:“这位是徐英粲徐先生,是个举人,已经六十多岁啦。脾气还算温和,只有一点:说话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插嘴,哥儿可记住喽。”

裴琅点点头,静静在门外听这位徐老先生讲课。

徐英粲讲完一章,瞥见了站在门口的二人,缓缓踱着方步出来问道:“新来的学生?”

“正是。”书童弯着腰回道,“顾先生吩咐说让进乙字班。”

“既是允中吩咐的,那就进来罢。”徐英粲朝裴琅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书童见任务完成,很快行礼退下了。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徐英粲面色和蔼地问道。

“回先生话,学生姓裴名琅,王良琅,虚岁快十岁了。”裴琅恭敬答道。

“唔”徐英粲沉吟道,“竟和敏中差不多年纪。这样,你就和他坐一块罢,敏中!”

“学生在。”于敏中听他叫自己,赶忙站起来答道。

“你把桌子滕一腾,叫新同学坐你旁边。”徐英粲吩咐道。

于敏中依言行动起来,把自己的书统统挪到一边,很快清理出一个空座来。

“过去坐罢。”徐英粲道。

“多谢先生”裴琅鞠了一躬,转身走到于敏中旁边。

于敏中见他走过来,搬着凳子朝里面挪了挪。

“多谢了。”裴琅向他表示过感谢后坐了下来。

徐英粲见他坐下了,清了清嗓子道:“把方才我讲的那一章背了,一会儿我点名叫人起来背。”

“是。”学生们答应一声,开始哇哇乱背起来。

裴琅刚才一直在外面听,知道徐先生讲的是礼记,便掏出书本也跟着背起来。

他用的还是以往的120遍大法,不读上120遍绝不罢休的那种。可他身边的于敏中显然没有这种觉悟,只读了两三遍就停了下来,眼睛开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裴琅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不明白这个新同桌在看什么。他又读了一会儿,发现于敏中还是在盯着他看,终于忍不住侧过脸瞪了他一眼。

谁料于敏中居然笑了起来,戏谑道:“原来你知道啊,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裴琅只觉此人无聊至极,没好气地问道:“别人都在读书,你怎么不读?”

于敏中打了个哈欠,懒懒道:“听一遍就能记住的东西,也值得专门去背?”

裴琅早就猜到此人是和双卿一般的读书天才,因此听他这么说也丝毫不惊讶,只对他的变化之大感到好奇——是的,于敏中在他心里的形象就是当年如意居里闹事的那个张狂小子。没想到才过两年,这小子外貌没怎么变,性子却变得这般……风流?

他不再搭理于敏中,只专心读自己的书。

裴琅淡定的模样倒叫于敏中有些意外,他见裴琅不理自己,不禁又挑眉问道:“你叫裴琅?是裴珲的弟弟?”

裴琅不明白于敏中怎么这么多废话,耐着性子答道:“是。”

于敏中见他回答了,得意地扬了扬嘴角,紧接着问道:“我听说别人给他叫裴三郎,他不是你大哥么?为什么会叫三郎?”

“哥哥在我家是老大,在族中却还有两个堂兄,因此叫三郎。”裴琅觉得于敏中是在明知故问,想了想又道:“你不也有一个十二叔么?”

“哦~”于敏中表示理解,又问道“那你行几?”

“六。”裴琅言简意赅。

“那你就是六郎了?”于敏中继续追问道。

“是。”

“那我以后也叫你六郎罢。”于敏中准备自作主张。

“六郎都是长辈叫的”裴琅不满道,“你又不比我大,凭什么这么叫我?”

“你怎知我不比你大?”于敏中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是康熙五十三年生的,你呢?”

“五十四年。”裴琅黑着脸答道。

“这不就是了”于敏中一拍手掌,满意地笑道,“我果然比你大,以后就叫你六郎了。”

裴琅闭口不言,决定随他去了。

于敏中见他没什么反应,顿觉有些无趣,拿起书本就去讲台上找徐先生求教了。等回来的时候发现裴琅还在读那一章,便脱口而出道:“你是呆子么?怎么还没背会?”

裴琅心道你才是呆子,嘴里仍耐心地解释道:“多读几遍,省得过两年忘了。”

于敏中奇怪道:“怎会忘呢?我就算只读一遍也不会忘的。”

这话听得裴琅火大,他深深呼吸了几口才沉声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不读就会忘,所以要一遍遍读,懂?”

于敏中见他一副想发火又强行忍耐的样子,不禁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他侧身坐下来,让自己正对着裴琅,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这里是于家的家学,你哥哥把你送到这里来,就不怕你被人欺负了去?”

“谁会欺负我?”裴琅反问道。

“我啊”于敏中不怀好意地笑道,“我也不知怎地,自打见到你进来就想欺负你。我以前从未欺负过别人,也从未想过要欺负人,你可是头一份呢,开心不?”

裴琅:“……”

“我哪里得罪你了么?”裴琅认真地盯着他问道。他还不想跟一个中二少年一般见识。

于敏中摇了摇头,同样认真地说道:“你没有得罪我,可你这个人太端正了,我讨厌端正的东西,但凡见到就想毁掉。”

骚年你这思想有点危险哦。继张狂的中二少年之后,裴琅又给于敏中安了一个反社会人格的头衔。

“你不觉得自己有病么?”裴琅语气不善。

于敏中看出了他眼神里的嫌恶,却完全不放在心上,仍旧以一副淡淡地口吻道:“我以前虽然也有这种想法,可总找不到实施的人,直到你进来。我在想你这么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会是怎样的呢?所以我想欺负你,等哪天你受不住了或许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裴琅的拳头已经打到了他的脸上。于敏中猝不及防,一下子从凳子上跌了下来,手里的书本也跟着掉下来,散落在地上。

“啊!!”学生们见状大喊起来,偏偏徐英粲方才从教室出去了,有人赶紧跑出去喊他回来。

趁着这个空档,于敏中也反应过来了,捡起掉在地上的镇纸就朝裴琅扔了过去。他是练过骑射的,准头极好,力道也大,那镇纸就这么结结实实地砸在裴琅头上。

“快去叫先生,快去叫先生!”围观的学生们吓怕了,更多的人跑了出去,边跑边哭喊着,“先生快来。”

等徐英粲闻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在地上扭打的二人。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暴喝一声道:“还不给我住手!!”

两人纵然有气,却也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听见徐英粲的怒吼后很快就停了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于敏中还有功夫整了整衣服。

“你们!”徐英粲颤抖着走到他们跟前,指着他们怒道,“你们做的好事,圣贤书都白读了么?!”

“先生息怒,学生知错了。”裴琅老实认错,于敏中则低着头一言不发。

“说!为什么打起来的?!”徐英粲并不想就这么饶了他们。

两人均沉默不语。

“呵,都哑巴了?”徐英粲抖了抖胡子,冷哼了一声。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裴琅咬了咬牙,上前一步道:“是学生先动手的,请先生惩戒。”

“为什么动手?”徐英粲沉着脸问道。

裴琅回头瞅了瞅于敏中,隐忍着怒气道:“他挑衅我。”

徐英粲闻言,把视线投向了沉默不语的于敏中。

“敏中,你作何解释?”

于敏中眸色晦暗,半晌才开口道:“是学生的错,不该出言不逊自讨苦吃。”

徐英粲看了一眼裴琅额前的伤痕,那是被镇纸尖锐的棱角划出的血丝。

于敏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立马又说道:“更不该用硬物砸伤同窗。”

“你知道就好。”徐英粲面色不豫,命令他们把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才踱步走上讲台,高声道,“于敏中、裴琅,课上不遵规守纪,罚抄礼记十遍。裴琅先行殴打同窗,另罚手板二十;于敏中出言挑衅在先,以重物伤人在后,另罚手板四十,尔等可有异议?”

“没有。”

“没有异议。”两人异口同声道。

“谅尔等乃是初犯,今日就此作罢。再有下次,绝不轻饶!”徐英粲厉声道。

“是。”两人答应道。

学生们还是第一次见徐英粲生气,个个站得笔直,大气都不敢出,教室里一瞬间鸦雀无声。徐英粲见他们只知傻站着,猛然喝道:“楞着干什么?书都背完了么?”

学生们如梦初醒,开始捧着书高声诵读起来。

裴琅和于敏中也重新坐回了座位上。“你竟然打我”于敏中咬牙说道,“我长这么大,从未有人打过我,还打的是脸。”

“也从未有人打伤过我的头”裴琅摸了摸头上的伤痕,疼得嘶了一口气,愤愤道,“你可真够狠的。”

于敏中没有接话。

“你还敢说那些混账话么?”裴琅问道。

于敏中冷眼瞅着他,似乎在问说了又怎样。

裴琅见他还有挑衅之态,不禁怒道:“你说一次我就打你一次,这么想看我发火,我天天发火给你看如何?”

“那我不说了。”于敏中把头扭回去,平静地说道。

这么快就认怂了?裴琅有些惊讶,而后开始检讨起是不是自己太暴力,伤害到这个中二少年了?

也是,自己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裴琅深深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他爱说就让他说嘛,自己干脆当没听见,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裴琅一番自我检讨之后,终于捏着嗓子对于敏中道:“我不该动手打你,对不住。你爱说就说吧,我不管了。”

于敏中诧异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地冲他道:“我就说你好脾气罢?”好到让人好奇你的底线是什么,这次的试探你接受了,那么倘若下次再进一步呢?

于敏中揉了揉略带痛楚的脸,觉得这顿打真没有白挨。

裴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跟他相处实在累人,他把凳子往外挪了一些,争取让自己离这个中二少年远一点。

课后,裴琅果然狠狠挨了徐先生二十板子,当他捂着手吹气的时候就见于敏中“啪啪啪”地挨了四十板子,于是心中顿生畅快之感,仿佛连手都没那么疼了。

好容易挨到放学,裴琅迫不及待地背着书箱就跑到了门口,裴珲果然正在等他。

“哥哥。”裴琅高声喊道。

裴珲等他走近了,接过他肩上的书包道:“先生讲的可都能听懂?有不懂的记得告诉我,我回家再给你讲一遍。”

“哥哥放心罢,都懂了。”裴琅犹豫着要不要把打架的事情告诉他,最后认为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开口。

裴珲似乎对此毫不知情,一路上一直在问他学习方面的问题,最后说:“明年又是县试之年,六郎可以着手准备了。”

“可是我四书五经都还没有学完,会不会太早了些?”裴琅问道。

“这不是还有一年么”裴珲毫不担心,“时间足够了,再说县试也不算难。”

对你来说不难而已……裴琅默默吐槽着。

“于家那小子明年必是要下场的”裴珲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莫非六郎自认不如他不成?”

于敏中?裴琅当即反驳道:“胡说,我怎会不如他。”

他惴惴不安地看着裴珲,心虚地问道:“哥哥已经知道啦?”

裴珲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指着他的头道:“这么长的口子,你当哥哥眼瞎么?”

(⊙o⊙)…裴琅真觉自己是个白痴,竟把这茬给忘了。

“我今天一天都在于家呆着”裴珲说道,“你们打架的事下午就传到于老耳朵里了,真当自个儿能瞒过去么?”

“于老为难哥哥了?”裴琅感到十分羞愧。

“怎么会,于老不是那般小气的人。”裴珲递给裴琅一盒膏药,道,“自个儿抹罢。”

裴琅接过去打开闻了闻,确定没有很难闻的药味儿后才涂了上去。

“这么大人了,遇事还是沉不住气”裴珲叹着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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