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这是提醒裴颂吃维生素A的闹钟。
裴颂笑意淡了几分,她来到吧台,给倒了一杯水,拧开维生素A的药瓶。她拿出两枚白色的药丸吞下,裴颜说这进口药的副作用,听觉减弱,还能多梦。
裴颂心里不禁腹诽着,这药能多梦。
那能不能梦到我和宁之的春宵一刻。或者做一场春梦呢。
桑宁之自然不知道裴颂的那想法,目光落在药瓶上,“裴颂,你眼睛难受?”
“是啊,长期用眼过度。”裴颂揉了揉太阳穴,她缓解了一会儿视力,但语气轻佻地说道:“总裁嘛,没个大病小灾,都不符合总裁的气质。”
她顿了顿,贴近她,“你心疼我的话,就过来给我眼部按摩按摩。”
裴颂闭上眼,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眼睛上,凉凉的手温柔又细腻,春雪般融化着她炙热的视线,缓解着她干涩的世界。
她不满足于现状,她知道桑宁之不会主动亲她。但她是金主,她在不违背条款下做出相应的事情。
她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用牙齿轻轻啃咬,发泄着她的小情绪,最后她满足地说道:“我先去睡觉了,晚饭你自己解决。记得时时刻刻想我。”
换成其他金主,早就在客厅对她霸王硬上弓了。裴颂回到自己的主卧,开启了小夜灯,全身的疲惫,让她很快进入梦乡。
寂静的深夜,她的房间门被缓缓拉开。暖黄色的柔光,地上勾出一抹纤细的影子,即将要发生一场难以诉说的秘密。
桑宁之放慢了脚步,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将脸凑了上去。
她低声骂了一句,“笨蛋,平日里那么机灵。”
她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她的视线一寸又一寸描绘着她的面容,熟睡的alpha对她更有吸引力,昏暗的光线,熟睡的alpha和绝色的omega,一个躺着一个站着,金主与金丝雀,独处一室,都是暧昧的字眼。都能知道后面该发生的事情。
脑海中出现一团火,火中映照着两具交缠的身体,香艳无比。香甜蛊惑的玫瑰香,染上情//欲//的alpha信息素,锁骨上的吻痕,alpha的牙齿刺穿腺体的战栗......
后颈的腺体发热张口,吐出一大团湿漉漉的信息素,穿在身上的真丝睡衣颜色变深,她脸色通红,拿着纸巾擦了擦。
“叮。”桑宁之发现手机亮了亮,跳出一条微信
【沈长歌:柠之,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她突然伸手捏住她的鼻子,还晃了晃,恶作剧地说道:“你要是认出我,我就奖励你,今天就可以抱着我睡觉......真是太可惜了。”
她将沈长歌的聊天记录,甚至还将小区群里,那群alpha艾特裴颂,问是否能追鹿柠之的信息,怼到她面前,屏幕的光在alpha脸上勾出好看的轮廓。
黑暗中出现莫名的光让裴颂不舒服地皱眉。
桑宁之炫耀着资本说:“裴颂,我不是非你不可的。喜欢我的人多得很,你时间不多了。”
“姐姐我,很守omega德,我拒绝沈总,只是你是我的未婚妻?哪天我玩够了,我就会狠狠地甩了你。”她小声地报复着:“现在我就想吊着你,你想要吻我,想要上我的床。啧!你就慢慢刷我的进度条吧。”
桑宁之炫耀完之后,像是出了一口恶气,她干脆利落地回复。
【鹿柠之:感谢沈总的厚爱。我心有所属,我只喜欢裴颂。】
“叮。”沈长歌的回复再次弹出,沈长歌一直守着桑宁之的微信。桑宁之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信息的内容。反正大约是挽留的话。
“想刷我的进度条吗?”她捏了捏她的脸。
刷我的进度条,其实很简单的。
我真的很好哄的,真的,鹿柠之比桑宁之好哄多了。
“你只要说一句,我喜欢你鹿柠之,或者......喊一句柠之姐姐。”桑宁之一边说,一边觉得裴颂挺蠢的,她又降低要求,“你喊鹿柠之也可以。”
裴颂皱眉,什么脏东西又来,她伸手要去拍打脸上的脏东西。桑宁之放开她,裴颂翻了个身子,嘴里含含糊糊地撒娇音爆棚,“嗯,宁之,你别闹。”
宁之,宁之。她喊的是桑宁之。
这才认识短短不到一周,桑宁之居然可以进入她的梦里。
她觉得一切好荒谬。
鹿柠之对谁都会发大小姐脾气,唯独对你百依百顺。桑宁之对谁都礼貌,唯独对你又踹又作。而你偏偏喜欢得不得了。
“裴颂。”她捏紧拳头,又轻又恨说道:“你......真的又蠢又贱。”
她站起来打开手机,看沈长歌给她的信息。
沈长歌锲而不舍,给她发了一个小长段:
【沈长歌:爱情不分先来后到,你俩高中三年,可我追求了四年。我看得出来裴颂不知道你是鹿柠之,裴颂挺喜欢你的。我也听过你俩的传闻,你不怕裴颂知道,你是鹿柠之,你欺骗她,她反而会伤害你。】
会吗?
她怎么会伤害我?桑宁之就是鹿柠之。
裴颂一边梦中呓语着,一边伸出食指,她指了指桑宁之,语气平淡极了,“鹿柠之......我知道你是鹿柠之......”
桑宁之吓得站在原地,手机砸在地上,幸好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并未发出重物撞击声。可她的心跳猛然跳漏了半拍,如同被人抓住了把柄。裴颂醒了吗?
她从来没被人连名带姓的喊过,这情况不亚于你做错很严重的事,你妈连名带姓喊你的恐怖程度。
她想会不会跟短剧一样,裴颂阴测测地站在她的身后,弯腰捡起她的手机,指着里面的内容,冷冰冰地来一句,我没睡就是为了看你的真面目,你竟然骗我?
当然事实绝对不会那么戏剧性。
她能想象得出一个刚睡的人,打着哈欠,拥有如此清晰的逻辑。
她回头果然她还是躺在床上,睡得跟个那什么一样。桑宁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顺便捡起手机,自己吓自己。
裴颂冷不丁道:“姐姐好,我是裴颂。”
桑宁之:……
这不是她在我的回归宴上的台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