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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壁碎星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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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的观星台被萤火萦绕,穆简与南慕川相对而坐,案上摊开的星图泛着墨香。忽然,西南方向划过一道赤色流星,直坠天际。老道士曾说“荧惑守心,必有异动”,穆简手中的茶盏微微发颤,茶水在盏中荡出细碎涟漪。

“陛下,西南三州加急文书。”沈明姝神色凝重地踏入阁楼,月光将她身后的影子拉得极长,“南诏国使臣称,他们的镇国玉玺不翼而飞,而失踪前最后见过玉玺的,竟是我们派去的和亲公主。”

南慕川展开密报,字迹间还带着潮湿的水渍:“南诏国主怀疑是我朝窃取玉玺,意图挑起战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穆简腰间玉佩,“更蹊跷的是,玉玺失窃现场留下的痕迹,与玄冰阁的秘术如出一辙。”

穆简猛地起身,龙袍扫落案上星盘:“立即备马,朕要亲自去西南。”

“不可!”南慕川抓住他的手腕,“陛下乃一国之君,若此时离京,朝中定会人心惶惶。况且……”他压低声音,“玄冰阁虽灭,但难保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最终,穆简决定由南慕川带队前往西南,自己则坐镇京城。临行前的深夜,南慕川在穆简寝宫外驻足良久,将一枚刻有星图的玉佩悄悄放在窗台上——那是他用在江南寻得的古玉所制,每道纹路都对应着一个灵气节点。

南慕川抵达西南边境时,正逢暴雨倾盆。姬诏国主在王帐中设宴,席间歌舞升平,却暗藏杀机。当南慕川提出要见和亲公主时,国主的笑容瞬间凝固:“大胤朝派来的人,都喜欢过问不该问的事?”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一名侍卫浑身是血闯入:“启禀国主,玉玺现身于神女峰!”

姬诏国主脸色骤变,立刻下令封锁山路。南慕川却已率先冲出帐外,暴雨打在银甲上,溅起细密的水花。他带着暗卫连夜登山,在陡峭的山壁上发现了玄冰阁的图腾——这次不是刻在石壁上,而是用朱砂绘制,在雨中显得格外刺目。

当他们赶到峰顶时,和亲公主正跪在一座古老的祭坛前,手中捧着玉玺,周身萦绕着诡异的蓝光。“摄政王来得正好。”公主缓缓转身,眼神空洞,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冰魄现世,星图归位,千年之约该兑现了。”

祭坛突然震动,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幽深的洞穴。南慕川定睛一看,洞穴深处竟闪烁着与千年冰魄相似的光芒。他正要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

与此同时,京城中也暗流涌动。穆简收到密报,朝中数位大臣家中出现了与姬诏国主祭坛相同的朱砂图腾。更令人心惊的是,钦天监观测到紫微星黯淡无光,而代表兵戈的破军星却异常明亮。

穆简握紧案上的冰魄,发现原本纯净的晶体中竟出现了一丝黑色纹路,如同蛛网般蔓延。老道士曾说过,冰魄若染杂质,便会招来灾祸。他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前往西南,给南慕川送去亲笔信。

姬诏国的神女峰上,南慕川与公主对峙。公主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你以为玄冰阁真的覆灭了?千年以来,我们不过是在等待冰魄觉醒的时刻。当年先帝得到冰魄,却不愿履行约定,所以我们才……”

话音未落,洞穴中突然射出一道强光,将公主卷入其中。南慕川不顾一切地追了进去,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密室,墙壁上刻满了星图,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另一块冰魄——但这块冰魄通体漆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才是真正的‘暗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南慕川转身,惊见本该在京城的沈明姝站在阴影中,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千年冰魄一分为二,一明一暗,只有合二为一,才能打开通往‘天道’的大门。”

原来,沈明姝竟是玄冰阁隐藏最深的少主,所以当年才故意接近穆简和南慕川,就是为了寻找暗魄。而和亲公主,不过是他们操控的傀儡。

沈明姝步步逼近:“把明魄交出来,否则……”她的话音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穆简竟亲自率领大军赶到,手中的明魄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放开他!”穆简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他望着沈明姝,眼中满是失望:“朕一直当你是纯良之人,为何……”

沈明姝冷笑:“陛下太天真了。从先帝那一代起,玄冰阁就与皇室定下契约,要用冰魄的力量掌控天下。可你们却妄图用仁德治国,简直可笑!”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穆简和南慕川背靠背而立,明魄与暗魄的力量在空中碰撞,产生强烈的震荡。沈明姝指挥着玄冰阁的残余势力发起攻击,箭矢如雨般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南慕川突然想起壁画上的星图。他大喊:“陛下,将明魄按在星图的北斗之位!”穆简毫不犹豫地照做,顿时,明魄光芒大盛,与暗魄产生了共鸣。

沈明姝见势不妙,想要抢夺暗魄。南慕川飞身阻拦,却被她手中的匕首刺中胸口。鲜血染红了他素色的长袍,却依然死死抱住暗魄不放。

“阿川!”穆简目眦欲裂,手中的明魄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两道冰魄的力量终于融合,形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沈明姝在强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玄冰阁的众人也被光芒吞噬。

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天边泛起鱼肚白。南慕川倒在穆简怀中,气息微弱:“陛下……终于……”穆简紧紧抱着他,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傻瓜,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守护这江山的。”

回到京城后,穆简亲自为南慕川诊治。在冰魄的力量下,南慕川的伤势奇迹般地痊愈。经此一役,穆简彻底明白了冰魄的真正意义——它不是掌控天下的工具,而是守护苍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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