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怡静唱完一首之后放下麦过来喝水,刚好看见纪初就整个人缩在阮寻怀里,阮寻一动没动,就让他靠着。
孙怡静拿起自己的杯子,倒了点饮料,就坐到他们旁边去。
“你们干啥,这才几点就抱上了?”孙怡静撞了一下阮寻的肩膀,揶揄道。
阮寻整理了一下表情,转过头苦着脸对孙怡静说:“完了这货喝醉了。”
孙怡静很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啊!”阮寻表示自己也束手无策。
后来阮寻和孙怡静合计了一下,纪初就也没办法和他们一起玩,那与其让他在这里继续喝酒,不如把他送回家好好睡一觉。
于是当机立断,让孙怡静帮他收钱,毕竟是哥哥垫的钱不好意思不给人家,他就带着纪初就回家。
和大家打过招呼之后阮寻就把纪初就拖出了KTV。
可是走到外边阮寻才想起来最重要的问题:他不知道纪初就的家在哪啊!
阮寻照着纪初就的脸拍了几下,纪初就还是懵懵的,只是眨着自己闪闪亮的眼睛,好像希望阮寻可以再给他喝点酒。
阮寻无语扶额,不会喝酒还要学别人喝酒!
都忘了最开始纪初就喝的半听啤酒就是他自己给人家给的。
挣扎了两分钟,阮寻只能把纪初就往自己家拖。
纪初就也没有撒泼耍赖不肯走,就只是乖乖的跟在阮寻身后半步的距离,阮寻也拉不上来,只能抓着他的手腕带着他。
除了开始的时候和刚刚把他手里的就拿走之后纪初就开了口,其余时候,都是很乖的,也不讲话。
路上没有人跟阮寻讲话,阮寻就想到了刚刚在KTV里和纪初就两个人的兵荒马乱,忍不住勾起嘴角,其实准确来说,是阮寻单方面的,因为纪初就已经“不省人事”。
阮寻扭头看了一眼纪初就,“小酒鬼。”
纪初就的系统估计迟钝了,没有解读出这句话的意思,于是就眨着自己的眼睛,朝阮寻羞涩地笑了一下。
阮寻送了个白眼给他,怎么还好意思笑的这么无辜。
好不容易到了家。
开门的时候阮桐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也没打理,只是随意一扎,“今天怎么那么早,不是去——”
阮桐跑回房间:“阮寻!有客人怎么不讲!”
阮寻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
李素红和阮渊听见阮桐的声音就从房间出来了:“阮寻呀?带了谁回来啊?”
阮寻应了一声:“爸妈,是我同学,纪初就。”
李素红走到玄关,看见阮寻正蹲下来,一手拿住纪初就的鞋,“脱鞋。”
纪初就倒也配合,就把鞋子脱了。
“阮寻你同学怎么了呀?怎么看起来……”
“妈妈你不要乱想,他就是喝醉了。”阮寻笑着说。
“你好呀!”李素红对着纪初就说。
“妈妈,我跟他讲话都不理我的,等明天再说吧!”阮寻道。
“好,好,那你们快进来。”李素红朝屋里喊:“老阮啊,拌点蜂蜜水给阮寻同学喝!”
阮渊应了一声,就厨房忙活了。
这时候阮桐才收拾完毕从自己房间出来。
“啧啧。”阮寻抬头看了眼阮桐
“怎么了?”阮桐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
“果然是人靠衣装。”
阮桐的眼刀过去,阮寻就伸手在嘴前比划了个闭嘴的动作。
阮寻让纪初就坐在沙发上,,阮桐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茶几的另一边,正对着纪初就,可是盯了半天纪初就也没什么反应。
“阮寻,你是给人家灌了多少啊,喝成这样。”
“没多少,他就喝3瓶不到的啤酒。”
“那还真挺弱的。”阮桐说。
“快让他喝点蜂蜜水。”阮渊和李素红端着一杯蜂蜜水出来。
阮寻接过,在放进纪初就的手里,阮寻看到纪初就乖乖的喝下去,没有像在KTV里边哭喊着这玩意儿好甜的时候,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对了,”阮桐刚想起来,“我好像还没见过这人啊,他是谁啊?”
“我之前不是说我新来一个舍友吗,就是他。”
“长得白白净净的,还真是好看啊!”李素红看着纪初就,道。
阮渊摇了摇头,果然这个家只有自己是最靠谱的:“那他的父母知道他在我们这吗?”
“对哦!”阮寻仿佛大梦初醒,“我就是不知道他家在哪的所以才带到我们家来了。”
“那怎么办,他父母找不到他会着急的。”李素红皱起眉头。
“没事,我有他家的电话号码。”阮寻起身,去房间拿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喂?”
“阿姨你好,我是初就的舍友阮寻。”
“我知道!今天初就就是跟你一起出去的是吧!”
“对。”
“那怎么是你打电话啊,我家初就呢?”
“那个初就喝醉了,我把电话拿给他看他会不会讲话。”
阮寻把听筒放到纪初就的耳边,“嗯,我很好。”
纪初就应了几声之后,把听筒推给了阮寻,“阿姨?”
“你们怎么让他喝酒的啊?”纪妈妈的语气里稍带了点责怪。
“不好意思啊阿姨,我们也没想到一点点啤酒他就醉了。”
阮寻随后询问了是要将纪初就送回去还是直接在阮家留宿一晚,纪妈妈有些犹豫。
李素红见那边还在犹豫,于是示意阮寻把听筒递给她。
“初就妈妈,初就在我家很好的,你看这么晚了,小孩子自己来回跑不安全的,大人跟着来回跑也不方便嘛,初就在我家睡一个晚上没事的,你看他在学校还不是和我家阮寻天天在一个屋子里睡觉的啊,没事没事,你放心好啦……”
李素红挂掉电话,示意阮寻纪初就可以留在他们家了。
阮寻说:“妈妈真棒,还得是你靠谱!”
李素红大手一挥表示小菜一碟,随后起身,往卧室方向走,“你自己把同学安顿好,我和你爸爸要去睡觉啦,你们动静小点,别吵到我们。”
“知道啦。”阮寻拉上纪初就,准备去洗漱。
“阮桐,你去帮我找一条干净的毛巾好不啦?”
“好的呀阮寻。”阮桐也起身,说完两人都忍不住干呕,“以后别这样讲话,怪恶心。”
“可是你看妈妈就这样讲话,原来你说……”阮寻一脸“原来如此”表情。
“你闭嘴,这个是对人的不对事,就你恶心!”阮桐转身就去找毛巾了。
阮寻把纪初就带到自己的房间,让纪初就先坐在床上,自己去冲个澡。
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见阮桐蹲在地上抬头看着纪初就。
阮寻擦着头发走过来,“怎么了,看什么?”
阮桐起身,“你别说,这长得是真好看,可惜就是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
“我什么人,我可是英俊潇洒……”
“闭嘴。”阮桐捏紧拳头。
阮寻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毛巾在那里。”阮桐指向椅背上搭着的毛巾。
“好,你去睡觉吧,晚安。”说着就把阮桐推向门外。
阮寻转身就看见纪初就坐在床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走过去拿起椅背上的毛巾,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新的内裤,又找出自己干净的背心裤衩,拉起纪初就走到卫生间。
打开花洒调好水温,示意纪初就可以开始洗澡了,正当阮寻准备推出卫生间的时候,就看见纪初就衣服都没脱就径直走向花洒底下。
这可给阮寻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把纪初就拉开,“你是不是傻,谁洗澡不脱衣服啊?”
然后就帮纪初就把上衣脱掉了,然后犹豫了一会也没法下定决心把他裤子脱了,就转过身去,说:“你自己把裤子脱光光了才过去洗!”
或许是这个话大脑比较好处理,纪初就应了一声:“好。”
过了一分多钟阮寻偷偷转头看,果然已经脱好了在洗澡了。
只是,为什么袜子没脱?!
阮寻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招招手,“你过来。”
纪初就马上就白花花且湿漉漉地走过来了,阮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一看纪初就仍然眨着他人畜无害的眼睛,阮寻忽然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在他的腰间捏了一下,原本是想掐一下的,可是纪初就太白了,要是掐紫了自己就是造孽。纪初就估计是有点痒,身子稍微一侧,还笑了一下。
可是这样不过瘾,阮寻觉得一点都不解恨,还感觉有点上头,于是就恶狠狠地说:“自己把袜子脱了,不然就打屁股!”
阮寻看着纪初就弯下腰脱掉了自己的袜子。
纪初就的背部很匀称,线条流畅,生的真好看。
但比起我,还是差了点意思。阮寻甩了下头,继续当丫鬟伺候纪初就洗澡。
“待会,用这条毛巾擦身子,这是内裤,穿在最里面,这是裤衩,这是背心……”阮寻看着纪初就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待会擦好身子,穿好内裤和裤衩听见没?”
“好。”纪初就应下。
阮寻这才退出卫生间,感觉自己身心俱疲。
可是又怕纪初就带回不穿衣服到处乱跑,于是只能守在卫生间门口。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阮寻再进去,纪初就果然只穿好了裤衩。头发还滴着水。
阮寻进去帮他把背心套上,用毛巾擦了擦他头发,再小心翼翼地用吹风机把他头发吹干。
刚洗过的头发异常柔软,阮寻忍不住又薅了两把才把人放开。
阮寻把纪初就带到床上去,让他先睡,自己则是去收拾两人的衣服。
一股脑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之后,阮寻看着两条内裤发愁,到底洗不洗?
最终阮寻选择妥协——与其明天两人看着盆里的内裤一起尴尬倒不如把洗干净的丢给纪初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尴尬。
于是阮寻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第一次帮别人洗内裤。
等到把衣服全都晾上去,阮寻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过了四十几分钟了。
这晚上给阮寻累的,还喝了点酒,睡得那叫一个香。
阮寻打记事起就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基本上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的经历,原本以为会不习惯,但可能是由于纪初就用的是他家的沐浴露,穿的是他的衣服,浑身上下都是属于阮寻自己的熟悉的感觉,所以阮寻并没有觉得很难受,相反他觉得非常的……舒坦。
夜里阮寻和纪初就都已经睡熟,阮寻翻了个身,手碰到了纪初就的腰,虽然夜里已经不算闷热,但是阮寻还是跟着本能寻找比较凉的物体靠了上去。
阮寻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很渴,很热,到处寻找着能让他感觉舒服的地方,不知道跑了多久,阮寻忽然看见一汪清泉。于是整个人就迫不及待地跳进去,在里面不断沉沦。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圈抱着纪初就,纪初就还没醒,他的背部靠在阮寻的胸膛,呼吸均匀绵长。
阮寻觉得自己的状况有点糟糕,意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之后,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子。
真是难得,我们皮糙肉厚的阮寻同学会自己觉得不好意思。
阮寻一看闹钟,也才六点多钟,估摸着大家都还没起床。就小心翼翼地松开自己怀里的纪初就——阮寻甚至没觉得自己抱着纪初就睡一晚上有什么奇怪。
毕竟现在起身去收拾一下自己比思考这个问题重要的多。
阮寻忍着松开纪初就时难免会碰到纪初就肌肤的触感——冰冰凉凉又柔软非常,这可不就是自己做完梦见的那一汪清泉!尤其是阮寻现在这个状态,那极力克制可是又隐隐约约传来的触感更为致命。
好不容易下了床,阮寻光速从衣柜拿了自己的内裤就逃也似的去了卫生间。
真是疯了。
阮寻并不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春风荡漾的梦,因为现在已经秋天了。
好吧,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阮寻站在浴室的花洒下,微凉的水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