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君,你是不是喜欢锦织酱啊。”侦探社里,突然有人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其实也不是没头没脑。乙骨忧太在锦织久绘子搬来横滨后跟着来了侦探社兼职,平时陪着她——其实是锦织久绘子过来帮着给他补课,在锦织久绘子考入东京的一所国立附属中学后也跟着进了学校一起上学。
他们承认乙骨忧太确实脑子不错,特别是武斗上很有天赋,但是要说乙骨忧太是靠自己考入那个国立附属中学……他们是一万个不信的。毕竟乙骨忧太在锦织久绘子被录取时都得开心得跟所有人分享一遍,却完全没提过自己也被录取了能一起上学。
最后一声不吭的成为同学了?社里本来悄悄立了个赌注,猜乙骨忧太的入学是不是五条悟帮忙的,最后因为“自己考入”这一选项无人投注而遗憾撤盘。
“我为什么会不喜欢久绘子?”乙骨忧太一副很疑惑的神情。
“不是啦!”直美说,“就是你想不想跟她谈恋爱啊,就像我和哥哥……”她说着说着又凑到谷田润一郎身边搂住了他,手又摸了进去。
乙骨忧太自觉地移开了视线,他小小声道:“这个,我没有想过……”
“是呀,乙骨君和久绘子也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龄了。”与谢野晶子对此话题也很有兴趣,“你不主动,像久绘子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绝对有大把大把的男生追。”
“你不会不喜欢久绘子小姐吧!”直美惊呼出声。
侦探社里突然群情激奋起来。乙骨忧太被夹杂在中间试图出声,却没有人理他这个当事人的想法。
那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圈,才终于又看向乙骨忧太:“乙骨君你什么想法?”
乙骨忧太低头攥住了戒指。那枚据说是里香偷出来,久绘子掏工艺费一起去金店重新打制过的戒指,被一条绳子穿过,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很清楚的明白,他离不开久绘子。就算五条老师说之后将让他学会彻底掌握诅咒,他不再需要久绘子的辅助,他也依然离不开这个温暖舒适的圈子。
那天事发离家里很近,帐被中原中也强行打破之后,他的父母看到了里香。
他的咒力暴走,里香的形态和疯狂空前强大,中也先生只能一人对付两个咒灵,还好里香的疯狂更多是冲着真人而去的。
真人被撕得四分五裂,最后却不知道变成了哪一块碎块,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他的父母看到了怪物一样的里香,还有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大喊“里香!回来!”的儿子。
知道这只咒灵一直跟在他身边,甚至好多年前久绘子那场很难解释的全身肌肉撕裂都有了解释。他的父母沉默了。
那段时间的家庭氛围古怪到了极点,乙骨忧太很难形容,他们还是在一起吃饭,每次晚饭吃完照例时他洗碗筷,父母还是会来喊他起床……但是态度变得疏远而回避。
不过那段时间事情太多,其实乙骨忧太无暇顾及那么多。只是在五条悟突然上门的时候,他说:“我留在这里他们都很危险,能不能带我走。”
“可以是可以。”五条悟摸着下巴,“我收养了两个孩子,他们那里……”
“能不能去横滨。”乙骨忧太鼓起勇气请求道,“横滨是不是诅咒都很难进去。”
“横滨?”五条悟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意,“当然可以啦,如果这是我未来学生的请求,作为老师肯定是要尽力满足的。你去横滨,里香也不容易暴走。”
他,锦织久绘子,祈本里香。被一个诅咒捆绑在了一起。
不。其实被绑住的只有他和里香。锦织久绘子随时都可以走,但她坚定地留了下来。
太耀眼了。没有人会愿意放弃靠近太阳。
但是。
“我不配喜欢她。”乙骨忧太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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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去侦探社,是去找镜花出去逛街吃饭。
泉镜花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第一次遇到她,她正和中岛敦站在一起,对着橱柜里的蛋糕望眼欲穿。
“敦君?”我出声喊他们,“好久没见了。”
“哎?是久绘子啊。”中岛敦回头看到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可能是因为每次见到我,都是这种有点窘迫的时刻。
“走吧,今日份的日行一善还在。”我叹了口气,“请你们吃。”
“诶诶诶——不用!”中岛敦疯狂摆手,一侧头却看见泉镜花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更慌乱了,“这个这个……!你怎么了?”
“我认识你。米夏埃尔的女儿。”泉镜花声音是一种无机质的冷淡,我却品出了点害怕与麻木的认命,“你是来抓我的吗?”
“嗯?”我反应过来,“你是……港口Mafia的敌人,还是叛逃的员工?”
中岛敦在一边发出尖锐的爆鸣:“久绘子你是港口Mafia的?!!”
“不算吧。”我说,“我就是家里有人在港口Mafia工作而已,属于员工家属。他们的工作和我没关系,走吧,如果你们还想吃小蛋糕的话。”
中岛敦还在那里怀疑人生,泉镜花却已经跟上来了。见我似有诧异,她抿唇,无意识抱紧了娃娃:“要死也得吃完再死。”
好吧,不信算了。我耸耸肩进了甜品店。
中岛敦追上来小小声跟我道歉:“对不起又让你破费了……我今天带钱了的,就是没预估好带少了……”
“怎么不带卡啊。”我从包里掏出爸爸给的亲属卡,“刷卡方便很多。”搬来横滨后,爸爸妈妈似乎就不想再刻意控制我花销了,直接给了我一张副卡,让我有喜欢的就直接买。
中岛敦:这是黑卡吧!好、好闪耀,好有钱!
我也没指望他回答,泉镜花已经点好了自己要吃的,我们坐在卡座里等着服务员上餐品。
“你是港口Mafia的员工吗?”我又问了一次。
“嗯。我是泉镜花。”泉镜花点了点头,“我是……”
“停。”我打断了她的话,“这个不用告诉我,我就是在路上遇到了熟人,请他和他的朋友吃个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