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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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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越门这等低阶法器,皇长孙应当会使,所以才想到了这里。”

叶晤不淡定了,又说:“那日两名挖堀子未能救出太子,属下依主子吩咐分别给了两人毒药,两人还以为是解药,饮毕便借越门遁走。主子曾说,越门一经使用,通道便会渐次收束如碗口大小,旬日之内彻底消散。要想通过,必须作法打开越门......”

他们历练时,有时也会碰到挖堀子盗窃之事。那时候秦允显助人时,会顺着越门痕迹去查,也顺便借此给他与叶兴二人讲解。久而久之,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叶晤也略知一二了。

他悻悻然的垂下眼皮,本想说:“主子会破法,若清醒,破解使用这样的法器不过举手之劳。”可是又觉得说出这样的话,又恐冒犯,索性怯怯吞回了肚子里。

秦溪常高束起的长发纷扬。他眉头紧锁,看着那弯弯的月牙,眸色沉沉似在想什么对策。

越门虽属低阶法器,却是旁门左道之术。秦溪常出身名门正派,又得太子的严加管束,素来不涉猎这等杂学,不知其用法也在情理之中。

而秦允显则不然,太子待他向来宽厚,自小便任他博览群书,无论经史子集还是奇门异术,皆来者不拒。故而腹中除却真才实学,更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旁门左道。

“呵呵哈哈......”秦风突然发笑,那笑声与秦允显梦中如出一辙。

他一手被反锢在身后,动弹不得,只得转过脑袋说:“挟持本世子一路奔至这僻静处,原以为你们有何通天手段,原来是想钻洞。现在秦雷可是快到了,秦溪常,你不如听我一句劝,趁现在挖三个坑,将这两个废物埋了,再自行了断,好歹能留个全尸。若落到秦雷手里,以他那手'绝活',指不定被做成什么怪物,或切成多少段。”

原是秦风听人禀报秦允显用刑再度昏迷后,当时赶去看看人还有没有气。谁知刚探完鼻息,秦雷就来了,声称奉秦诸梁之命要提人。

秦风觉得奇怪,且不说秦雷脑子愚钝凡事做不好,但就他们的父亲性子来说,也绝不会将天禄此等要事托付给他。因此,当时秦溪常的阴谋就他被戳穿了。

秦溪常倒也不畏惧,撕了人皮,就与秦风抢人。

秦风虽精于刀枪,却不通术法。被打个狗血淋头不说,人也没能看住,就连他自己也被当成挡箭牌抓走了。

诏狱发生这样大的动静,当然吸引了人。

秦雷身为卫尉第一个知道劫狱的消息,带了不少禁卫。人多势众,本来秦溪常是逃不掉的,可是秦风在秦溪常手里。若是出了什么事,秦诸梁肯定不会放过他,只好迫于无奈暂且放人走。

城内到处都是巡逻的禁卫,出去难于登天,叶晤想到先前挖堀子留下的越门,便领着秦溪常来到这堵绿墙。

秦溪常回过神,似是被扰了思绪,当即松开秦风胳膊一掌击在他后心上。

秦风失去重心,一个踉跄撞到墙上,头晕眼花的同时,扭过头鼻孔挂着两条红。他擦去鼻血,啐了一口血沫说:“秦溪常,本世子早就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你自投罗网。谁曾想那李怀竟敢吃里扒外,非但暗中放你入城,还将你一路护送至诏狱。”

“哼!”他猛地攥紧拳头,咬牙说:“若非你使法用了秦雷皮相,令我猝不及防,怎会失手叫你擒住?”

李怀本是孤苦无依的穷小子,为了混口饭吃进了军营。昔年太子在幽州昭孜郡平定部族叛乱时,夜半遭袭,全赖李怀以血肉之躯相护,方得脱险。叛乱一事了后,太子觉得这小子忠诚憨厚做事又伶俐,便收为近侍。

宫闱之中暗流汹涌,李怀得到太子赏识,难免招人嫉恨,屡遭构陷。太子生怕李怀由此蒙受迫害,便托人调到徐敦底下任职。

国君薨逝,秦允显等人被俘,伏阳城上下被秦诸梁焕然一新,就连禁卫也换成秦风从垌岘带来的铁甲长枪兵,再不奉天禄调遣。李怀在徐敦手下勤勉尽责,办事远胜同僚。

因此西北门侯徐平死后,徐敦力荐李怀,由李怀替代了徐平的位置。

秦溪常此刻只求脱身,对秦风置若罔闻。他唇间轻诵咒诀,抬手间掌心已对准越门。

秦风见状,生怕他真的会使了越门逃走,呸了一声说:“他妈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真是一点没变!不论何时,仗着是太子的嫡长子,先主对你重视,永远这般高高在上。先前秦雷说了,李怀包庇之事败露,已被就地正法!他为你而死,你此刻竟无半分愧怍?”

秦溪常手中动作不停,没有半点愧疚的模样。

他认为,李怀助自己是处于报答父亲的恩德,是你情我愿之事。他入了城后,也一直小心警惕并未暴露身份。李怀的死是怪他自己疏忽与处事能力不济,他又为何愧疚?

秦风也不知是因计谋未遂,还是真为李怀抱不平,在一旁气得笑了:“秦溪常你果然是一个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小人。李怀是为了你才丢了脑袋,你现在居然一点都不为之所动?狗死了同伴,好歹还哀嚎几声,你他妈连狗都不如!”

听到这里,秦允显才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秦溪常闻祖君驾崩,星夜返京。李怀为报太子知遇之恩,不仅将宫中变故和盘托出,更甘愿铤而走险相助。岂料事成之际,李怀行迹败露,致使秦溪常被困城中。叶晤情急之下,方想起使用越门的法子。

事情简单明了。

其实秦风不知道,李怀不惜拿命助他们,不光是为了报答父亲的恩德。说起来,李怀也算看着他们兄弟二人长大,情谊早非主仆可言。又怎会忍心看着他们兄弟去死?

秦允显心中既感佩李怀重情重义,更念及父亲当年善举,方得今日绝处逢生。

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

秦允显心想怕是秦雷追来了,顾不得浑身伤痛,朝那道久违的背影轻唤:“兄长。”

话音方落,三人俱是一怔。秦溪常最先回首望来。

秦允显并未着急着叙旧,而是直入正题:“越门不似寻常的法器,寻常解咒对它无效。”

说着他欲想起身示范,双手撑着叶晤的后背。可是身子还没起,手心手背的伤口崩裂了,鲜血溢出,惊得秦溪常脸都白了。

秦允显疼得直皱眉。又想到秦溪常天资聪颖,未必需要示范,也就老实趴了下去。一副惨兮兮的模样说:“抱歉,兄长,接下来怕是要劳烦你了。”

劳烦算什么。

秦溪常凝视着眼前遍体鳞伤的身影,胸腔里那颗素来沉稳的心,此刻犹如被利刃洞穿。

一直以来,父亲将秦允显捧若珍宝,就是他也是放在心尖上的疼。平日里就算犯了错,莫说责打,就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然而现在......

“他们怎么敢?”秦溪常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猛地别过脸去,生怕多看一眼,便会当场将秦风碎尸万段。

秦允显见他满面恨意,误以为是冲着自己,围剿一事大败,父亲丧命。当时人就没脸地软了下来。

可是事情还未做,他强自镇定心神,将杂念尽数压下,目光落在绿墙当中越门上,拘谨说:“越门又名月门,看似整体月牙,实则当中分割是两角。两角各顺转对碰会成十五圆月,静侯一刻,圆月会成血月,血月会逐渐扩大乃至成了通道。”

秦溪常默默背着身去听,听完按照秦允显所说的去做。

整个流程干净利索,完成的一刻,月牙消失,转而墙体生出碗口大的血月。正由红迅速呈黑扩张,直至变成极大的黑洞。

秦溪常身形凝立如松,未发一言。要在以往,至少也要转身过来问问他好与不好,可是此刻却只余一道冷峻背影,声音也不带半分温度:“子逢,带他先走。”

叶晤不敢迟疑,当即背着怅然若失的秦允显踏入通道。

只是一瞬黑暗,再见光时,人便已达到与城外相连的洞口。

阴云散去,银光洒落。

城外不比城内干净整洁,靠墙一圈的周遭挖了又深又宽的坑,本来是防御外敌侵扰。可是太平的久了,靠北这边又挨着弃坑,里头扔的都是宫内乱七八糟的杂物。一下大雨,冲的到处都是,清理起来费时又废人力。

久而久之这一坑两头堵了起来,与弃坑一同归纳成了污垢之地。

大坑的水面上飘着渣子纷乱如麻,带着发酵的臭气熏天。秦允显在叶晤背上,差一点就要吐出来。他强忍着不适感,看着坑上横着又长又大的竹板,历经风吹雨打已经残破不振,担心承载不了两人的重量。

“放我下来......”他虚弱道。

“这几日主子受尽酷刑,脚底直接脱了一层肉,怎能沾地?”

叶晤却反而将人箍得更紧。

这个素来温顺的少年,对秦允显的话从来说一不二,谁知经历了这次磨难后,此刻竟如叶兴般执拗起来,拒绝就负着他踏上竹板。

这一块竹板摇晃得几乎散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可两人遭受折磨瘦得轻如纸,哪怕到了对面,竹板就那么虚晃几下,除此以外,竟结结实实的横着。

叶晤知道秦允显受不了这气味,远远离着坑,等着秦溪常出来。过程之中想起了那两名挖堀子从越门逃离后,似乎也死在了这其中的一坑里,顿时面色都不好了。

有些晦气。

像是在沙漠之中逃命的久了,就快渴死了之时,突然遇到一片汪洋。暗叹转来生机喜极而泣之时,才发现那片汪洋底下却沉着白骨森森。那种悚然不详之感油然心生,令人对前路陡生惶恐。

对岸越门处,秦溪常挟着秦风踏出。

与方才不同的是,秦风脸上又挂了几道彩。他似是一头倔强的牛,杵在越门旁,直着身子伸着脑袋怎么也不肯动,巴望着能有援兵自门中涌出该多好。

秦允显岂容他得逞?强忍剧痛抬手作法,指尖灵力迸射,墙上黑漆漆的大洞打得稀巴碎——越门就此毁去。

秦风瞪着个眼睛,哪怕隔着夜色,也能看清那眼中滔天怒火。

秦溪常拖着发怒的牛扔过了竹板。甫至近前,便看见秦允显手心手背不少伤口又崩裂,当即捉住那双伤痕累累的手,眸中痛色难掩:“疼么?”

秦允显怔忡片刻,别扭地缩回了手,声音也弱了下去:“皮外伤而已,有三阳珏自愈,很快也就好了。兄长不必担心。”

秦溪常见他举动谈吐生分,木然站了一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与秦允显截然不同,生来拙于辞令,言语直白且常伤人于无形。加之过分理性,更显不近人情。

就拿李怀这件事来说,在秦风眼中他冷酷无情,然于秦溪常而言,不过是就事论事,他自认为曾未半点对不住李怀,却忽略了这份相助之情本属恩义。

太注重事情的对与错,反倒失了体察人情之能。也就难以理解他人悲喜,落得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叶晤夹在中间,见两人都不说话,意识到他们各带着的情绪堵成了一道隔墙。他往后瞧了瞧,追兵虽暂未至,可到底还不安全,便问道:“皇长孙,主子,我们接下来去哪?”

秦允显似早有计较,率先开口说:“若走官道,人腿难敌敌军马蹄。倒不如沿着小路,往山上而行,待追兵赶至,人马众多必难疾行。届时甩开他们,一切好办。”

叶晤又望向秦溪常,又问道:“主子,那皇长孙......”

秦允显对叶晤的话心下了然。

往山上而行,这法子是针对不会飞行术的。秦溪常在天凝裂修行多年,飞行之术不在话下,一人做法便能很快离开这里。不过飞行术极其耗费灵力,秦溪常自天凝裂星夜兼程赶来,此刻想必灵力也所剩不多。

“不如......兄长与我同行?”他试探着问道。

可是在他眼里,纵然秦溪常灵力不多,但独自脱身仍非难事。倒是自己......思及此,秦允显只觉羞惭难当——他平生无论学识,六艺,还是道行俱是佼佼,从来只有别人拖累他,还没有拖累过别人。他就是到死也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变成秦溪常的拖油瓶!

秦溪常思索片刻,动了嘴唇正欲作答,前方秦风的狗鼻子像是嗅到了他们二人其中的微妙,又复活似地一扭头:“秦溪常,你我心照不宣。祖君素来看重你,太子之后,国君之位非你莫属。如今太子已逝,岂不正合你意?”

秦溪常听出他话中有话,眸色骤冷:“你想说什么?”

秦风见他上钩了,故作玄虚笑了笑,目光如毒蛇般缠上秦允显:“国君需配天禄,或者说,得天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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