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听起简直不讲道理,科雷格再次求助地看向我。我向他轻微点头,表示我会再劝劝阿尔伯特。
“我知道,科雷格,”阿尔伯特说,“你又给贝儿使眼色,让她私下劝我。”
就算闹着脾气,阿尔伯特也还是敏锐的。
“你是不会得逞的,”阿尔伯特微笑道,“我们明天就去注册。”
“明天?!”科雷格跳起来,“明天?明天!”
他盯着阿尔伯特。
“既然是明天,那么我剩下一个选择——”
阿尔伯特不甘示弱地盯着他,准备承受更大的挑战。
“——恭喜你!”科雷格伸出手,对阿尔伯特说。
阿尔伯特几秒钟以后才反应过来,科雷格是在祝福我们。他伸出手和科雷格紧紧握在一起,然后两人互相拥抱。
“婚礼记得邀请我。”科雷格说。
“我以为你刚才要转身离去。”阿尔伯特说。
“你只是要和心爱的人结婚而已,我总不至于顽固到因为你不听我的建议,就让自己失去一个朋友,一个弟弟。”
“贝儿,”阿尔伯特喜气洋洋地对我说,“科雷格必须当我们的主婚人,只能是他!”
“好的,如果科雷格不出席,我绝不嫁给你。”
那两人大笑。
“好吧,那么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我被你们说服了,”科雷格笑着揉了揉肚子,“家里有吃的吗?我中午还没饭。”
“那是刚买的。”阿尔伯特给他指舍伦堡放在电话桌上的锡纸包。
科雷格打开,里面是份牛排。
我的头完全不晕了,站起来去给他们煮咖啡。
“嗯,很不错。就是有点凉了,你们怎么买了一份牛排放在这里?”科雷格在外面说。
“那是专门留给你的。”阿尔伯特说。
“给我的?你知道我要来?”
“别管了。反正我们不吃,你尽管吃。”
咖啡煮好,科雷格说起毛奇的事:“毛奇伯爵在监狱里了,他没有什么明显的罪名,而且他的身份也保护了他。所以如果没有意外,过一年左右就能放出来。希尔德会在圣马乔丽待一阵子,她参加聚会只有一次,也没有掌握什么核心信息,也会很快出来。”
再次响起敲门声。
“谁?难道是弗里德里希回来了?”科雷格猜道。
三声敲门声,声音平稳而笃定,阿尔伯特突然脸色一白。
打开门,伦德施泰特元帅站在门外。
“我先回汽车里等您。”他永远忠实的副官萨维亚蒂向我们点头招呼,下了楼梯。
“舅舅!”阿尔伯特的声音显得有点心虚。
“这里没有舅舅,只有元帅。”伦德施泰特元帅的语调并不严厉,只是很平静地说话,却让每个人都万分紧张。他从衣袋里拿出一叠纸,还有军衔的肩章和领章。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
元帅然后转向我,语气稍微温和:“西贝尔,你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舅舅!我知道你要让贝儿劝我回去,但她今天不舒服。这件事是我做的决定,您找我谈就好了。”阿尔伯特心急地往前一步,伦德施泰特一挥手中的元帅节杖,把他挡了回去。
“西贝尔,我们到书房去,只说几句话。至于你——”元帅凛然道,“我跟你在大本营已经谈过了,再谈,还有意义吗?!”
听着似曾相似的抱怨,科雷格看起来有点想笑,向阿尔伯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