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景?怎么是他?是来杀你的?”大鸟惊呼,拉着她道:“快走!上次的事情你还没受够?”
大鸟自然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她当时是自己追上尉迟景去的,因而在它的鸟脑袋里,还存留着上次给尉迟景造谣后,邪神怒火十足的样子,反正大鸟是怕的,但是余以若明白,虽然尉迟景传闻上行径恶劣得不得了,但是个讲信用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下界活得好好的。
大鸟见余以若一直沉默地站着,又见尉迟景两人正要过来,心急之下,蹦到余以若眼前,拍了拍她的脸,“你被吓傻了?怎么还不走?你打算……”
“闭嘴,我想走也走不了了,没看见他们就摆明了往我们这边走吗?”余以若有气无力道。
也就是事实,虽不知尉迟景又打着什么算盘,但是他在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可以说明他没能拿到“亓”的魂灵,自己还有希望,而且还能再试着说服他同自己去一趟阎罗殿,但首先需解决眼下的问题。
“余以若?”尉迟景挑眉,身后的徐展适时地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几本册子,邀功似地举起来给余以若看。
这不看还好,余以若眯着眼睛一看,心立马跳到嗓子眼,还没看口,尉迟景又是冷着声音,面无表情道:“你给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余以若把鸟扒拉下来抱在怀里,有些心虚,昨日把东西送到凌常白屋子里,不仅包括了几本通用的剑法,还有些她们自小要学的修仙史,其中就不乏把尉迟景抹黑又抹黑,把他形容成从未洗过澡的糙汉,更有甚者,说他睡在腐尸堆里,每天都要吃几颗眼珠子才能睡着的故事。
但又不是她编写的,怪就怪他当初让人落下口舌,余以若理直气壮道:“我怎么了,不就是几本修仙史吗?我哪知道,而且,我给凌常白的,你拿去干什么?”
尉迟景接过册子甩到她面前,冷笑道:“修仙史?余仙子还真是大言不惭,偷摸钻到我屋子里来,还有理问我,而且,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自己揣到肚子里去就够了,拿到我面前,我只会更想让你去死。”
“什么叫偷摸钻到你屋子里!”
话一出,大鸟睁大眼睛,“余以若,你竟然是这种人?”
“不是!”余以若把它摁回去,“我当日确实是去找凌常白的。”
“余仙子,凌兄在那边。”徐展走出来,给余以若指了指另一边的方向,和尉迟景的住处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大家把脑袋转过去,又意味深长地看向余以若。
这意思再明了不过了,隔着这么远都能找错?只怕长十张嘴巴外加跳河也解释不清吧,而且愣谁也明白余以若和尉迟景有过节,万一过节着过节着,就真成了一起过节呢?宿敌变眷侣也不是没有的事。
大鸟一脸看好戏地看着余以若,没想到啊,余以若竟然也会开窍?平日不是打哪哪不通吗?特别是对于男女一事,青阳看得严,那些个师兄师姐们又都飞升的飞升,跟她叨的这种流于市井巷闾的话少之又少,唯有“行不行”这一类,能说得出来,却也不知道她懂是不懂这个意思。
“这……”余以若抓起恰才他丢来的册子以作掩饰,随便翻了翻。
大鸟已从她致命的怀抱中挣脱开来,但见她翻册子的手顿住,就连脸上也飞红一片,不禁疑惑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余以若略显无措地把册子塞回乾坤袋,想起了什么,和大鸟道:“我们走吧,城主的事不容耽搁。”
大鸟好奇,“你看到了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余以若掐着脖子走了。
尚在原地的徐展好奇地看着她们走远,不禁问道:“她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啊?”
尉迟景瞥了他一眼,“怎么?想看?”
“嗯,确实挺想看的。”徐展喃喃道。
下一秒,一脚把他踹飞,徐展捂着背,有些不敢说话,火速站起身,跟上尉迟景的步子。
……
城主客厅,几人正焦急地踱着步子,不安地揣着手,时不时哀叹几声,“微儿怎么就不见了呢?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再说,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地上跪着的一排丫鬟小厮瑟瑟发抖。
“城主,稍安勿躁,等余师妹过来,我们再一起商量。”鹤览川抚了抚腰间的白剑鞘。
“鹤仙长,你说你们都找了那么久了,怎么都没找到呢,城里也快被我翻遍了,我的微儿去哪了,连她的那些相好我都逐一去问过,都没说没见过,鹤仙长,你说,你说。”袁城主看着他,沧桑的眼仿佛老了几十岁,断无往日的锋芒。
鹤览川也很明白失去挚爱的痛,但又无能为力,现今除了抓紧时间用更多的人力物力去找,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那个消失不见的凌常白也很是可疑。
正等着,丫鬟从外面走进,“余仙长来了。”
余以若正载着肩上的大鸟走来,尚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瞧着大家伙都整整齐齐低站在客厅,心下有些隐隐约约地不安。
好在鹤览川似乎也明白,一见她过来,便赶忙和她解释,“袁小姐自前几日出府后,便一直未曾回来,城主是想让你的五采神鸟找一下她的踪迹。”
余以若一惊,他就连大鸟的功能也摸得一清二楚了?天玄宗的后备掌门人选,果真不是个花架子,大鸟听得这话,有些犹疑,一时间捉摸不定,跳到房梁上走来走去。
“师妹。”鹤览川把她拉回神。
“哦,师兄,是这样的,五采神鸟是师父给我的,而且现在它可能出了点问题,我让它找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所以……”
“无妨。”鹤览川一口打断她的话。
在旁的袁城主听得有希望,舔着脸走来,一个劲地给余以若说好话,“余仙长,您就通融通融,让您的大鸟找找我家微儿吧,她现在几天了都没回来,万一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啊。”
倒也不是余以若不想,但她首先得弄清楚袁微到底是怎么就失踪了,她还记得当日在那个地方看见尉迟景,好似就是听说是袁微请过去的吧,但袁微好端端的,怎么对那些无辜枉死的人有兴致。
“袁小姐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余以若问。
“是前几日随你们出门后就一直未曾回来,我就连她的那些老相好都问过了,还是没有回来,你说,余仙长,你说……”袁城主又痛苦地把话叙述了个遍。
“那她有没有接触什么人呢?”
“没有,她自来就和那些老相好耍在一起,就连那些老相好,我都一并绑回来了,就在后院,余仙长倘若不信,大可去问问。”袁城主说着就要带余以若去。
“余师妹。”鹤览川把她叫住,“时间紧迫,还是抓紧世间让五采神鸟找找袁小姐的位置吧。”
他这么着急?话都没问清楚,但余以若还是点点头,把大鸟叫了下来,甫一落到手上,大鸟的倨傲性子又来了,直接把脑袋一翘,“我不。”
“你不也得不,快点,给人把女儿找到。”余以若拍拍乾坤袋,里头可是有好些灵丹。
大鸟也瞧见了她的样子,自然明白她怀里还揣着很多好东西,只不过,也不知怎么的,余以若也不是个小气巴拉的人,最近老是不舍得给它上好灵丹,它吃得又不多,虽说它很喜欢一些灵气充沛的灵丹补充能量,但是现在,面对几人灼灼的目色,尤其是天玄宗那小子,更是说不出的不适。
因而,无论她们说什么,大鸟就两字,“我不。”
“神鸟大人,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要是把我家微儿寻找了,什么珍奇玩意尽管拿去。”袁城主在旁老泪纵横。
好歹也是个城主,这般低三下四的,倒也是只有袁微这一个孩子的缘故,余以若看着看着,心下有些不忍来。
又悄咪说了好些话,大鸟才松口,答应找袁微,但却得给它一个安静的地方,余以若不明白,但还是照做。
过了一会儿,门闩落下,几人奔到门口,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满头大汗的大鸟从房梁坠了下来,被余以若抱到怀里,连连问,“怎么了,你怎么这么虚弱了?”
大鸟摇头,喃喃地吐出四个字,“没了气息。”说完,脑袋一弯,昏睡了过去。
袁城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逮着余以若一个劲地问,但余以若明白是明白,但对着他的这副样子,不知为何,余以若说不出话来,话哽在喉头,吞吞吐吐最后也以三字作结,“不知道。”
鹤览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带着五采神鸟离去,眸中闪过一丝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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