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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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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臻回房换衣,香兰和石青连忙跟上,香兰追问道:“主子你逛个皇城为何不从大门出去,翻墙做甚?”

石青道:“对呀,还有主子你上哪把衣服弄得这么脏?”

贺兰臻:“走大门就要带着你们了。”

香兰委屈道:“带着我们有何不好吗?奴婢们还可以给您带路,主子你总是嫌弃奴婢?”说着就要掉眼泪。

贺兰臻最怕别人在他面前哭,连忙安慰:“嗳!别哭…我哪里会嫌弃你们?你们看皇城这么大,走起来多麻烦!我会轻功走得快,不得累死你们!你们看我身上这灰,就是在城墙上飞檐走壁蹭的,不带你们是为你们好!”

香兰很是不赞同,但想着贺兰臻肯定又有一堆歪理,便不敢再回嘴:“是这样吗?那主子您以后要出门一定要通知我们,奴婢都要吓死了!”

贺兰臻把房门锁好,掏出大包小包的药,再藏进一个箱子里锁好。

他东张西望换了几个位置,最后一跃而上,把箱子藏在房梁上,谅下人也打扫不到这个地方!

他磨磨蹭蹭,不时香兰便催促他该出去用膳了。

他本想装作身体不舒服不去,可这样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遂硬着头皮去了。

饭桌上气氛十分诡异。

贺兰臻出于心虚,便只顾干饭,他神情专注,面前几道菜都被他看出花儿来,也绝不跟任何人有眼神交流。

身旁谢陵今日忽然对谢听阑格外有兴趣。一顿饭看了谢听阑不知多少次,一会儿又瞟齐王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府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家风,饭桌上一般不说话,贺兰臻看谢陵都要憋出内伤了,心道他内急吗?

谢听阑也不知谢陵今日抽的什么风,平时恨不得拿鼻孔看他,可今日从宫里回来就老拿奇怪的眼神瞟他。他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理会谢陵的试探。

谢陵十分苦恼,该找个什么法子把谢听阑的丑事给捅出来?

一顿饭就这么吃到尾声,贺兰臻正想告辞,齐王就放下筷子对着大家郑重道:“本王有事要宣布。”

“今日早朝,本王已向陛下辞呈,从今往后不再担任官职。”

谢陵惊道:“什么?!父王你还年轻,为何……”

齐王倒是一脸轻松:“怎么?我自第一次带兵起,至今已经给朝廷卖了二十多年的命,如今狄人大势已去,本王想休息不行吗?”

谢陵愤愤不平:“这可都是你这么多年的心血啊,还有玄铁军怎么办?你都已经把兵权交了,陛下何必如此——”

“嘘——鹤年,此事莫要再提,也别提陛下,更别在陛下面前提任何事。”齐王认真地看着谢陵的眼睛,神情严肃。

谢陵兀自气愤,侧妃便开口劝道:“王爷卸任也好,以后就好好在家过日子,逍遥自在!陵儿你不是从小就希望王爷能多在京城陪陪你吗?眼下王爷再也不用出远门了,你们爷俩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

齐王颔首:“素娥所言极是,父王以后再也不用去西北吃沙子,这不是很好吗?”

侧妃听到齐王久违的一声称呼,欣喜不已,含情脉脉地看着齐王,对方却只当没看见。

谢陵想起这点,立马欢天喜地起来。

齐王却马上给他泼了盆冷水:“此外,自明日起,你就要去礼部任职了。你也成家了,是时候收收心,别一天到晚只知道风流快活!”

谢陵想到以后就要给朝廷干活了,脸色立马拉了下来,变脸比翻书还快。

今日进宫皇帝也是这么骂他的,说他既已成家,便不能再惯着他了,还是给他找点事做,别一天到晚不学无术,尽知道闯祸!就说把他弄去礼部罢,叫他好好干,别让朕失望云云。

可把谢陵愁坏了,他做了十几年的纨绔,如今要抓他去干活,想想就头疼。

谢陵哭丧着脸,听他父王继续道:“还有以后听阑也在京任职了,你们同为朝廷官员,要互相尊重,在外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

谢陵惊道:“什么?!”

他还等着谢听阑过了这段日子就滚回他老巢呢,眼下却跟他说这讨厌鬼以后就赖着不走了!他惊奇地看了眼谢听阑:“你竟然也舍得西北的军权?”

齐王:“圣上已将听阑调到禁军任上将军,官儿可比你大,你以后可要放尊重点。”

谢陵冷哼一声,斜睨着谢听阑,阴阳怪气道:“那将军什么时候搬去侯府?再不回去孩子都投胎了!”

谢听阑迷惑不解,他在说什么屁话?

面上却好脾气道:“侯府还未竣工,修好了听阑自然就走。兄长有话不防直说,我实在听不懂。”

谢陵嗤道:“听不懂?哼!人还在你府上关着,你装什么蒜?”

谢听阑心道他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听阑实在糊涂,还请兄长莫要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怕是你心里有鬼!你强抢民女,把人囚禁起来的事儿还想抵赖不成?”

齐王肃道:“鹤年!休得胡说八道!”

“父王!我可没有胡说八道!他干得好事,可是连太子都知道。”

谢听阑:“……”

谢陵恨他恨得都发起癔症了吗?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我知道世子殿下一直讨厌我,恨不得马上让我滚出王府,可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还扯上太子殿下!”

齐王问谢陵:“说话要讲证据,你亲眼目睹了?”

谢陵信誓旦旦:“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有人看见了!今日有人看见了被你关着的那人偷偷溜出来买堕”胎药!”

“咔哒——”

一根筷子啪地一下砸在地上。

贺兰臻冷汗都惊出来了!

他现在听到堕“胎药就心虚,连忙掩饰着飘忽的眼神去捡筷子。

齐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让人换双筷子就是。绿芜,给世子妃换双筷子。”

接着问谢陵:“说清楚,是谁看见的?他听见苦主亲口对他说的?”

“玄英今早在出皇城途中遇见的,他跟你无冤无仇,总不会冤枉你吧。”

贺兰臻:!

他怎么也没想到玄英竟然认识谢陵。绕来绕去又绕回他身上了,这事儿还有完没完!

贺兰臻苦不堪言。

谢听阑丝毫不慌,问道:“他遇见谁了?那人亲口告诉他是我强迫他的吗?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误会?”

谢陵被问住了:“又不是我遇上的,你问玄英去!”

“你也知道不是你亲眼所见,那凭什么就敢断定是我所为?”

谢陵怒道:“你敢做不敢当吗?亏那人还舍不得你,不肯逃走。竟是一腔深情喂了狗了!你今日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果然是作伪的!哼!好一个负心薄义的伪君子!”

谢听阑扶额:“……我怎么不知有人这么爱我?不是!我在朝堂上说什么了吗?”

谢陵冷哼一声:“你自己说的话也不记得了吗?你说你也羡慕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连官儿都不想做了。怎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装得如此深情,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了?”

谢听阑都快被气笑了,有趣,真是有趣!他谢听阑竟然是这么个大情种吗?凭空给他弄了个情人不说,还给他安了个始乱终弃的罪名!

他好笑道:“这话我确实说过,不过不是那个意思。我倒是很好奇,你如何得知我说过这句话的?”

谢陵扔给他一个白眼:“自然是玄英说的。”

齐王道:“又是他说的,他今日又没上朝,他哪儿知道的?他说什么你就信了?”

谢陵忿忿不平:“那谢听阑说什么父王你就信了?玄英他……自然是太子告诉他的!对了,这事儿就是玄英先给太子说的,而我中途进来刚好听见,这事儿太子也知道的,他都没——”

谢陵话音一顿,猛然忆起当时的情形——太子打断他们的对话,叫玄英不要谣传。

难道真是误会?可是他为何不跟我解释?

齐王道:“非是听阑说什么我都信,而是此事根本是无稽之谈!听阑跟我一道回京,之后一直住在王府,我问你,他哪来的机会下手?”

谢听阑怼道:“还关在侯府,你去看看侯府现在能住人吗?”

谢陵拧眉不语,他好像一直都被玄英带偏了,如今想想处处是漏洞。

玄英到底上哪儿遇到的人,那人究竟是谁?太子为何不跟他说出真相?

谢陵冥思苦想,脸色愈加阴沉。

贺兰臻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惊涛骇浪。他就溜出去买个药,一波三折就不说了,怎么就闹出这么大一误会?

更让他震惊的是,玄英竟然是太子的人!

如此看那日在客栈的神秘人就是太子了,而眼下太子八成是唯一一个清楚整个来龙去脉的人,也就是说太子知道了他的秘密。

可太子为何包庇他?

贺兰臻心事重重,在一旁暗自发呆,没发现齐王在打量他。

齐王收回眼神道:“好了,一场误会。此事出自玄英那里,你可自行找他求证,到底是谁在骗他!”

最后一句他看着贺兰臻,放缓了语气。

贺兰臻只想赶紧逃离现场。

此时,下人们搬了架冰鉴上来。好死不死!正是他叫香兰他们做的葡萄味的酥山!

贺兰臻:“……”

侧妃皱着眉对着下人道:“这都已经十月了,怎么还做这么寒凉的东西?”

石青连忙回话:“是世子妃让我们做的,世子妃大清早逛花园时跟我说想吃葡萄味的酥山,把我和香兰都打发去做,还说多做些。这是宫里今夏最流行的甜品,主子们尝尝吧!”

谢陵冷哼一声,贺兰臻肯定有鬼!

谢听阑笑道:“是吗?嫂嫂真是有心了。我特别喜欢吃葡萄,就是皮太难剥了,你们一定剥了很久吧!”

香兰是个诚实的丫鬟,连忙邀功:“是呀是呀!奴婢可是剥了一上午才剥这么多的!”

谢听阑皮笑肉不笑:“那可真是辛苦你们了!”

言罢瞥了眼贺兰臻,直觉今日这事全都跟贺兰臻有关。

贺兰面上神情自若,心里慌得长草。

一桌子人就在凉爽的深秋里,沉默地吃起了这寒气森森的冰镇酥山。

贺兰臻撑着吃了一碗便放下勺子,盘算着找个机会开溜。

“不是爱吃吗?怎么不再多吃点儿?”谢陵对着贺兰臻悠悠道。

贺兰臻方才干了不少饭,这会儿又吃了满满一大碗冰碴子,胃里翻江倒海,实在吃不下了。

谢陵却不打算放过他,非常体贴地又给他盛了碗冰碴子。

自己作的死,含着泪也要受了。贺兰臻硬着头皮吃了几口,胃里一阵恶心,他硬憋了回去,脸都白了。

齐王关切道:“臻儿身体不舒服吗?宣个太医来瞧瞧。”

谢陵闲闲道:“吃撑了吧!”

贺兰臻连声拒绝,说自己就是吃太撑了,不用宣太医这么大动干戈。

齐王没有理会他,吩咐下人去把太医叫过来,非要给他“好好”看看!

贺兰臻觉得这情形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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