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隐皱眉而问,“两者有何区别?”
姬平江没好气道,“前者低调行事,后者横行霸道的区别。”
闹出这么大的阵势,就差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江是我灌”的嚣张宣之于口了。
谁曾想,这横行霸道的强盗,竟只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
墨隐从她话里听出嘲讽自己之意,鼻息重了些许,哑着嗓子回道,“不是你说,要速战速决?”
姬平江险些被她气笑,“谢谢,确实挺速度的。你那一刀就差没把我也给一并送走。一步到位省时省力,还少走不知道多少年的弯路呢。若不是知道你想劫船,我还当你和鲲鹏山庄有多大仇怨呢。”
墨隐却转头与她之目光相对,神情肃然,一字一句说得份外诚恳,“倘若我说,我与她们的确有仇呢?”
姬平江瞧她半晌,忽而挑动眉尾,语气格外平静。
“想来也是。你那几刀,若非仇深似海可使不出来。”
一语未毕,她倏而轻轻叹了口气,吐字咬出重音,“此处离白云城不远不近,你那一刀声势骇人,只怕早被人发现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无碍。”
墨隐声音里发着虚,可气势却未曾消磨半分,“旁的事不用去管,依照计划行事。我们把这艘船上被藏在内舱之中的修士们带回去,便算大功告成。”
“等等!”姬平江敏锐察觉她话中意味不明之处,不免发出质疑,“依计划行事?你......依照目前情形来看,你们的计划还能作数吗?”
那一刀劈开的可不只是江潮,说不定更是坊洲修士对外洲之人的成见。
倘若海兴帮那位大当家巧舌如簧,鼓动众人暂且放下昔日仇怨,一致对外,又该如何?
墨隐忽而朝她勾出一抹冷厉至极的笑,眼中杀气斐然,“当然......作数。”
“我们手上,不还手握一船筹码?”
劫船只是手段之一。
搅乱坊洲局势,使其内乱,才是她最核心最真实之目标。
以那群修士之想法,抓而不杀,幕后之人必然有所图谋。
何不趁早助她们如愿以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