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两年前xx
某爱豆的商演现场,赵知佑正准备上场,就被叫住了
“你是小英上次带来的伴舞吧?”那位爱豆的经纪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赵知佑沉默。
“跳得不错,但得把帽子戴上。”
“不然就把XX衬得太难看了”经纪人小声嘟囔了一句,给他找了顶普通的帽子。
不巧的是,正好被那位爱豆听见了,隔着几米远都能看到他的脸色一变。
可是临上场了,他也没发作。
赵知佑戴上帽子,预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人一旦生气上头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
果然,台上就感觉他借着干冰和灯光的视线干扰故意绊他。
可惜,早有准备的赵知佑没被他绊动,反而他自己踉跄了一下,差点出丑。
赵知佑扶一下帽子,笑了,忍不住看向台下有没有人发现。
嘉宾席上,有个人带着笑意看着他。
那人只是简单地套了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外套,里面的白色衬衫敞开着,精致白皙的锁骨坠着一条闪闪发亮的宝石项链,他的眼睛比宝石还漂亮,而当他含笑看过来时,用漂亮也不足以形容他。
赵知佑晃了一下神。
表演完在后台卸妆时,还听到了那个爱豆恶人先告状,以他在台上害他出丑为由,要求不给他结算工钱。
经纪人只是笑笑,轻描淡写地说:“谁都有出错的时候,不至于到互相害的地步。”
说话间,一个星光熠熠的大明星来了后台。
“大家辛苦了,我在包间包了场,都来吧。”
他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好像不经意地在赵知佑身上停了一瞬。
经纪人笑呵呵地说:“那就谢谢向晚老师了,有劳您破费。”
请人吃饭这种事,轮得到明星自己来吆喝吗?
他是为我而来的,赵知佑心想。
平时组织了大型演出的大老板和明星请表演的团队吃饭唱K都是常有的事,有的是单纯犒劳,有的也是某种“机会主义”。
如果能被某一位资方看中,可能下一个被签下来被捧起来当主角的就是自己,不用再为某个站在C位却连舞都跳不好唱歌还贼难听的草包当陪衬,当然,也可能被骗财骗色一走了之。
赵知佑从来对这些你来我往敬谢不敏,他一向是个直觉动物,他对很多危险都有着如同野生动物般的敏锐嗅觉,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这一次,他的直觉没有帮他,
或者说他选择忽视了自己的直觉,
当他第一次选择踏入那间名利场时,就已经注定成为待价而沽的商品之一。
他的客人披着一层美丽的面纱,面纱下是打量他,审视他的目光。
烟雾和酒气缭绕中,猜码声和唱歌声此起彼伏,赵知佑闷头吃东西,但仍旧能清晰地感觉到,人群中的那抹视线。
佯装无意间看过去,对方含笑冲他举了举玻璃杯。
嘈杂的、污糟的环境,更衬托得他的艳丽与矜贵格格不入。
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赵知佑忍不住去想。
回去的路上,赵知佑一边走一边想着,今晚的菜很好吃,可惜以后都吃不到了。
18岁的赵知佑算得上是个守旧的人,来这座城市吃的第一家店,他现在还是每天都在那里吃饭,尽管这家店被他的同事们评价为方圆十里最难吃的店榜首。
虽然去别的地方兼职时,偶尔会遇到好吃的,但最终还是会回到那家店吃饭。
尽管一个人的生活比在学校里无聊很多,但他也不喜欢去交朋友到处玩耍,因为他懒得去分辨别人是好是坏,也自认为没有足够的智商去应对社会的种种套路,告白或是友谊,通通拒之门外。
没有工作时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到处走走看看,然后回到自己的出租房躺着发呆,狭小的出租屋床边有个四四方方的小窗子,从窗子往外看是街道的霓虹灯,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神魂游荡。
一辆豪车跟上了他,缓慢地跟着他的走路速度行驶。
赵知佑停下脚步,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他想,如果是叫他去酒店这种冒犯的话,他绝对叫他好看。
他最讨厌别人一上来就对他说这种话,把他当鸭子似的。
向晚缓缓摇下车窗,侧头看着他,直接说:“上车吧。”
他没有说要去干什么。
“去哪里?”赵知佑不由得问。
“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向晚说。
“我想回家。”
“那我送你回家。”向晚从善如流。
赵知佑坐上了副驾驶,但他也才意识到在车里两人的距离很近。
车载系统的安全带警报响起,向晚瞄了他一眼,伸手过来帮他系安全带。
边系边看着他,好奇地问:“你紧张什么?”
赵知佑迎着他的目光,跟他对视,却不说话。
最终还是向晚败下阵来,轻笑一下,坐直身体,发动引擎。
路上向晚问他:“你看过《水中的庭院》吗?”
“没有。”
“《夏日烟火》?”
赵知佑摇头。
“那《人小鬼大》总该看过吧?”
作为曾经的童星,其实向晚对自己小时候的片子挺羞耻的,但此刻他也不得不拿出这部时代经典儿童喜剧,寄希望于赵知佑的童年有过他的记忆影像。
赵知佑还是摇头,很明显,他不认识向晚是谁,“这些都是你演过的作品?”
向晚叹了一口气,敷衍地夸赞:“哇你竟然能猜到,聪明。”
“你好像没有在真的夸我聪明。”
……
等到了赵知佑租的房子门口,向晚说:“介意我进去坐坐吗?”
赵知佑说:“我就是在紧张这个。”
向晚这才想起这是他们最初的话题,勾起嘴角,明知故问:“哪个?”
赵知佑又不说话了,但这次他避开了眼神。
向晚掌住他的后脑勺,在他的侧脸烙下一吻,轻声问:“这个吗?”
也不等赵知佑回话,紧接着又落下一连串的吻,从脸到侧颈,一下比一下火热潮湿。
赵知佑深吸一口气,拍开那只在他大腿上抚摸的手,手忙脚乱解开安全带,逃窜下车。
向晚在车里,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和头发,看到赵知佑开了楼道门,却没进去,这才施施然地下了车。
老旧的小区垃圾清理做的不好,一下车就闻到一股臭味,向晚皱了一下眉。
前方的赵知佑回头偷偷瞧了他一眼,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立即将他的心神牵走,带着他走进布满灰尘的楼道,狭窄陈旧的长廊,以及,一览无余的房间。
赵知佑像往常一样平躺在床上发呆,看着窗外的灯光。
不过这一次,他是因为不敢看身上的人的眼睛。
空气很燥热,混杂着土腥味,因为外面要下雨了。
“看来今晚我走不了了。”身上的人边吻他边说。
雨也不大啊,又不是骑电车来的。这样想着的赵知佑被翻了个面,趴在床上继续思考。
冰凉的物件随着吻和动作一下下拍打在他的脊背上,赵知佑把手伸到后面去拽,是向晚的蓝宝石项链。
“你想要?”
“坐上来。”
最后这条项链被挂在了赵知佑的窄腰上,熠熠闪光的蓝宝石在白皙结实的腹肌上晃荡,看得人眼花,人鱼线那里的小痣被男人苍白纤长的手指摩挲得发红。
……
下了三天的雨,向晚就在赵知佑的租房里待了三天,因为向晚不喜欢雨天出门,回自己家的日子一推再推,助理一天打三个电话都没用。
这三天赵知佑都没在他每天都去的那家店吃饭,他早上把一天的菜买回来就去工作,向晚就负责做好一日三餐。
做饭这件事向晚属于人菜瘾还大,经常做一些难吃的大菜,而赵知佑什么都吃得下。
晚上入睡前向晚还把自己拍过的电影给赵知佑看,赵知佑很捧场,表示拍得太好了,特别助眠,被向晚胖揍了一顿尊臀。
直到这辆停了三天的豪车引起了赵知佑同事和邻居的注意。
“跟我走吧?”
“嗯。”
赵知佑辞了他那些杂七杂八的工作,又退了租,背着包与向晚一道离开了这座独自生活了几年的城市。
在车上他才问:“去哪里?”
“当然是去改变你的人生。”向晚说。
那时候的赵知佑,聪明的、机敏的赵知佑,有想过今天吗?
向晚,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