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有了孩子,潘安桐可谓是万般小心,生怕希莞磕着碰着,什么活都跟她抢着干。就连切个鸡,做黄焖鸡,都怕她闪了腰,其实希莞本来就很瘦,所以现在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希莞笑着点他的鼻子,“瞧你。”
她跟肚子里的孩子说,“宝宝,你可要健健康康的知道吗,要不然,可要白费了你爸爸的一番苦心了。”
晚上希莞在床上看书,潘安桐总是非要钻进被窝里,每天枕在她的肚子上听里头有什么动静,希莞摸着他的头发,“都说了什么也听不到的。”
潘安桐搂着她,两人靠在枕头上,“你说,咱们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你不是说,不管女儿还是儿子,你都喜欢的吗?”
“嗯,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不过,倘若真的是个儿子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希莞看了他一眼,“哼,你跟他们都一样,重男轻女。”
“瞧你,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就生气了?”
“我就是喜欢女儿。”
“好好好,女儿就女儿,到时候生个小公主,行了吧。”
“诶,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是个龙凤胎,又或者,是个双胞胎?”
“你想得美,哪有那么多双胞胎龙凤胎的?”
“万一呢,这可说不定。”
“假如真是个龙凤胎的话,女孩儿就像你,漂亮,男孩呢,像我,帅。”
“臭美,你呀,丑死了,一点都不好看。”
潘安桐捏着她的脸蛋,“你说什么?”
“我不好看,那谁好看?”
“好看,你最好看了,从小到大,都是班里的班草,可以了吗?”
“呦,你还知道,我以为班里的八卦你都不闻不问呢,看来,你还挺在乎我的嘛。”
“在乎,当然在乎了。我记得初一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被老师叫到教室外头罚站;惹数学老师生气,把数学老师气得离职;还有,据说当时在办公室里,还被班主任给打过……”
“你胡说八道什么?”
“诶,难不成是我记错了,我怎么记得,那个人好像……是叫……叫潘安桐,嗯,对,就是他。”
潘安桐立时就笑了,“好呀,你也敢开起我的玩笑来了,嗯,看来平常是我对你太好了?”
潘安桐挠她的痒,希莞受不住,直往被子里头缩,潘安桐也钻进被子里,一个翻身压到她身上。
一番折腾,密闭的空间里,两人都带着些薄汗,气喘吁吁,潘安桐盯着她,呼吸声越来越重,他的身体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潘安桐……”
说着他就要俯身吻她,希莞抵着他,“别……你忘了医生的话了?”
潘安桐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笑了笑,“要不,你帮我?”
他瞧着她懵懂的眼睛,眉眼含笑,当她的手触碰到一处□□时,吓得立时缩了回去。
“怎么了?”
希莞不去看他,“你……你自己去洗澡……”
他额头抵着她的,滚烫的气息全都喷洒在她的脸上,是他刚刚喝了葡萄酒的味道,“可是我好难受,洗澡也不管用的,嗯?”
“你知不知道,这种时候,如果不立刻解决,是会落下病根的?”
希莞良久地看了他一眼,“你……你快点……”
被子里传来他低沉的笑。
一切结束,希莞抿了抿嘴唇,手指还残留着温度,她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你下去!”
他心满意足地亲了亲她,手指擦掉她唇边的痕迹,“我去洗个澡,要不要一起?”
希莞推他下去,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没有再理他。
潘安桐每天都要帮希莞预备黄焖鸡,做生意,日子过得很平静,让人麻木。因了希莞怀孕,潘安桐找到了理由让希莞休息,隔三差五都要劝她休息休息,希莞说不累,潘安桐总说,“你不累,可我的孩子累啊,他还那么小,累坏了他怎么办?”
别看潘安桐在外人看来有多不会说话,可当着希莞的面,他要多磨人有多磨人,希莞耐不住他的折磨,生意没做几天,倒是隔三差五被他带着出去玩。
梧桐市的前前后后,名胜古迹,商贸中心,两人全都跑了个遍。潘安桐看到什么都想买,不光给希莞买,更给他的孩子买。
原先他老是嘲笑希莞迷信,可现在呢,他倒好,两个人逛寺庙,又是给他的儿子算命,又是求平安符的。别说满月了,就是现在还没出生,倒买好了金锁与金手镯。
每次出去玩,两人都是空手去,满载而回,有一次,两人也是去外头玩,商贸中心的一层是手表跟饰品专区,潘安桐又是非要给希莞买手表,希莞说了几次不要,潘安桐不依,让希莞选一选,没办法,希莞最后选了个最便宜的,都要两三千。
潘安桐当着那服务员的面,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这么多贵的,非要买那么便宜的干什么,咱们又不是买不起,你过来看看这几块。”
希莞说,“还是算了。”
潘安桐道,“这算是我给你的礼物,你别老这样不要。”
希莞当下就不再说话了,潘安桐一块块挑,一块块让她试,问她怎么样,希莞只点头,应一声“嗯。”
几次这么试下来,潘安桐瞧着她的态度有点敷衍,心下也不高兴了,自作主张挑了最后一块,“你好,就买这个。”
一直到两人回到车上,潘安桐把袋子放到一旁,不像来的时候,两人有说有笑,车子里静谧得只能听到汽车行驶的声音。
他的余光里,她始终看着窗户外面,车子开得飞快,风从窗户里灌进来,吹乱了两人的头发跟衣领。有前头的车速度“慢”的,挡住了他的路,他猛地转了方向盘直接飞快的超了过去,坐在副驾的希莞身子猛地晃了一下,吓得赶紧扶住车门,看着前头。
路口突然黄灯变红,前面的车子停下来,潘安桐的车速快,停下来的时候差点撞到前头的车,幸好两人都系着安全带,才没磕到前头。
希莞手撑着前台坐好,盯着前头近在咫尺的车,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些极其熟悉的画面。
“你疯了?”
潘安桐没回她,也没看她,绿灯亮了,他照常超了前头的车,车速飞快地往前驶。一路上,希莞一颗心提心吊胆,一直到车一阵急刹车在家门前停下。一切才尘埃落定。
手表袋被孤零零的落在前台上,车门被他狠狠甩上,希莞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呼吸有些急促。
她终是拿了手表袋下车,才进院子里,他就像没看到她一样,风风火火的又开车出门了。
希莞闭了闭眼睛,保持着冷静进了家门。回到家,她找到卡片上手表店的电话,问了问手表可不可以退,但对方说手表这种东西买了之后是不能退的,希莞才放弃了。
一直到凌晨两三点,希莞刚刚睡熟,就感觉有人在折腾自己,她醒过来,是潘安桐,他啃着她,刺鼻的酒味传进她的口腔里,他去扯她的睡裙,希莞阻着他,可他力气大,希莞抵不过,情急中,她扇了身上的人一巴掌。
身上的人似是清醒了不少,没再进一步动作,径直去了浴室,门发出巨大的响声,似乎连床都震了震。
房间里响起希莞隐隐的低泣声。她怎么也想不到,前些日子还跟他恩恩爱爱的人,现在竟会忽然间就变成这样。
一晚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这样的状况,总共只持续了一天,潘安桐就再也忍受不了了,希莞开着三轮车出去摆摊,也不叫他,他就自己去,希莞正帮顾客盛饭呢,潘安桐过来就直接上手帮着希莞往餐盒里装黄焖鸡。
装好了又给她撑着塑料袋递给客人,“您的黄焖鸡好了,慢走。”
没有客人过来的时候,潘安桐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希莞聊着,“今天卖了几份了?”
短暂的沉默后,希莞才开口,“十九份。”
这短暂的几秒,也许对旁人来说不意味着什么,但对潘安桐来说,却意义重大,直到希莞开口说话,他才终于松了口气,“今天是周末,所以会少些,明天都上班上学,生意就好了。”
天气有些热,旁边有卖西瓜的,潘安桐问,“热不热?”
希莞点点头。
“那边有西瓜,我去买点过来。”
潘安桐托着盒子,拿着牙签插了个西瓜,“尝尝,那老板说很甜的。”
潘安桐就这样一只手拿着盒子,一只手喂她。
吃了几块,希莞说,“你也吃点吧。”
潘安桐笑道,“我不渴,就是专门给你买的。”
潘安桐又喂她吃了不少,希莞摇摇头说不吃了,潘安桐抽了些纸给她擦嘴,罢了,就着她吃剩下的全都解决完了。
“嗯,果然是很甜啊。”
有擅长聊天的客人过来,瞧见两口子在摊子后头吃西瓜,一个人喂,一个人吃,十分恩爱的样子,“两位是夫妻啊。”
潘安桐笑,“是。”
“我说嘛,看起来这么恩爱。”
潘安桐一整晚的心情都很不错,碰到客人过来也都特别热情,回了家又是积极主动地帮希莞预备明天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