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帝冥星的居民惹上关系!”
“我们小队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几个不听劝的二代而已,还需要多少人护着?”
周忱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对方顿时被他气的脸色青白,指尖点着他的鼻子,“你你你,亏我这么器重你!”
等出军政大楼的时候,周野宁惴惴不安地在一旁等待,周忱哥俩好地揽住他肩,周野宁酝酿片刻,还是鼓励安慰,“没事,老大,就算革职……反正我陪你一起受罚。”
周忱敷衍地哼哼两声,吊儿郎当没当回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话走在长道上,一个人影忽然从草丛中窜出来,直直撞到了他们身上。
手刀在看清那人脸时,赶紧收回,从劈砍换为搂抱,“景医生,怎么是你?”
“我有话和他讲。”明亮漂亮的大眼睛看了眼周野宁,他了然地点点头,退几步又小跑开。
“你来找我了,你是哪个区的?”周忱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连刚才在军政大楼吃的瘪的都抛之脑后。
“我不是军部的……我知道你现在被罚了,”景兰直奔主题,不知是出于某种大男子心理还是别的什么,周忱不太自在,眼神左右飘忽,含糊道:“小事。”
“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景兰认真又直白,“我知道你们不用在乎平民的求救信号,但你们还是来救我们了。机甲燃料耗尽,激光枪报废,你们就拿刀肉搏,还把自己的营养液分给孩子。明明做了好事,却还要被惩罚,这不公平。”
想起了什么,“对,还有你的手。”
“啊……早就不疼了。”周忱抬起手,一道浅浅的粉白痕迹横亘了半个手掌。
景兰眼里忽然盈满了水光,像一汪有生命降临的清澈池塘。“你不会要哭了吧?别哭别哭。”就在周忱茫然不知所措间,他再次顿住了。
她扒开他握成拳的手,虔诚而轻柔地吻上了他的手心。顿时,全身血液涌上大脑,如呼啸奔腾的马达一样将身体的感官冲上了顶峰,炙热的温度透出体表,他整个人像一只蒸熟的大虾。
反观景兰,依旧像一尾冰凉温柔楚楚动人的游鱼。放下周忱的手时,她才后知后觉地脸上浮现了一点薄薄的红晕,如粉面桃花。
“在正式通报文件下达之前,我能帮你摆平。当然,我有个要求。”
“……什么?”
“和我谈恋爱。”
周忱如遭雷击,像个青涩毛头小子一样慌了神,把这句话仔细咀嚼了好几遍确保自己没理解错意思,再拉了拉景兰的衣角,“真的?”
景兰大方点点头,只是面颊上的红痕还没褪去。“我带着目的来帮助你,你怎么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周忱没忍住笑了出来,景兰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腾空。他紧紧抱着怀中之人,全然不顾这还在军区,景兰也不怯,双手搂着他脖子,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
后来,周忱才知道他对象是星际另一端星球总统的亲妹妹。拜访对象家人的路上,他握着推进器,有点紧张,“我觉得我有点配不上你,不知道你家人能不能接受我……”
一向日天日地狂拽酷炫的霸气帝冥星兵痞,现下倒是捡起自卑了。
“怕什么呀?我哥哥很好讲话的,我弟弟也喜欢你,他听着你的光辉事迹长大的。退一万步讲,他们不接受,我接受不就行了?你是我的爱人,我的。”
景兰犹如一朵顽强挣扎的高岭之花,圣洁优雅又不柔弱,在虫族围攻的废墟之下扛起了最重的枪,旺盛的生命力像燃烧的冷焰,幽美而无声,却足够刻入肺腑,自信强大又美丽。
战事一直不断,但也将近尾声。周野宁带领士兵一路所向披靡,直抵六节紫目腹地。凯旋似乎指日可待,星际人民也热切盼望剿灭敌人。
可谁都没想到,那颗千疮百孔已经被虫子蛀空占领的星球,在士兵们夺得胜利的前夕,忽然被一股无形推力带入了尽噩。
星舰哗然,那个年代,尽噩意味着死寂未知之地,没有人类能活着进入,更别提从中出来。
花亚星和帝冥星合作组建的远征军还没出发,强烈的波动把艾森达陨石带都退的错位一米,无不提醒着星际人民:那颗星球,爆炸了。
而留在那颗星球的人类勇者,全数湮灭为广袤的星云,永远飘散在尽噩外围。
“那时候姑姑临产,在通讯器失效前,她对我们说,他永远爱我们。”景奕讲完,看着默不作声的景末,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后背。
一个被改造过的劣质修复舱装载了氧气供应设备和出生不久的景末,令人惊奇的是,居然没被爆炸波及。
“也或许是因为你与常人不同的精神力,你活下来了。在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下掉入时空隧道,将你传送到了帝冥星附属2星。12岁时,你第一次释放自己的精神力,纯度精度过高,被检测设备捕捉到,才被周野宁捡了回去。我们一直在花亚星关注着你,像一面单向镜子,我们能看到你,你却看不到我们。”
暮色深重,潮气逐渐蔓延,又被夜色温柔而强硬地卷起,窸窸窣窣的复苏春夜宛如甜香的神语,“回去吧,外面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