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五五）奇怪的女孩儿
正看着……黑眼珠动了看向他，而且说话了，“你是谁？想干什么？”说的还是标准的科魔语。
“哇！”司命受惊地向后跳了一小步，“你是真人呀？！我还以为你是假的。”
“你才是假的。你全家都是假的！”女孩儿小嘴一撇，说话很不客气。可能是情绪太激动导致手上的肌肉放松，红色氢气球脱离她的掌握飘了起来……没飘多高，被树枝挂住了。
司命见女孩儿坐在轮椅上，伸长手臂也够不到气球上垂下的线，就走过去抓住气球的线想帮她把气球拽下来。气球却被茂密的枝叶纠缠住下不来……
“你轻点儿，别把它弄破了。”女孩儿大声提醒他，“我还要给它自由呢！”
女孩儿的话把司命逗笑了，“你要给气球自由？”
“不行吗？”女孩儿的语气刁蛮又任性。
司命却笑的很温柔，“没什么不行的。”他的指尖飘出几簇绿色火苗，他一面在心中对大槐树说着“对不起。”一面操纵火苗尽可能少地烧掉了一些挂住气球的枝叶。随后很轻松地将气球拽了下来。
他将气球还给女孩儿。
女孩儿看他的目光有了几分不一样，“原来你是个魔法师！”
接过气球后，女孩儿轻触轮椅上的一个触摸键，轮椅就无声无息地驶出了树冠所覆盖的区域。她一松手，红色气球就飘向天空……
女孩儿抬头看着气球，司命也抬头看着气球，“这就是你说的给它自由？这样它能自由多久？你为它想过结局吗？”
“所谓自由，原本就只是个过程。你想要多久？”女孩儿看着那气球越飘越高，越飘越远……“生命也是过程。如果太贪心，可能连‘短暂’都得不到。”
司命回头看女孩儿，对她一竖大拇指，“你说的好有道理！”然后又抬头看气球，想测试一下——凭他当世第一魔法师的视力，能不能亲眼目睹气球“自由到爆炸”的那一刻。
女孩儿却不再看气球，操纵着轮椅回到了树荫下。
“你不看了？”
“我既然已经给它自由，为什么还要监视它？”
司命觉得自己的脑子卡壳了一下……“你说的对。”他也跟着女孩儿回到了树下。
“你离我近点儿。”女孩儿笑眯眯地冲他招手。
司命觉得女孩儿的笑容灿烂到让人无法拒绝，就凑了过去，女孩儿突然一伸手将他的帽子摘了下来！司命一惊，还没来得及躲开，又被女孩儿一手搂住了脖子，一手摸上了脸颊……
女孩儿忽略他爆炸一样的一头乱发，专心观察他的五官，尤其是他清澈明亮的眼睛。
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变成用双手捧住司命的脸，像念赞美诗一样地感叹：“哇……男孩儿，你好漂亮！你的眼睛里藏着一个温柔的世界。”
司命最喜欢听人夸他漂亮了。立刻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到仿佛全身在发光！
女孩儿彻底被他迷住了，漆黑的眼睛里仿佛冒出了无数星星……痴迷地问：“美丽的少年，你多少岁了？”
司命觉得没必要隐瞒年龄，就实话实说：“我十七岁了。”
听到他的年龄，女孩儿眼中的星光却渐渐黯淡了，满脸遗憾地松开了捧着司命脸蛋的双手，“你为什么不是三十七或是四十七，偏偏是十七？”
“十七岁有什么不好？”司命被她搞的莫明其妙。
“你完全长在我的审美点上，又是个魔法师，简直完美！”女孩儿将放在膝盖上的帽子递还给他，眼睛还在恋恋不舍地欣赏他的美貌……
“你如果是三十七岁，最好是四十七岁，我就可以嫁给你。可是你只有十七岁，实在是太小了。”女孩儿双手捧胸，一副心碎的样子。
司命接过帽子，一边将帽子戴回头上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请问，您……贵庚了吗？”
自从接触过久愿长明，他就比较深刻地了解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久愿长明看着年轻，其实已经九十四岁。难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也不是看起来的十一二岁？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单蠢，他至少能判断出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完全没有魔力。她不可能是魔法师。
“我暂时十二岁。”女孩儿报出的年龄跟她的外貌非常之相符。
司命被她气笑了，“你才十二岁，我都十七岁了。我比你大五岁，你凭什么嫌我年纪小？”
“你不懂，反正你就是太小了。”女孩儿别过脸去不看他，又忍不住偷瞄他，“啊啊啊……你长的这么好看，咱们又这么有缘，为什么只有十七岁？！太、太、太遗憾了……”女孩儿不甘心地拍着自己身下的轮椅。
“你傻吗？”司命又好气又好笑，“我如果是三十七或是四十七岁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看了。你即便遇到了那个年龄的我也不会再喜欢我。有什么好遗憾的？”
“啧，啧，啧！你相信我——”女孩儿摇着手指头，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对他说，“你就算到了三十七岁、四十七岁，依然会非常的好看！而且时间还会赋予你成熟男人的韵味。”
司命被她说的心花怒放！嘴上却傲娇地说：“你不过是个小姑娘，懂什么成熟男人的韵味？你不用遗憾，你我之间本来就绝无可能。我已经有两个女朋友，绝不可能娶你。”
“切，你难道是个漂亮脸蛋木头脑瓜？”女孩儿这会儿冲他摇头叹息，“你有两个女朋友，就意味着你很难在她们之间做选择。如果娶了我，就不需要夹在她们中间左右为难……你的烦恼不就没有了？”
司命一时之间居然忘了女孩儿的年纪，认真与她争执，“你真是异想天开。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她们。不管是十七岁，三十七岁还是四十七岁，我这辈子爱的都是她们。你没有机会。”
“哼，”女孩儿很不屑地哼了一声，“如果我要嫁给你，就一定能让你爱上我。让你爱我爱到舍我其谁，爱到忘了别人是谁。独一，怎能有贰？”
“你！”司命瞪着她，她也瞪着司命。两人四目相望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女孩儿先移开了视线，像撵小狗一样的冲他挥挥手，“算了，你还是赶快走吧。我已经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嫁给你了。多聚无益，见面已是多余！”
司命再次被她气到哭笑不得……迈步准备离开，看到她被毯子盖住的双腿，又停了下来。
“你有监护人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现在的雪峰城可不安全，你的腿又不方便……”
“我是跟我哥一起来的，他去跟人谈事情了。我只是在这儿等会儿他。而且……”女孩儿一揭腿上的毯子露出一双大长腿，她左腿向上一伸大腿碰到了鼻尖；放下左腿，右腿向上一伸大腿也碰到了鼻尖。然后双腿一收盘腿坐，“谁告诉你我腿不方便的？我的美腿方便的很！只不过我现在没胸没屁股，就不站起来给你秀身材了。”
司命发现她穿的热裤有点儿短，高抬腿的时候有点儿走光……礼貌地将目光移开，“你既然双腿健全，为什么要坐在轮椅上？”
“因为我懒、我喜欢呀！驼驼国有哪条法律禁止健全人坐在轮椅上吗？”
司命被她怼到无话可说。
女孩儿却又说道：“喂，我问你……”
“别喂、喂的，”司命打断她，“我有名字，我叫……”
“我不需要知道你叫什么。”女孩儿也打断他，“我也不告诉你我的名字。反正咱们今生无缘。不过我希望你能回答我——我是不是到目前为止，想嫁给你的，年纪最小的女孩儿？”
女孩儿的问题让司命想起了石头爷爷的孙女小蝴蝶。他发了一会儿呆才回答道：“你不是。有一个女孩儿从六岁起就想嫁给我……说起来，她也十二岁了。今年，我还没送她礼物呢！”
“你的烂桃花还真多！”女孩儿摇头叹气，“快走，快走，赶快走。等我哥回来，他可能会强迫你娶我。”
“不会吧？！”司命心想，“她们一家人都是奇葩？这是多恨嫁呀！”
想着，他不敢再多说话，赶紧抬腿就走。
女孩儿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看到你五分钟，我就知道我愿意嫁给你。可是再过五分钟，我又知道我与你今生无缘！你知不知道这偶然的相逢，将害了我的一生……”
司命吓的拔腿就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出广场，跑过一个拐角，判断那女孩儿再看不到他，立刻发动瞬间移动回到了科魔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