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五三)向权利致敬
关了灯,司命与司运一起平躺在父母曾睡过的大床上。
司命心中感慨——当初觉得这种两米乘以两米的大床很大、很大!现在和司运一起睡在上面也不觉得它大了。时间改变了太多……生死无法违背,而他和弟弟都已经长大……
他放松四肢准备好好的睡一觉,司运对他说:“司命,你有没有想过把至高无上的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
“什么?”司命惊讶地睁开眼睛,歪过头去看自己的弟弟——厚重的窗帘隔绝了窗外的星光,他只能借助小夜灯幽幽的光看到弟弟朦胧的五官。
“你有没有想过把至高无上的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司运又重复一遍。
让司命惊讶的不只是弟弟言语中的内容——他“听”到了司运的话,可司运并没有张嘴更没有发出声音。他反问司运了,可他也只是在心中反问。他们听到的是彼此的心声?!
“你怎么做到的?”司命继续尝试以心声对话。
“别傻瞪着我,闭上眼睛也不妨碍咱们两个交流。”司运也歪头瞅了他一眼,然后把头摆正闭好眼睛。
“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司命还瞪着他。
“我曾跟你说过我将会创造七种火焰。”心声的传达比声音更准备更直接,司运情绪中的自信与骄傲,司命感受的清清楚楚。司运继续说:“你已知的,我的第一种火焰是赤色的燃烧,其实就是自然界的火能被我自如控制;第二种是橙色的温暖,可以取暖以及治疗烧伤;第三种是黄色的同行,它可以照亮一切也可以保护我在任何火焰中穿行;第四种是绿色的生命,它可以有选择的只燃烧某一类物质而不伤及其他;第五种是紫色的执念,它可以烧尽一切。咱们处理核废料用的就是它。
“你现在见识的是我的第六种火焰,青色的‘勾通’。被‘勾通’包裹的两个人可以用意念勾通。你觉不觉得这是防窃听第一利器?”
“我被火焰包裹了?”司命仔细地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是没发觉任何异状。他将手举到自己眼前,集中所有目力仔细看,才看出皮肤表面的确有一层淡淡的青色!他知道魔法师的目力是要比普通人强很多。他都要全神贯注才能看到,那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
“小七,你真厉害!你是怎么想到的?”他由衷地赞叹。
“是真晓真晓给我的灵感。”感受到司命真心实意的钦佩,司运难掩心中得意,“真晓真晓的咒术可以通过燃烧信纸来实现相距万里的视频连线……我当时就想——比玩火的话,我才是当今魔法界的第一!你虽然魔力远超于我,但只论对火的了解与驾驭,你不如我。你承不承认?”
“玩火,我不如你。”司命毫无芥蒂地承认。
“所以我就创造出了我的第六种火焰‘勾通’。哈哈哈哈哈!”司运表面上继续装睡,却在他们的意识中狂笑,“今天是第一次测试,效果惊人吧?”
“确实不错。”司命笑眯眯地在他胸口上拍了几下,以示鼓励。
“咱俩儿是孪生兄弟,理论上——如果两个人同时燃起‘勾通’,哪怕我在星球,你在‘迷鹿森林’,我是说太阳系边缘的那个‘迷鹿森林’,也可以进行无时差、无障碍的勾通。”司运继续臭屁一把。
“嗯,你才是魔法界当之无愧的天才!”司命继续夸他。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言归正传。”司运迅速冷静下来,“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有没有想过把至高无上的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他第三次问同一个问题。
“没想过。”司命回答的很干脆。
“以前没想过,可以现在开始想。”
“不用想。因为我根本不想,所以不想,你强迫我想我也不想。”司命说的像绕口令。
“为什么?因为你不知道拥有权力能做到什么?”
“你就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司运坦承,“但仅凭我能感知到的那一点点……它就让我很着迷!步易允许我通过他比所有人都更早一步得到某些情报,他让我知道很多人的生死荣辱都在他一念间……我知道他在诱惑我,但我是愿者上钩。”
“可我不是愿者。我不咬钩。”
“司命,你真的认为自己有很多选择吗?”司运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处境,“人是社会性动物。人生在世其实只有两种选择,不是被别人管理就是管理别人。我知道你喜欢自由,但是被别人管着就能得到自由?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控制你吗?如果控制不了,他们就会恨你。但是只要你能控制他们,他们反而要服从你、供着你。你有那样的能力。为何不用?”
“我不是特别聪明,但我也知道向权力致敬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旦走上追求权力的道路,就像结婚誓词说的那样——只有死亡才能将我和权力分开。不是每一对情侣都能信守结婚誓言,但我与权力肯定只能纠缠到死。”司命的内心非常冷静,“你看到咱们的总理陈恕大叔了吧?打工人觉得996很辛苦,可是你看他,997都忙不完吧?一年365,他有一天是可以真正休息的吗?我真的不是个工作狂。”
“每个人的工作风格不一样。也许你可以不像他那么累。”
“我只会比他更累。”司命叹息,“我可是‘白骨法师’!我要站上权力的顶点,就必须像神一样满足人们越来越多的不切实际的要求……一开始人们也许还会克制,但理智不会永远持续。”
“你有足够的力量,可以约束他们的欲望。而且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厌倦权力,也永远不会背叛你。你不愿当个工作狂,但我可以是。”
“你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吧?”司命也毫不讳言地戳穿司运,“你想当元帅我不阻拦,还会帮你。但你想让我当个吉祥物,然后你站在我身后掌控实权……我绝对做不到。”
“为什么?”司运的情绪中有不满,还有着几分撒娇,“你明明答应过爸妈,会竭尽全力的保护我,帮助我!你说了不算?”
“我没有说了不算。只是你说的方法我配合不了。真那么搞下去,咱们兄弟会反目成仇的!”司命很烦恼,“我不知道怎样掌握权力才是对的。但我劝你不要走唯我独尊、以强权掌控一切的路。”
“为什么?”
“因为那样的路你走不到最后。”
“你怎么知道?你连一步都没踏出过。”
“可古往今来,无数人实践过。你如果想一直独揽大权,唯我独尊,除非你能做到三件事。”
“哪三件?”
“不老,不病,不死。这三件缺一不可,少做到任何一件,你追求的,终将化作一场空。”
“……”司运沉默了一会儿。“你是天生的最强魔法师,你不能帮我做到吗?”
“我觉得……不能。”司命停了一下又说,“我虽然怕死,但是对追求长生不老真的没有任何兴趣。这个强迫不来。”
“算了,先别想了,睡觉吧。”司运翻了个身背对他,平静地表达,“我知道你是真的替我着想为我好,但我就是喜欢权力,就是想尝尝掌控一切的滋味!向权力致敬……不管付出什么,不管经历什么,不管是什么下场……这条路我必定走到底。”
司命像八爪章鱼一样从身后抱住了他,“你是我弟弟,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帮你、保护你!”这句话他是用声音说出来的。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突兀而清晰。
司运一脚将他踹开!
“腻腻歪歪的,热死了!离我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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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司运在浴室稍微洗漱后出来准备去晨练。却看到司命正坐在床上发呆。
“你又要跟我一起去晨练?”他问。
“不是,我想起一件事,怕一会儿忘了。”司命向他伸出手,“爸妈留给你的金镯子呢?给我。”司命指的是祝妈妈当初在久愿长明开的“金灿灿黄金首饰专卖店”买的那些。
司运不明所以,还是取出一只交给他。
只见司命的手指在空中比比划划,金镯子化作金丝在空中组成一个阵图,阵图又变成颈饰围在了司运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司运摸着脖子问。
“这是‘八百农夫’留下的,能抵御诅咒的阵法。我既然想起来了,就赶紧给你挂到脖子上!”说完,司命倒回床上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