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四二）信，血液中的定位阵
“怎么还要看那些信？”司命几乎想仰天长啸，“只是朋友给我写了两封信，有必要这么来回来去的折腾吗？”
木慕桐却不理他，转而问总理陈述：“我想把我的徒弟孙渺渺叫来，让他帮忙鉴定，行吗？”
陈述点头许可。
在等待孙渺渺的时间里，司命无奈地将所有信和信纸取出交给木慕桐。木慕桐挑出写了字和被苑天明滴上一滴血的纸，把剩下的还给了他。
司命看着他反反复复地观察那三张纸，不知他还要从那三张纸上看出什么……
听名字，司命以为孙渺渺是个女孩儿，见到人才知道孙渺渺是位男青年！长的很有特色——并不胖，可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给人圆圆的感觉。圆圆的脑袋、圆圆的鼻头、圆圆的嘴、圆圆的脖子、圆圆的躯干、圆圆的胳膊、圆圆的腿……只有眼睛是细长的，眼珠在细长的眼眶内流动，看起来很有渺渺的感觉。
孙渺渺不是空手来的，他还带来一台体积不小的仪器！又让工作人员搬进来一个工作台。
一看到孙渺渺木慕桐就将手上的三张纸都交给了他。他也不多话，从腰间的小腰包里不断地往外掏东西——试管架、试管、烧杯、量筒、蒸发皿、酒精灯、各种试剂……他那个小小的腰包明显是个魔法储物空间。但他拿出来的东西却像要搞化学实验。
他的做派又让司命想起了久愿长明，久愿长明学的是化学，也喜欢做化学实验。
孙渺渺将信纸上被滴上血的部分以及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分别剪下投入不同的试管，做好标记。加入蒸馏水浸泡、搅拌、分离……之后又加入试剂进行一系列让司命眼花缭乱的操作……将试管送入他带来的那台仪器。
当他得到所有试管内容物的检测报告后，他挑出几个试管向木慕桐汇报：“老师，这几份样本中的红细胞与淋巴细胞严重异常。”
“什么意思？”看到他拿出的实验结果司命才想明白，他带来的仪器应该类似于血液细胞分析仪。但司命还是一头雾水，搔着后脑勺向木慕桐大师请教，“他是说我的朋友生病了？”
“不，他是说你的朋友的血液中被植入了魔法阵。”
“在血液中植入魔法阵？是植入他们的身体吗？”司命感到吃惊，又不是那么吃惊。他能够对人进行骨刻，别的魔法师当然也可以在血液中植入魔法阵。
“不，用这种方法不能将魔法阵植入活人的身体，红细胞和淋巴细胞的数量都这么异常，活人肯定受不了！现在的这种方法只能将阵法植入抽取出的血液，只能做到验血型和测脱氧核糖核酸时查不出来。植入的阵图也必须简单且做用单一。比如我怀疑这次植入的阵图是用来对您进行定位的，那么它的作用就只有定位这一种。”热心回答司命的不是木慕桐而是孙渺渺，他望向司命的眼睛闪闪发光，“但如果是‘白骨法师’您，您可以将阵法直接刻在细胞膜上！那植入人体就完全没问题了。其作用也不受限！”
“咳咳，注意你在说什么！”木慕桐用咳嗽声警告他。
风宗肃问道：“你说了这么多，能判定谁是罪魁祸首吗？”
孙渺渺收敛了兴奋垂下头说：“我不能。”
“为什么？”步易问。
“我只能分辨出只有一滴血的那张纸完全没问题。但另外两封信都有问题。可并不是所有的字都有问题，只是某个字或某个标点符号有问题。”孙渺渺举起试管向他们解说，“比如这个试管里的血液来自一个语气助词，有没有都不影响阅读。更别说那些标点符号多一个少一个……但这些字符的血型与脱氧核糖核酸又与写信人完全一致。所以说他们无辜也可以，说他们是犯人也不无道理。”
“有必要这么挖空心思的算计我吗？”司命听着都心累，整个人趴下，将下巴放在了桌子上……
“看看我们三大军事重地的损失就知道有没有必要了。”步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希望你能认清形势，吸取教训！”
说完他又问孙渺渺：“现在那些阵法还有效果吗？”
“在我将字泡进水里的同时，阵法就失效了。”孙渺渺回答，“只要找对方向，要破解其实非常容易。”
“我毕竟是老了。”木慕桐大师一声长叹，有些惭愧地说：“渺渺之前跟我提过，包括自民美兼和国在内的数个国家都在做将魔法与科技相结合的实验。我听进去了却没听懂……那些信和纸我都曾亲自检查过，却什么也没发现。如果不是排除了所有可能性，我依然想不到那些基因呀、细胞呀什么的……这次的事，责任完全在我。”
“不是。责任在我！”司命坐直身子说，“都是冲我来的，如果没有我就没有这些麻烦。”
“责任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不用跟我争。”木慕桐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但是你不该迷信权威。我说那些信没问题，你就再也不去验证……谁告诉你我就一定不会犯错？当年我也迷信过‘白胡子扎扎’！虽然我是魔法师亦相信他是科技天才，绝对不会犯错。结果事实证明，他做对了很多事，也做错了很多事。比如那个卫星互联网……他说那样做最安全、最保险，结果最先报废的就是放在天上的那些玩意。”
风宗肃不理他们的争相揽责，专门问孙渺渺：“在阵法被毁之前，我们一直被监听监控着？”
孙渺渺却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回答，用眼神向自己的老师求救。
“咱们并没有被监控。”木慕桐大师暂时放弃教育思命，替自己的学生回答，“血液里只能隐藏最简单的阵法，能对司命进行定位却不能监听监控。因为操控星阵的人，魔力无法超越司命的这一先决条件并未改变。
“进入司命的防护罩后，所有人都不可能被监听监控。这是我反复验证过，万无一失的。所以，我才将会面地点选在国会大楼。因为这里的地址本就无需隐藏，而且防护罩24小时全开。”
“那自民美兼和国是如何将对我国攻击的时间选择的那么精确的？”一直在听的陈恕，此时困惑的问。
“制定这次计划的人，不管是不是司命的三个朋友之一，都肯定是非常了解他的人。”木慕桐为陈恕解惑，眼睛却看向司命，“在定位司命的同时，他能估计出司命身边有谁。司命在调整防护罩的开启时间时，必须将防护罩暂时关闭。此时用‘星阵’监控他身边的人就能监听监控到现场的一切情报了。”
“其实真正起了作用的，只有真晓真晓的那封信。”司命突然这样说。
“你为什么这么说？”陈恕很温和的问他，“你怀疑你的这位朋友？”
“并没有。”司命眼睛有些发红的摇头，“我只是很气愤，到底是谁一定要把所有的疑点都引向真晓真晓！”
“听不懂，你详细说。务必要让我们听懂。”风宗肃下命令。
司命重重地闭了一下眼睛，整理好思路说道：“我虽然不懂怎么用红细胞、淋巴细胞的在血液里布阵，但我会骨刻，所以我对同类型的魔法有一定了解。
“不论是我的骨刻，还是隐藏于血液中的定位阵，都不是一次完成型魔法。它们更类似于‘星阵’或是我的防护罩，只要不断的注入魔力就能持续运行……有魔力的人，全身所有细胞都蕴含着一定的魔力。无论骨刻还是血液阵，如果是对有魔力者施术，阵法能自动运行。如果对无魔力者施术，则必须单独注入魔力。
“真晓真晓本身魔力就强，所以他那封信中的阵法是运行着的；赫好没有魔力，我也从未在他的来信上滴血，他信中的阵法只是一个空阵。”
“你凭什么认为不是真晓真晓？”步易追问。
“我没有证据。但真的不是他。”
“只要从今往后不再出现类似问题，是不是他都不追究了。”风宗肃直截了当地说，“但是你们不要再见面了。包括未嗟魔国的苑天明和大洋洲联邦共和国的赫好。”
“知道了。”司命知道这是无可奈何，但还是很沮丧。
“司命大人，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孙渺渺举手提问。
司命被他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叫我司命就好，我还没你大，不是大人。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孙渺渺搓搓手问道：“琼冯乐·梅哲的女儿到底是有魔力者还是无魔力者？”
司命表情一僵，还是回答了，“她是无魔力者。”
“那你是怎样让她独立施展魔法的？或者说，你是怎样让她把生命转化为魔力的？”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告诉我方法吧！”孙渺渺哀求，“我只是研究，不会实际应用的。”
司命干脆扭头不再理他。
孙渺渺还想纠缠……木慕桐大师厉声喝道：“孙渺渺，你够了！”
孙渺渺终于闭嘴，很不甘心地低下头。
陈述对步易说：“那个‘星阵’，对我国是大麻烦，你务必尽快确定它的位置，这样咱们才能破掉它。”
步易很严肃的保证，“我一定竭尽全力。”
“那今天就散了吧。”陈述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不打算请客，你们各自去找饭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