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荔毫不掩饰反驳施溪任的话,冷言道:“我没有妈妈,我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施溪任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但他来是有目的的,不能因为这样几句话就前功尽弃,他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继续好言解释,看不出半点不耐烦,像个没脾气的老好人。
“你妈妈的事情我一直都很愧疚,为了弥补你我才特意找了一个,也是因为不想让你的成长中缺少母爱和母亲的呵护。可能这过程中她有很多没有照顾到的,但她一直都有耐心的关心你。你不认可她也没有关系,她也依旧会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的。”
施溪任的话说的很好听,不知道的人听,会以为施荔是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后妈对她无微不至,而她却一直讨厌不认可她。
她忍不住冷笑出声,觉得他不过是个为了达成自己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甚至连谎话都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像真的一样。
“算了吧,你不用继续解释了,我早就已经没有妈妈了,也不需要其他人来当我妈。“施荔说的直接,并没有顾及他们的感受。
陈玲琪不喜欢施荔只要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可以对外不承认施荔是她的女儿,但是不允许施荔不认她当妈,在她眼里只有她拒绝施荔的份,哪里轮得到她来否认自己,这让她的面子往哪搁,越想心中的怒气越大,偏偏还不能发作,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让施荔凌驾到自己的头上,她气的脸红一块白一块的。
“荔荔,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都可以说出来,妈妈虽然不是你的亲妈妈,但是她对你就和对待亲生的没有区别.......”
“爸,够了,我不想再听了。”施荔不想和他继续掰扯这个话题,在她心中她的妈妈早就不在了,而陈玲琪不过是个看她不顺眼,处处和她作对的恶毒女人,妈妈这个词她根本就不配。
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语地施乐,直截了当地说:“不是来道歉的吗?那就道歉吧。”
施荔话音刚落,她的面前递过来一个完美无瑕,没有一点瑕疵的橘子,她很自然地接过,早就习惯温知声这种服务型的照顾,她觉得他很贴心,而她也很享受这种被人照顾的过程。
她接过橘子的瞬间,感觉腰被人搂住,她垂眸发现温知声的手握在她的腰上。
温知声顺势把人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让他们的距离更近一些,动作幅度有点大,她披发的发尾轻轻扫蹭他揽腰的小臂,麻麻痒痒地传遍他全身,空调的热气将她发尾的芳香带到他的鼻间,是一股混杂着洗发水和她自身味道的香味,是独一无二的。
他往后靠着沙发上,能将她全部身躯纳入视野中,他的视线自然地落在她直挺的腰背上,那细长的腰总是被他的手揽住,只需要两只手就能握揽三分之二的腰肢,看到这些他的心就开始按捺不住,心思逐渐飘远........
施荔感受到腰间隔着衣物传来的温度,是温暖而干燥的,她离他很近,大腿相互贴着,而那只朝着她方向的脚尖似乎也靠近了不少,只要她的小腿往前靠一点就能碰到。
她感觉自己被温知声半包围住了。
从施乐的视角看去,施荔被温知声半搂在怀里,像是捍卫主权的宣示,霸道又直接,而温知声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又缱绻,整个人看上去温柔极了,与对其他人阴鸷冷沉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她看到这一幕,嫉妒的要发疯,明明施溪任当时是要把他嫁给温知声的,偏偏被施荔半路跳出来截了胡,要不然坐在那里的人应该是她。
施荔这个从小就没妈的倒霉蛋,有什么资格嫁这么好的老公。
这件事情发生后,已经成了施乐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只要看到温知声和施荔她就会想到这件事情,她永远都不会原谅她的,绝不会让她过上安稳日子。
温知声搂抱施荔的动作被施溪任和陈玲琪看在眼里,他们看着亲昵又暧昧,没感情是装不出这样的,心中越发肯定温知声对施荔是有感情的。
那这样事情就好办了,只要能让施荔帮他们说说话,那事情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大提升。
施溪任立马出声提醒施乐,“乐乐,你听到了没有,还不快给你姐姐道歉。”
听到道歉,施乐就憋屈,让她给这种人道歉,还不如让她撞死算了,让她的面子往哪放啊,她把头扭到一边,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施荔早就预料到了,施乐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会给她道歉,绝对是他们硬拉着她来的,她心里明显就不服气。
施溪任见施乐不动,伸手拉她,让她开口道歉。
施乐极力反抗,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不愿意,就是不肯开口。
施荔默默看着这一切,静静地看着他们,以前都是他们欺负自己,现在这种内争的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
很新奇,也很新鲜。
施溪任脾气一上来收不住了,他直接把施乐拉起来,沉声怒斥着:“都这个时候了你别给我犟了,以大局为重。”
陈玲琪很想出声为女儿说话,让他不要这么粗暴地对待施乐,当她看到施溪任肃然阴沉的脸时,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为了不激怒他,她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施乐被拉拽起来,顿时羞臊起来,她的双手死死拽住衣角,手心都捏出了汗,她的视线低垂着,根本不敢抬头看对面。
身旁的施溪任还在小声催促着,“快点说。”
身后是压迫她道歉的施溪任,对面是坐着她最讨厌的人,她现在进退两难,除了道歉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可是她不甘,一想到对着施荔那张讨人厌的脸道歉,她就浑身都想反抗想要跑掉,这简直就是侮辱她。
她不愿意开口,紧闭着嘴不说话,垂着脑袋盯着地面,打算用这种无声的举动来反抗施溪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