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银雪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只能硬着头皮：“尊上修为无双，想也是看不上前任魔君什么，但魔君喜好收集宝物，我知道他藏的地方，可以带尊上去。”
“不急“楚熠开口怀疑：“魔君的藏宝地，你是如何知晓此的？他对你这么信任”
“我身上有他下的禁制，背叛会死的很惨，前任魔君对我还算信任。”
“禁制？”楚熠想起桃夭坊的鬼印：“什么样的？”
“禁制主人死，禁制便消失了，我可以画下来给二位看。”
魔君清尘抬手拿过纸笔让银雪画下前任魔君在他身上施加的咒术：“果然是鬼印，和桃夭坊中的一样。”
桃夭坊三个字一出，楚熠感觉到银雪的身体一抖：“你知道桃夭坊？”
银雪面对魔君和护法的凝视，连呼吸都困难：“我……我之前常去那打探人族消息。酒肉财色之地么……修士的戒备比较低……”
当年，桃夭坊坍塌，妖族身上的鬼印和桃夭坊地下的噬，被众人知晓。银雪作为魔君的耳目，当时就在桃夭坊，自然晓得当时魔君清尘在场，而他的爱徒楚熠，差点死于那场爆炸。
“桃夭坊是你炸的？”楚熠神色一凌，周身气压低沉，面具之下的眼睛锁住银雪。
银雪不晓得护法是楚熠，更不知道他和那里的妖族有怎样的关系，直觉告诉她，一旦点头，她就可以长眠于此了。
银雪拼命摇头，摆手否认：“不，奴家只负责收集消息，不负责做这些事情。杀人、控制妖族的事情，魔君向来交给十二魔帅去做。但桃夭坊爆炸那天，我确实收到了紧急消息，快速撤离桃夭坊……”
魔君清尘：“前任魔君是桃夭坊的幕后老板？像这样的地方，还有几处？”
银雪：“大概一百多处，我知道的地方都已经被修士查处了。其他地方我也不太清楚。”
楚熠：“他为何要建立桃夭坊这样的地方？敛财？妖族身上的鬼印，也就是你身上的禁制，是哪来的？”
“我不知道，这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魔君常年和一个红衣人来往，那个鬼印，听魔君的意思也是红衣人给到的。但我从未看见过那红衣人相貌，不知道他是不是魔族。”
又是红衣人。
清尘仙尊和楚熠的目光空中交汇，都在一瞬间想到了衣长老提到的，给他魔族功法的红衣人。
清尘仙尊：“你说之前常去人族打探消息？如何打探？你是个聪明的，我不想杀你。你可知道前任魔君带领十二魔帅进攻无闻宗用了空间阵法么？”
空间阵法？银雪瞳孔振荡，犹豫半晌认命道：“尊上想要捏死我易如反掌，便也没必要隐瞒，我走过那个空间阵法，但那阵法只有魔君一人懂得布置，阵法如何使更是只有十二魔帅知晓，我真不知道。入阵者必须金丹期及以上，我修为还可以，便常年游走在两族间探听些情报，但是围攻无闻宗之事我确实没有参与！还望尊上明鉴。”
“魔君的藏宝地在哪，带魔君去。”楚熠毫不怜惜的用铁链绑住银雪，确保她不会逃脱。
绑完人就松手站到一旁，无视银雪踉跄的步伐，碰也不碰她。
清尘仙尊看了眼他：“护法一起……你受伤了？”他听见楚熠呼吸声乱。
“没有”想苦肉计博得魔君清尘可怜的楚熠已经没了那心思。
以楚熠能斩杀大乘期妖修的能力，那几个城主想伤他很难。魔君清尘想了下，没再追问。
魔君藏宝地入口在寝殿殿顶。银雪被绑，无法御空眼巴巴看着魔君。
楚熠先于魔君伸出手，拎着她身上的铁链飞到空中，根据她的描述抽出一根圆木，按动其中机关。
殿顶竟然打开一扇门。
楚熠：“魔君可真会找地方，也不怕殿顶塌了把他压死。”
银雪被铁链勒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强颜欢笑道：“护法说笑了，这只是个入口。”
殿顶空间逼仄黑暗，二人带着银雪前后进入，没人担心她敢动手脚。
寝殿殿顶威严高耸，却不想内藏玄机，三人进入密道没几步便没路了。银雪又在地上鼓捣着，脚底出现新的空间，通往地下。
楚熠传音：“师尊，这密道制式与桃夭坊好像。”
“嗯。”魔君清尘没有走过桃夭坊密道，闻言点头。
魔君藏宝地在寝殿地底深处，只是需要从殿顶进入。魔君清尘也不得不感叹这里的巧思：“都是些常见宝贝，还有么？”他扫视一排又一排的宝物。
银雪带人穿过直接走向最深处：“这书架后边还有空间，但我不知怎么进去，也没进去过。”
镶金的书架摆着陈旧泛黄的书籍，楚熠：“他的审美还是如此令人堪忧。你可以睡觉了”楚熠手起刀落，直接敲晕银雪。
魔君清尘见他对女子毫不怜香惜玉的样子，微微摇头，觉得对徒弟的教育似乎缺失男女之情这部分。
楚熠完全不觉得自己行为有问题，专注在书架动动书，拧拧兽首，敲敲砖，找机关。魔君清尘忍俊不禁：“从哪知道的这些东西”。
楚熠敲敲扭扭：“我们那个世界的小说都这么写的。但他这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不重要，暴力解决。”魔君清尘将手按在书架上：“你把上边的典籍拿开。”
“好”楚熠飞快动作。
书架干净后，魔君清尘手腕一抖，大乘期修为振荡，直接将书架连带后边的墙震碎。
楚熠挠头，忍不住吐槽：“师尊，你这显得我刚刚的样子很蠢。”
魔君清尘笑着看他：“不蠢，挺可爱的。”
楚熠气血翻涌，感觉身体内的毒素要压制不住了，不然怎么觉得意识越来越不清醒呢？
幸亏有面具，他调整面具，平复呼吸，手指却被另一个温度攥住：“没有其他人在场，面具摘了吧。”
清尘仙尊按着楚熠的手摘掉面具，见他脸色红的不正常，有些担心的问：“真的没受伤？”
“没……师尊，我可是气运之子，可以越级打怪的，那几个城主怎么能是我对手……”楚熠不自觉勾起的嘴角在看见魔君清尘身后的镜子后，僵住。
魔君清尘回头，看见炸开墙壁后的东西，脸色也有瞬间僵硬。
他抬脚走向那边，被楚熠抢先：“师尊”他拉住魔君清尘：“此物弟子这就毁掉，您别看了。”
魔君清尘看他：“你知道这是什么？”
“知道，天山镜，可以……开人灵海，师尊，对不起，我替您毁掉他。”他飞快把镜子藏起来，不想魔君清尘想起之前的痛苦。
他这紧张小心翼翼的样子把魔君清尘逗乐了：“怎么看着比我还紧张。”在他的认知里，楚熠进入秘境是从把他放到床上开始、系统出声开始。
“师尊，有个事，弟子想问您”楚熠他低头不敢看他，问出盘桓心头已久的猜想：“师尊，幻境中的被褚熠囚禁的魔君清尘，是您么？”他其实想问的是对他好的那个人，是他么。
魔君清尘不遮掩：“对，当时听见你和系统说话，便知道你非那个褚熠，心中甚是愧疚，但又不能暴露重生的事，便装作看不见。把你认作江佛佛，确实是权宜之计，你不会怨恨师尊吧。”
楚熠心里乐的开花：“不怨，我猜也是师尊。”出去就把这破镜子踩碎了！
魔君清尘用夸孩子的语气：“猜到啦？不愧是我大弟子，那个褚熠若是也像你这般便好了。”
“师尊不要想他了！而且他能被您杀了，那么弱，不值记得。”
魔君清尘压下扬起的嘴角：“是么，这么说，你比他厉害？”
“那当然”连魔神传承都没拿到的楚熠信誓旦旦。
魔君清尘打量他片刻，突然好奇：“你们那系统是怎么描述，褚熠对我囚禁那几百年的？”
楚熠在碰见天山镜时脑海不受控制的闪过幻境中的画面。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搅得他心口生疼的剧毒，嘴唇张合几次，也没能说出。
魔君清尘笑了：“怎么，忘了？”
楚熠的样子实在不像忘了，他嗫嚅片刻才挤出八个字：“……生剖灵海、散尽修为……”
“没了？”魔君清尘神色如常。
“嗯”他沉闷应到
“还真是……一笔带过。”魔君清尘想起楚熠说过，系统只知道原著和崩坏世界线出现的东西，既然对崩坏世界线的记载只有八个字，他是怎么在进这个屋子第一时间便认出天山镜的？
幻境里的魔君清尘浑身是血脸色惨白，楚熠碰过天山镜的手好像沾了毒蛇的黏液颤抖不止，他将手背后，费力稳住声音：“师尊，您是何时入的幻境？”
疑惑得到解答。
魔君清尘将楚熠低头不安的样子收入眼中，意识到楚熠可能在他被生剖内府时便已入了环境。
本不在乎的神情转为复杂，安慰的话在舌尖兜兜转转，出口带着一丝悲凉：“刚开始浑浑噩噩，第一次醒来便是……在那个褚熠寝殿的床上，将你和系统的对话听得分明。你是何时入的幻境？”
太好了，楚熠瞬间开心，眼中的欣喜藏都藏不住：“也是那时候。”几番情绪激动，他眼前有些发晕，可还是忍不住问：“师尊，痛么？”
“不记得了，我上一世活了万岁，太久了，不记得了。”清尘仙尊语气平静，好似真的在说件无关痛痒的事：“上一世，我唯一记得的痛，便是无闻宗灭宗。这一世你的到来让无闻宗免于灾难，为师便不会再痛了。”
心跳好似漏了一拍，楚熠怔怔看着魔君清尘，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一抹红色飞快爬上耳朵：“咳，师尊您这话说的……咳咳……嗯……师尊这么厉害，重生一次即便没有我也不会放任那个褚熠嚣张的，我相信师尊。”
楚熠眼神闪烁不敢与之对视，魔君清尘轻笑：“嗯，为师也相信你定然不会让这个世界重蹈覆辙的。”
这间密室空间比外边的小很多，各种少见、稀奇的宝物罗列一圈，楚熠很轻易的找到了记载其他豢养妖族和噬的地图。
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遍布整个人妖大陆，清尘仙尊皱眉：“妖族内部也有，我们那时在狼石坡遇到的噬，应当也是来源于此。这里是……神陨秘林？”
神陨秘林正中心，一个红点在地图上一片青黑的毒瘴标识中极为显眼。清尘仙尊：“此地，前后两世，我从未进去过。我不觉得魔君有这个实力，他身后的红衣人到底是谁？系统有记载么？”
“没有”楚熠有些担心：“此人在原著和崩坏世界线中没有出现过……他究竟是谁？”
“你怕什么？”清尘仙尊看出他的担心：“你是气运之子，无论他是谁，都会是你的垫脚石。”最后几个字，清尘仙尊说得很轻，还是触碰到楚熠始终逃避的那点：“……他是垫脚石，师尊不是……他若敢动师尊，我觉不饶他。”
“嗯，师尊知道了。”
地图被攥的发皱，清尘仙尊拿过地图仔细平复，修长的手指与地图轻轻摩擦，好似平抚在楚熠的心上。
清尘仙尊：“没有看见关于时空阵法的宝物，甚至没有与鬼印、禁制有关的东西。墙壁都是实的，没有其他空间了”魔君清尘开口：“也许真的不在这。如今想来，这是……碎剑？”
一个掌心大小的盒子，里边装着泛华光的破碎长剑，楚熠凑过来，拿起一片碎剑仔细辨认，只觉得上边的气息眼熟。
“这底下有血迹”他扒开上边碎片，把盒子凑近鼻尖闻：“盒子里好浓的血腥气，怎么还带着股……清香？”最后两个字震惊上扬，他想起这是魔君清尘身上的味道。
“师尊！您怎么了！”楚熠抬头看见魔君清尘脸色惨白，低垂着看地面。
楚熠脸色大惊：“是头痛么？我不在的时候您过度消耗灵力了？”握着魔君清尘胳膊的手明显感受到对方的僵硬与颤抖：“师尊？能听见我说话么？师尊！”
魔君清尘紧要牙关：“我没有消耗灵力，不是头痛……”他将碎片打翻远离，踉跄着后退被楚熠扶住。
楚熠见这动作便意识到是那碎片有问题：“那碎片有问题，我先送您出去。”
魔君清尘在刚碰到碎剑的一瞬好似浑身都被利器穿透了般剧烈疼痛，他却没同意离开，而是忍着剧痛再次走进碎片，任由痛苦在身体穿梭。
那碎片的气息很微弱，但他能感觉到是他千灭剑的气息！
他召唤出本命剑千灭剑，与之对比。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