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仙尊嗤笑：“本家主不差那点废铁，放府里还占地方呢。建议你们无万全准备，便不要白送性命。还有，逢长老，历练便是对弟子最大的收获，那些妖宝也不值几个钱，赠与上溯派，双方交个好，也未尝不好。”说罢起身离开。
江佛佛追上清尘仙尊身影问到：“师尊，我们不去妖族了？”
清尘仙尊答到：“去，现在就出发。只是不和他们一起。问霞宗刚从妖族回来，人员疲惫；上溯派心思不纯不可为伍。我们提前去探探路，待有什么危险提前传消息回来也能避免他们折损弟子。”
“可问霞宗好不容易夺来的妖宝也要给他们？”
“那逢长老仍然有进妖族打探的心思。如果这样，不如把妖宝送给上溯派做个人情。免得这帮人背后下刀子。”
上溯派在几人心中印象并不好，从妖气满身的衣长老到嚣张跋扈的上溯派弟子，说他们是修仙门派都是抬举了，简直就是披着修士外衣仗势欺人的地方乡绅。
衣长老见清尘仙尊坐下没有一炷香就要走，脸色阴沉的吩咐：“裘思，你先与逢长老商讨，我去去就回”。
清尘仙尊等人和虞行交代后，在出宗的路上遇见早已等候于此的衣长老。
他直勾勾看着楚熠，有决不罢休的架势：“徒弟，这是要走？为师还有话没和你说完呢！”
楚熠皱着眉：“老师，您昨夜说的事，学生不愿。您多保重，莫要再修习邪魔外道。”
衣长老情绪平和，仿佛昨夜拉着楚熠发疯的不是他：“你我师生一场，为师最后再劝你一句。妖族凶险，此去许有来无回。随我留在上溯派修行，其他的都好说。”
衣长老盯着楚熠，如猎人锁定猎物。
楚熠因为衣长老顶着老师的样貌做妖邪之事，而对他厌恶至极，要不是怕清尘仙尊觉得自己不孝，他已经把人扔出去了。
楚熠冷着脸，目视前方冷漠拒绝：“不。”
“好！为师不喜强人所难，既如此，我祝各位此行顺利平安，得偿所愿。”衣长老让开路，目送三人离开。
“师尊我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江佛佛浑身发寒：“衣长老今天的样子和你们说的昨日的疯癫怎么完全不一样？”
清尘仙尊：“昨夜我追狼妖到外城城墙，撞见了上溯派弟子。他们出现的很突然，很准时，就像早知道狼妖会路过那里一样。我总觉得最近妖族动乱和上溯派有关系，此行大家多小心。”
白日，南阳内城叫卖声不断，确实有兴盛之像。
他们昨日入城太晚，没有体会到南阳风情，今日匆匆离开，略有可惜。清尘仙尊敲打江佛佛没出息的样子：“又不是不回来了。搞清妖族动作回来，要什么，为师给你买。”
一家面馆前聚满人，排队吃南阳拉面。食客一大口带着牛肉与香菜的面条，一口嫩白的蒜，再配上二两烧酒，吃得津津有味。
正吞口水的江佛佛直接指到：“那便来吃这个！南阳拉面！师尊，你要陪着我们吃。”堂堂清尘仙尊一口拉面一口大蒜的样子实在不敢想象，也就只有江佛佛敢提如此大胆的要求。
清尘仙尊嘴角微动，后悔刚刚的话。可看看嘴馋的江佛佛，看看略带期待却只敢悄悄瞄他观察他反应的楚熠，最终还是妥协了：“行”
南阳城的城墙是一道有形的界限。踏出城门后，喧嚣与热闹瞬间褪去，太阳高升，逐渐荒凉。越靠近赤水河土地越湿润、越鲜红。
南阳坐落在赤水河东岸。越过宽阔的赤水河，便是妖族现今的地盘。
据说，赤水河原本只是个从西北山中流出的一股溪流，在妖族与人族积年累月的屠杀中，聚血成河，数百年不见河底。
仙祖将妖族驱赶到大陆西北角后，将此河道拓宽，并将另一河流改道与其合并，成就了这条纵贯大陆西北角的长河。
南阳便驻守在最狭窄的河岸对面。
楚熠想起第一次入噬幻境，他看见了崩坏世界线褚熠与清尘仙尊交战。当时的土地便是如此暗红，好似鲜血干涸。没人喜欢走在鲜血上，哪怕只是看着像。
赤水河是此地天然屏障，宽一百余里，望不见对岸。清尘仙尊将储物空间中拿出的仙舟扔入河水，踏步而上。赤水河汹涌澎湃，仙舟平稳如镜。
江佛佛：“师尊，我曾听说，这赤水河原本清澈见底，后来因为人妖两族屠杀才鲜红如血。可是真的？”
楚熠不假思索：“这……明显是民间话本编来说着玩的。要我看没准是此地地质特殊，沙土呈红色，而河水湍急裹挟大量流沙才看着赤红。”
他身体倾出仙舟欲低身触水，被清尘仙尊大力拉回来。
“仙舟屏障外狂风大作，你是想被吹成干么。”
他指尖轻抬，赤水河升起细小水柱，弧度落在楚熠、江佛佛掌心。
“你想干嘛？喝？”
楚熠小心翼翼嗅河水，有血腥味。
江佛佛见他皱眉也凑过来闻：“还好吧，没味啊。就正常河水味”
清尘仙尊笑着看他俩好奇样子：“要不你俩尝尝？”
江佛佛疑惑：“啊？不会有问题么？”心上质疑嘴却已经凑近河水。
“啊！好涩啊，又苦又涩。师兄你尝尝！”
楚熠瞬间离远：“我不尝！就是别地的河水也没尝过，我为何要喝这的！”
江佛佛反应过来不对劲，不可置信的看向清尘仙尊。“师尊！！”师尊居然……骗他喝河水！
“噗”清尘仙尊笑出声，从眉眼到嘴角都弯起，和煦说到：“以后你俩也别化名初一十五了，干脆叫大呆二傻吧。”
楚熠很少见清尘仙尊如此无负担的笑容，一时看呆，竞应了“大呆”的名字。
赤水河上并不太平，飞过的鸟妖，游过的狼妖，都被清尘仙尊顺手解决，沉入赤水河中。
江佛佛觉得自己在喝妖族泡尸水，扶着仙舟便开呕，清尘仙尊和楚熠则没良心的在一旁偷乐。
“好了”清光没入额头，江佛佛浑身清爽：“有辱师门，再吐就不给你烧鸡吃了”
距离河岸不足二十余里时，能看见岸上成群妖族，数量之多，清尘仙尊也皱眉。
“妖族领地意识较强，不同种族间，不会离这么近。……你们俩准备好一场恶战吗？”
“师尊？上去就杀？”
清尘仙尊回头看向楚熠：“不然留着过年么？都是些低等妖族，神志未开化，本性弑杀。先清理一波。”
“好！”
楚熠与江佛佛心头战栗，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敌人，第一次直面危险，皆有备而来！
不等船靠岸，二人便先后飞出，江佛佛轻盈灵动、楚熠沉稳凌厉，两把长剑飞舞于血色中，烈阳下闪烁着寒光。
清尘仙尊在仙舟上懒洋洋坐着，点评二人剑术。
“江佛佛，剑式不要漂，专注点”
“楚熠，为师教你那么多，是让你和他们玩捉迷藏的么！为什么要躲！”
楚熠躲是因为龙藤镯还带着，他害怕受伤清尘仙尊替自己分担伤痛。
他大喊，神色惶恐：“师尊，这镯子！”
清尘仙尊无视他，反问：“这几个妖兽也能伤到你？天灵根这么废么？”
楚熠跪下，近乎恳求：“求师尊取下这镯子，待从妖族回去，弟子定好好戴着！”
清尘仙尊不理他，眼看他身后一个狼妖利爪靠近。楚熠不得已起身反击，拼了全力才没让那爪子落在自己身上。
清尘仙尊铁了心要让这镯子戴到楚熠晋升元婴，防止衣长老突然出现再次用巫术。
楚熠拗不过他只能拼尽全力出击。
从正午到日落，二人身上皆挂彩，眼神却明亮，战意酣畅。
一片血污，恶臭难闻，清尘仙尊踏步虚空，脚不沾地上岸，对他二人的表现给予满意。
“胆子小妖族已跑，他们会向其他妖族报信，修士于他们大补，定有大妖闻风而来。我们赶紧找个背风地方休息片刻。”
妖族大陆荒凉、狂沙卷天、土地龟裂。互相撕咬后，血肉被吞实，骨架便深埋黄沙红土中，只在大雨淋过、大风削过时，可窥一二生前战勋。
除了妖族数量变多，并没有其他异样。
七日过去，二人先后突破。
江佛佛步入金丹、楚熠则步入元婴。
江佛佛一切顺利，反而是天灵根的楚熠出了差池。
系统【恭喜宿主这么快迎来元婴雷劫。步入元婴后，你就可以努力下，越级杀清尘仙尊了！本系统以统格向你保证，除掉这个bug，你飞升无阻，任务完成只是时间问题！！！】
清尘仙尊如约摘下龙藤镯。
雷劫落下，楚熠望天，神色灰暗不明，几乎毫无防备的接下。
经脉剧痛，楚熠单膝跪地，若非有腾蛇软甲，这下他必然受重伤。
“凝神！”本心思放松的清尘仙尊厉声吼道，第二道雷劫落下，楚熠下意识执剑抵抗却慢半拍。
清尘仙尊敏锐察觉到楚熠不对劲，在第三道雷劫批下时替他抵挡。
这道雷劫，竟然和太衡帝师那时一样，也有淬炼神魂之力。
清尘仙尊脸色瞬间惨白，神色不明看向天空，心中按下个不好的猜想。
“你在犹豫？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