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作为现代人,活了两辈子,在现代互联网的发展下,某方面的理论知识是远超过古人的。
但是,在另一个绿衣女子贴过来的一瞬间,他紧绷的肌肉暴露了理论与实践的脱轨。
虞行女扮男装,无所畏惧,左拥右抱竟然还有些享受。
江佛佛自幼在宫中有宫女服侍,倒也还好。
这么下来,楚熠是这里最怯的一个。
他握拳轻咳一声,按住莫名躁动的非命剑,快步跟上两人。
一步一步向三楼走去,一层的喧嚣声淡去。
古筝曲调和细声碎语渐渐明晰。
三层,显然玩的高雅些。
至少听起来是这样的。
领头女子将他们带到的房间,进门是个屏风,屏风之后圆桌上已经有些糕点水果。
左边珠帘后,一个窈窕身姿轻缓弹奏。右边珠帘后则是沐浴和床榻的区域。
门关,嘈杂褪去。
楚熠面色冷淡的坐着,绿衣女子连递了几个媚眼,得不到理会。便也不敢靠的太近,小心翼翼倒了杯茶给他喝。
进是进来了,下一步呢?
楚熠眼神瞄向沉浸其中美滋滋的虞行,发觉对方应该是把她师兄短暂的忘了。
非命剑有些发烫,楚熠下意识的将手放到剑上。
楚熠【这破剑怎么回事?】
系统【体谅下人家啦,寂寞了百万年,还不许激动下么!】
楚熠喝茶压下不解,心里对本命剑警告:再抖就把你丢掉!
“奴家给您续茶”绿衣女子动作间青衫滑落,露出清瘦白皙的手腕。碧绿的镯子比她手腕粗了许多,不是很合适,不知道是哪个客人随手赏赐的。
倒完茶,又将葡萄拨皮喂给楚熠,无视对方抗议,直接装作手软扑在楚熠怀里。
心与心相贴!!!
楚熠耳尖刷的一下红了,当着两个师弟师妹面,花好大毅力才没有蹦起来把人推开。
沉重的呼吸间,楚熠感觉到女子同样不规律乱跳的心跳。
竟然觉得吵闹。
“我去解手”楚熠猛地起身,离开房间,长舒一口气。
明明什么都没干,身上却一层薄汗。
向添与他们用的是同样令牌,那定然也在三楼。
他趁没人注意,在三楼闲逛,企图偶遇。
来这里三楼消费的都是大户人家、修仙弟子,内有隔音罩,基本不会让门外听见屋里声音。
楚熠连路过几个屋子都一无所获。
“郎君在找什么?”刚给他剥葡萄的绿衣女子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楚熠瞬间回身防备。
那女子浅然一笑:“不好意思,吓到郎君了。我见郎君对袅袅无甚兴趣,可是有别的……爱好?”最后两字,婉转暧昧,一双狐狸眼狭长看着楚熠。
楚熠下意识反驳:“什么意思?没有。迷路了而已。”
绿衣女子一副我懂的神情。
桃夭坊有规矩,来此的客人均要得到满足。
若是客人不喜,便是他们失职。
见楚熠是个面子薄的,也不戳破。
“袅袅为您引路,花房往这边走。”
花房,就是茅厕。
桃夭坊三楼的花房,与楚熠想象中天差地别。
装饰豪华、每个单间私密性都很好,内里熏特殊花香,无异味,几乎和现代一个水平——除了没有抽水马桶。
楚熠在袅袅暧昧的眼神中走进花房,和系统吐槽【这女的一直跟着我,完全没机会自由行动呀。看这地方还算正规,向添应当不会有危险吧。】
系统【虞行可不是担心他有危险,是怕一会儿门中长老发现他失踪!那他就真危险了。】
楚熠正思索,听见隔壁隔间门被大力撞开,两个人脚步混乱进去,将门关上。
楚熠以为是喝多了来花房吐,便没多想。
却不料隔壁屋子传来窸窣衣物脱落声音后,响起呜呜声。
“呜……好痛……好痛啊哥哥,慢点。”隐约还带着啜泣。
楚熠脸刷的一下通红,他瞪大眼睛飞速思索隔壁什么情况。
【系统,他们……是在解手是吧……可能大鱼大肉吃多了,不太顺畅?是吧……哥哥只是好心帮弟弟……对吧】他抱着一点点的希望问到。
系统见多识广,诱骗楚熠【啊?有可能,要不你踢门过去?建议他们喝点油?】
隔壁响起肢体碰撞声音,听着就知道人挣扎的有多激烈。
偶尔间,还是会泄出某些被和谐的声音。
楚熠坐立不安,现场版这谁受得了,还是两个……而且还可能是强制……还是哥俩?
可此刻出去便会发出声音,岂不是很尴尬!
他强忍着冲动,将整个过程完完整整听下来。
【为什么在花房这种地方!!!不脏么!!!!】楚熠崩溃【我再不出去,人家会以为我掉坑里了!】楚熠欲哭无泪。
话落不久,隔壁便结束,楚熠谢天谢地,紧随其后飞速离开,满脸通红正撞见袅袅的笑意。
“可是里边有些热?”
楚熠笑容僵硬:“嗯,是有点。”
袅袅稍微靠近,侧耳倾听:“仙家的心脏可是比刚刚跳得厉害了呢?桃夭坊能提供的服务,远比仙家看见的多,您不妨直言,我悄悄给您办了,也省着白来一趟不是。”
此言一出,楚熠竟认真看向袅袅。
在对方满怀期待眼神中开口:“既然如此,帮我找个人吧,男的。”
袅袅眼神发光:果然如此!
“不。你误会了!”想起刚刚的花房,楚熠赶紧拿出两锭银解释:“是门内师兄弟,被人诱骗来此。门中长老在寻他,若是在此地被发现怕是回去要挨板子。还请费心,帮我们打听下他人在哪。”
袅袅一幅了然无趣的样子,看在银子面子上,答应下来:“近来修士多得很,你找的人,有什么特征?”
“喝醉了,横着进来的。”楚熠又详细描述向添的长相。
袅袅轻笑一声:“你说的人,我有印象,这就托人给你问问去。”说罢走开和远处一个领头女子交谈片刻,将银子递过去,回来:“我们回去等着吧”
这一等就是一顿饭的功夫。
虞行和江佛佛吃饱瘫在椅子上,见领头女子一直没回来,有些心急。
江佛佛吃过女子剥来的葡萄,问到:“姐姐,之前你们给银子的那个莺姐姐怎么还没回来?小爷我都吃饱了。”
女子开口:“想是没找到吧。莺姐姐是坊里的二当家,过目不忘,她若是都找不到人,大概率那人已走了。”
“不可能”虞行起身:“我还是自己去找把。”
女子起身拉住她,说:“嘘!这上上下下都是寻欢作乐的人,客人想怎么找?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谁,也是麻烦。”
“那总不能这么干等着?眼看着天要亮了,再找不到人,我们三个都没法和师门交代。”
非命剑又在震动,楚熠按住佩剑,见几个女子之间眼神遮掩,起疑。
“那位莺姐姐既然是过目不忘,应当很清楚我们要找的人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离开。如实相告便可,如此遮遮掩掩是为什么!”
说罢抓住身边名为袅袅的绿衣女子,毫不怜香惜玉的按在桌子上:“说,你们有什么在瞒着我们!我们要找的人究竟在哪!”
江佛佛和虞行也按住身边的几个女子,剑鞘按在他们脖子上,威胁意味十足。
被按在桌子上的绿衣女子衣衫话落,露出圆肩。
楚熠好像按到了烙铁上,整个人红得拘谨,眼睛不敢看又不得不盯着女子,瞄向她肩头的一块儿青紫时神色突然凝重:“你受伤了?”
那伤痕不似寻常磕碰,一片青紫中有细纹,好似鞭子抽打过。
楚熠一脸严肃:“有人虐待你们?”
噗呲
袅袅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仙家玩笑了,不过是一点……惩罚罢了”最后几个字扬起,带着难以掩盖的嗤笑与厌恶:“仙家若是喜欢,也可以对我……啊!”
在她说出更放任自己的话前,楚熠用糕点塞住了她的嘴:“你的心跳驳杂没有规律。起初我以为是我自己心跳太乱听错了,现在看来,是你病入膏肓了。”
他仔细观察袅袅的脸色:“是因为这坊里的规矩么?那个莺姐姐,鞭打你们?”
“嘁”袅袅嗤笑他们的天真。
楚熠:“老实交代隐瞒了什么,我们要找的人在哪,我去求师尊医治你。”
“啊?”袅袅新奇的盯着楚熠的脸,并没有被打动:“几位是无闻宗的仙人吧,这身正气到是确实与众不同。今日早些便听来这里的修士讨论,说是百年一次的仙祖秘境里,无闻宗清尘仙尊和两个弟子,带领众人脱离险境。据说清尘仙尊好一个风光霁月、淡漠清冷的美人胚子。我们这种人怎好脏了仙尊的手。”
江佛佛反驳:“师尊不是那种人!既然这里奴役你们,为何还要护着那个莺姐姐。只要你交代真相,赎你离开也不是不可。我们无闻宗以降妖除魔济世救人为己任,不会不管你们。”
没有比囚笼之鸟更渴望自由。
袅袅似是想到了什么,了无生趣的眼神突然亮起来。
嘴角犹豫。
楚熠给江佛佛和虞行眼神示意。
二人默契的敲晕其他几个女子。
“这下说吧。”
楚熠放开袅袅,将一旁的披风扔给她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