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删号重练？”

[技能感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小先生……我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或者，和先生说一声啊，先生生气起来可凶了。”耶格尔丝从白晓背着的单肩包中露出一双金色的竖瞳，“被先生知道，我又要挨骂了。”

“要我和他谈谈？”

“真的嘛？”

“我记下了。”

“我爱你，小先生。”

“……谢谢。”

[技能感知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你的反应]

白晓望向前方，看到一群人正在举着牌子抗议，他走近一些，听到他们在高喊着还我自由尊严。

“……”

这时，一个男孩注意到了白晓，他走过来递给白晓一张传单。

“看看这个，朋友。”男孩激动地说道。

白晓接过传单，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他皱起眉头。

[技能感知望向了你]

白晓摇头，下层开采区工作的人身体日益受辐射影响，技能感知会加重他们身体的负担。

“你是新来的吧，快跟我来，游行要开始了，跟上。”

白晓被抓住手腕，与男孩一起进了游行队伍。

“我叫希望，你叫什么？”

“黎晓。”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

“为什么用自己的生命冒险？”

“我们都是受害者！”男孩指着身后的几个人说道，“没被陨石带来的灾变没法生存，却因为他们，逼得不得不做这种事情。”

希望悄悄塞给白晓一张创可贴，“你的脖子，这里擦到了，有伤口以后得日子会很麻烦的，谢谢你能来支持我们。”

“……”

[技能感知表示你的情绪有波动]

“如果他们都和那个凶巴巴的漂亮大哥哥一样就好了，我们也不用铤而走险做这些……不行不行，我姐姐说了，不能依赖别人给自己美好的生活。”男孩说着向白晓展示一块光滑的石头。

“这是我姐姐留给我的，我本来以为乖乖听话，不违反基地法规就不会出问题，可我姐姐只是一个普通人，被强行拉去凑数监测，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却被几名觉醒UTA的监测员拦住，说什么我姐姐身体的UTA数值异常需要检查，我以为她终于能去上面了……我们也想活着，有尊严的活着。”

[技能感知表示你的情绪有强烈起伏]

[“耶格尔丝”有些犹豫地张了张嘴]

白晓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没事。”

[“小先生……”]

砰——

游行的队伍因为枪声安静下来。

“所有人，带走。”

安静之后是更为愤怒的呐喊。

“凭什么这么对我们！我们抗议！抗议！”

“抗议！！！”

又是一声枪响，刚才大声喧喊的少女直挺倒地。

白晓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孩，精神恍惚了一瞬。

“这个，带回检测室。”

开枪的男人止声后望向被恐惧游行队伍淹没的众人。

“你们在干什么！”恍惚回神的希望对着那些纠察吼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手无寸铁的人！”

“反叛分子，应得惩罚。”其中一名纠察不屑地说。

白晓皱眉，身子微微前倾，挡在希望身前。

开枪的男人止声后望向被恐惧淹没的众人。

“觉醒UTA就可以随意杀人了吗？”

柯卓将目光停留在出声源，缓步朝着希望靠近，游行队伍中的人都低着头，默默空出一条道路。

最后，柯卓在出声的少年身前停下。

那双冰冷的铅灰色眸子仿佛要将希望看穿。

“做……什么……”少年的底气在与柯卓对视后全无。

“它是异种。”

“你……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肉眼就能看出来……”

“你们现在应该祈祷没被感染。”

柯卓按下胸前的通讯蓝屏，“D44#32出现精神类感染异种，允许纠察。”

“发起者，是谁？不回答，我就当你们都是。”

沉默。

无人应答。

“我再问最后一遍，谁是发起者。”

白晓能感觉到希望在颤抖。

“基地法律规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组织或参与游行、集会等活动，更不得制造混乱、扰乱基地秩序。如有违反，将视情节严重程度予监禁处罚。同时，对于事件的发起者，处以正绝。”

有不少人已经朝希望投来埋怨的目光。

[技能感知眯起眼睛]

“我。”

“是他。”

另一道声音响起，终于有人抵抗不住柯卓的目光，以及死亡的恐惧，指向了希望的方向。

耶格尔丝着急地想从包里爬出来，却被白晓按回去。

“很好。”

[技能感知悄默默探出头，表示对方的情绪有明显波动]

柯卓的嘴角动了动，低头将手铐铐在白晓的手腕上。

“等等……”希望扯住白晓的袖口。

“你也是？”

希望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他不敢去看白晓的眼睛，“我……”

“不是。”

[技能感知表示讨厌谎言]

[技能死而向生无奈，挥手将技能感知周身的电火花风暴赶走]

[技能感知表示恐惧“他/看到/wow/了”]

——

——

希望回神时他同所有参与游行的人已经关入了控闭室。

“就这群人还举牌抗议呢，还没上战场就被卓导一个眼神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的笑声在长廊回荡。

“还有尊严的活着，能活着就不错了，本来去平息虫潮区就累，还要哄着他们干活，谁来哄我啊？”

“去你的。”

“唉，你猜猜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不知道啊？看卓导心情呗。”

“卓导心情有好的时候吗?”

“哈哈哈哈哈哈——”

几句话就将几百人的命运定下。

——

——

“知道基地法律吗？”

白晓点头，参与的创建者当然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要承担的后果。”

[“耶格尔丝”想捂住你的嘴]

“啊啊啊啊啊，完蛋了，小先生！QAQ是卓导，我们没救了，先生知道又要捶我了。”

“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和我一起游行吗？”

柯卓抬眸，望向白晓手指上的戒指。

白晓觉得柯卓的表情有些奇怪。

[技能感知表示——悦]

“今天有这么冷吗？”纪检抱怨着。

“2026注意你的措辞，你现在是……”

柯卓抬手示意，“出去，冷静。”

“明白。”白晓注意到刚那位过激纠察的脖颈处似乎有什么在蠕动。

“你知道自己说的话算什么？”

白晓的思绪被拉回，“我只知道，基地法规第七十三条后面被某些人删毁了。”白晓注视着柯卓令人生畏的眼睛。

“卓导，他的思想已经完全激化了。”

“觉醒UTA不是高人一等，依仗灾难带来的能力对抗同类，才应该被就地正决。”

“你这是扭曲事实！！!”

[技能感知LV.3表示愤怒]

“反驳和恼羞成怒对比，很明显。”

“你！！！”

又是一声枪响。

刚因愤怒眼睛涨红的纠察员头顶多出一道黑孔。

“卓导。”

“它被感染了。”

柯卓按下胸前的蓝屏通讯器。

[信号延迟中]

柯卓挑眉，凑近白晓的身侧，轻轻抽出白晓大腿处暗藏着的匕首，蹲下，用匕首划开倒地人的脖子，一根绿色藤蔓被挑了出来。

白晓的右眼刺痛。

[技能感知警惕起来]

[你已使用技能流光]

柯卓垂眸，绿藤被封入冰晶中，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而另一根想趁机想钻入白晓的后颈的绿藤被定在半空。

白晓手腕上的手铐覆上一层冰霜，碎裂。

绝凌重新出现在白晓手中。

【你已经启用技能感知】

“耶格尔丝，救人，刚游行队伍，纠察，你能看见身体处有荧光点的，控制住。”

耶格尔丝挣脱凌的怀抱，甩了甩耳朵，“小先生，注意安全！”

“你也是。”

……

柯卓身体因为白晓的触碰而僵硬。

“抱歉，我想检查你的身体。”

“没关系，我…也……没介意过。”

[技能感知期待你的反应]

“刚才，谢谢。”

[技能感知表示自己已经习惯(?_?)?⌒●~]

白晓不知道说什么，可感知一直提醒他对方情绪不稳定。

“同谢。”

[技能感知表示自己真的已经ノ('-'ノ)——习惯]

白晓的右眼又阵痛。

建筑坍塌，白晓下意识想使用寒叶又顿住，刚握住柯卓的手腕，对方却直接扑在白晓，将人护在怀里。

[技能感知表示惊讶]

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住。

“300米外，安全。”

两人转移到安全位置，柯卓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

“你……”

幽蓝色的瞳孔不受控制的出现，白晓皱眉。

“动手。”

柯卓的脖子皮肤下微微鼓起，有细小的东西在蠕动。

“夜章！”

白晓的手掌覆在柯卓的眼睛上。

[“……”]

[你已启用技能夜章]

“有救，不用……”

白晓的掌心湿润，“你……有我在，你不会死的，那个，你不用害怕，我保证……你……”

“……疼。”

[技能感知眯起了眼睛]

白晓顿住，收敛手上ice的UTA，覆在柯卓眼睛上的手掌恢复些温热。

“抱歉。”

白晓又被柯卓揽在怀里。

声音消失了，但白晓能感觉到柯卓的手臂因使用手枪而震动。

轰——

所有飞溅的建筑残骸滞停再统一坠地。

方博心疼的抚摸一条被射穿的藤蔓。

“还是和之前一样，吸引所有的东西啊，瞧瞧，你养的另一条疯狗也没拴好，他们咬起人来，很痛的。”

蓝色的火焰四起，燃烧，爆裂。

“每次都这么狂，天天就来这些草。”

绝凌出鞘，剑身倒映出白晓幽蓝色的眼睛。

“我没说要动手啊，我认输我认输。”

白晓挥剑斩断了自己脚边突然冒出的艳红色玫瑰。

“希望下次见面。”

又一簇玫瑰花重新冒出。

“能和你单独约会。”

“这个方博还真……我■！！！”

佑佑被一旁突然爆炸的巨藤空壳吓一跳。

“谁又惹他了……等等。”

四道视线落到白晓的身上，尤其是鹤逸，紧紧盯着白晓与柯卓紧贴的接触。

“小先生！”耶格尔丝在凌手中挣扎，凌的手臂上多出许多齿痕，“我完事了……完蛋了。”QAQ

咔哒。

一副银色手铐重新铐在白晓手腕上，白晓不解地望向始作俑者。

“游行发起人，还没审讯结束。”

“我……”

“发起人？”

“误会。”

白晓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欺骗纠察，罪加一等。”

[技能感知表示?(???)]

鹤逸攥紧了手中的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