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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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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谷,明淮上陆最为神秘可怖之地。之所以有这么一个头衔,完全是因为进入此谷者甚少能站着出来,应该是有很多吃人的怪物,甚至有可能一进来就被吃得骨头都没的剩。且它能毫无规律地出现在世间某个角落,更为这份神秘平添了几分诡异。

这是林凛央先前对食人谷的看法。

就在半炷香前被缺德地蔓甩进这个恶名昭昭的地方,周围花木有点颠覆她之前的偏见——首先是草地,不仅软得不像话还颇好看,粉茫茫的一片,生不出一点恐惧之感,他们若是摔在普通草地上五脏六腑都得摔出一半来。其次是光线,虽说外面阳光被遮天树叶给隔绝,但灯草却弥补了这一缺陷,这棵暗下那棵亮起,兢兢业业地驱赶黑暗。

湛临若没出现,他们还真有可能会在不触到食人植物情况下找到出口,成为第一批站着出食人谷的人。

经历了骷髅师团与鬼暗大战的食人谷,食人谷已经没先前那么宁静和谐了,植物们已经发觉有非谷中生物入侵,变化较为明显,灯草统一节奏急速明灭,粉草刷地变成暗绿,大树无风自落叶,还有许多不明飞行物警惕地围绕在他们周围。

最令人感到不安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方才凭空出现的男人,他声音打断了惜双要牵绳索的念头,林凛央在那迅速收手中感觉到了一丝慌张。

这就有意思了。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惜双,他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无论形式多不利惜双都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中,从未见过他露出这般神色,这让林凛央对这位天外来客身份颇为好奇。

林凛央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男人眉眼脸型与惜双七八分相似,身量瞧上去也等高,气质却截然不同,惜双无论如何端着总有股子藏不住的少年感,偶尔会说些俏皮话拉近距离;而这位往那一站,整个人散发出贵族气质,仿佛永远不可企及,对方不开口他也绝不说话,就这么握着绳索,跟安信对视着。

这无声的对峙已有半晌。

终于,刺头安信先发声,仿佛回过神:“原来是念泽君,光线昏暗半天才认出,失礼了。”话虽这样说,但紧抓绳索,“当年我与心远在初沐阳城学医半载,与狐君碰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如今能在这等荒烟蔓草之地碰到雅议会也请不来的贵人,实深感荣幸。不过,您这是唱哪一出?”安信将绳索拉直又放松,拉的湛临挺着腰往前倾,踉跄一步站稳。

念泽盯着湛临没接腔,仿佛把他盯穿才甘心。湛临被盯得十分不自在,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

念泽喉头一滚,垂下眼睑藏住受伤的情绪,视线再次上移时停在湛临腰间紫银片,灯草将好齐亮,照得他眼睛亮晶晶的,提起嘴角说出第一句话:“这个人我要了。”

林凛央愣了,她以为念泽会表达的委婉一些,毕竟他是统领个狐支族的君主,找安阙宗的人要无间之地的人,有点掉身份不说还容易引火上身,措辞稍有不当很容易引战。

可念泽却单刀直入地要,还要得理不直气也壮,非要不可的那种。

安信也被这直接打了个措手不及,半晌才道:“这可是鬼族人。”

“我知道。”

“狐族何时跟鬼族这么要好了?”

“我只要他。”似乎是觉得有点歧义,念泽又补了一句,“他拿了我的东西。”

安信道:“他制造出一种永远灭不掉的鬼暗,必须要给修真界一个交代。”

“我给。”念泽道:“我来问。”

湛临嗤笑一声。

他对眼前两人争夺似乎没什么意见,仿佛局外人似的,反而对谁会低头退步兴意盎然。对于他来讲,不管是念泽还是安信都没差,左右都逃不过逼供,安阙宗与初沐阳城也就一个旁水一个依山的差距。

只是这个叫念泽的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一直盯着他,盯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跳也莫名加快。

是因为拿了他家的东西才会心虚罢。

念泽狐君乃第四代狐族君主,统领着红狐、蓝狐、彩狐等等各狐族。

除了上佳样貌被人口口相传,百六十年前三界六族一役更是让他盛名在外,百战百胜的他斩碎了修真界鬼界送给狐族“只通医术,靠吃老本”莫须有的牌匾,打破了狐族不是妖艳贱货就是柔柔弱弱的刻板印象。在解决掉妖狼王后,主动请缨加入修真界对抗鬼族。

狐族能有今天的地位,一半是念泽君博来的。

“样貌气质的确不错。”湛临余光瞥一下念泽,在心中如是说,“可他失而复得的欣喜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为了那张弓?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么说,”安信取下腰间鹤骨笛敲了敲掌心,“念泽君是非要不可了?”

“非要不可。”

气氛有些微妙,林凛央有点头痛。她可不是来看热闹看风景的,五个生死未卜的同门等着她营救,于浅那进展如何也尚未知晓,现在她只想赶紧出去,时间不能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林凛央瞅了一眼惜双,平日里舌灿莲花眼下笔直立一旁,任凭这股子暗流涌动。

只得自己来了。

林凛央对两人周到行礼,道:“二位都出生于仙门望族,名号报出来各修士礼待有加,众邪魔不战而畏,实在犯不着为区区鬼卒剑拔弩张,都各退一步。安公子实力不宜显露过多,藏藏对你对安阙宗都有好处。”

安信一言不发看着林凛央,眼神复杂。

他虽救了他们,但从未指望过他们不告发,也没想过要杀人灭口,当初修尸道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没备好退路又怎会修这个?

是以,方才便打算破罐子破摔,再召一次尸团抢湛临,林凛央看出他有此意图,站出来游说,可林凛央最后一句意思十分明显——你安信能敌念泽君的“实力”拿不上台面——若不是有意愿替安信隐瞒她不会这样说。

若果真如他猜想,倒真不好动手了。抛开两族关系考量,放下鹤骨笛安信连念泽一个手指头都碰不到。

九尾玄狐祖先西王母座下灵兽之一,因偷食不死药被贬下界重新修道。明淮上陆还未有修士之时,九尾玄狐就开始修道,每一个升入天狐后诞下的玄狐会遗传部分神力,这一特性致使他们修为比其他修道者永远领先,也成为妖界唯一一个半妖半神的种族。

这没把握的仗还是不要打比较好。

思及此,安信不动声色将笛子收入袖中,道:“好,人你可以带走,下次雅议会上务必给我们一个交代,且要带上他。”

十年一度的育仙大会在五月底,按照惯例将原本四月半的雅议会推至月底,届时只要是参与大会者均可旁听,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论此事,湛临成为众矢之的是不可避免的,审判都省了直接剔鬼仙骨。

念泽沉默半晌,缓缓道出一个好字。

惜双不可置信看着他。

拎得清就好。安信将两根绳索都递给他:“念泽君一族之主一定不会诳小辈的,对吧?”

念泽接过绳索,解去一根,不冷不淡看了安信一眼,不置可否。又挨个看了看林凛央与惜双,对后者道:“办好了赶紧回。”说完,便在三人各怀心事的目送下腾云驾雾而去。

“既然他能来去自如,”林凛央收回目光,“安信你应该也可以御剑出去吧?”

安信道:“我是可以,你和他呢?我走了,你和他能活着出去?”

林凛央微怔。没想到安信会如此讲义气,虽说打过几次交道,但自认为他们关系还没到能同生死共患难的地步。凭良心讲,若异位而处,她做法未必与安信如出一辙,至少不会如此爽快,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安信此言一出,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一时无法接话了。

“不要太有负担,”安信走上一座小山坡自顾自在前头开路,“你要帮我保守秘密了,再落井下石也太不是人了。”没听见跟上的脚步声回过头问:“怎么样?还有体力赶路吗?没有的话就劳烦先生背背,不用不好意思。”

惜双拉过林凛央,扶她肩头,推着她走在前头,道:“我就知道。食人谷刚经过一场激战,说不定有什么在觉醒,最好警醒着些。”

他们顺着两则山丘往谷中深处走去。三人走在沾着腥黄液体的草地上,将粉草翻得窣窣作响,倒向一边,留下一条小径。

“关于你修尸道之事,我有几个问题。”林凛央抖开肩上的手,匕首滑下落入掌心,偏头道:“警备些。”

“问吧,我酌情回答。”

“那日在许府,小桃是你炼化的?”

“加了把火而已,”安信道头也没回:“许府里的尸修还没那能耐,在半盏茶功夫内单独炼成凶尸,何况还是有魂之尸。”

林凛央凝视着铺在安信背后如瀑的青丝,发梢微卷搭在水蛟图纹上,问道:“为什么?”

安信负手而行:“替那个热心肠的小子帮你们一把。”

林凛央道:“你就那么有把握不会被牵扯进去?以你的修为不这加一把火,拿下刘腾绰绰有余。”

安信放缓脚步,沉默须臾才道:“实际上,鹤骨笛音的确有钳制怨魂之效,但时效不长。为了救你那手无寸铁的惜双先生,吹响鹤骨笛。当时我并不知道许府还有一具女尸,用力稍猛,导致女尸误以为是我在唤她,凶尸瞬间炼成,蓄势待发。”

林凛央道:“那你为什么不等魂离体再进行第二步?”

“我低估了刘腾的怨气了,我没想过我手下的凶尸会与魂同归于尽。你和边心远被压制成那样,多撑一刻都有危险,只得激化怨气与阴湿之气,令尸魂相斗。”安信道:“再说,一魂换两命何乐而不为?”

林凛央冷冷道:“你要是见过她母亲痛失爱女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你要搞清楚,要她两次命的是刘腾,不是我。”

“是。但她原本只用死一次,可以往生。”

“安信,那日你与边心远是随机游历到苍凤镇的?”一直缄默的惜双突然开口问道。

结伴游历在修真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修士们没有异务在身,但又想降一两只妖魔,来提升实力积攒名气,可一人打怪未免太寂寥了些,便拉上同门师兄弟一起,既能排忧解闷又能稳操胜券——人多力量大嘛。

非同门再厉害关系再好也不考虑,原因无他——怕泄露本派机密。

修士们捉的都是非正常之物,难免会碰到具有迷幻功效的东西,意志不坚定者很容易中招。

而他们两就有些不同了。

安信是前宗主的儿子,也是安一欢的堂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安信一直是被以继承人培养,陪读的安一欢尽管年龄稍大,却对未来长安律卷持有人抱着敬畏心。哪怕是自己刚成宗主那段时间里,这份敬畏依然存在。

且那段时间安信先后经历了父去世母失踪,心情正低迷,需要人排解,是以,在安信与边心远刚来往的那段时间,安一欢并没有阻止。

后来越来越密切的往来,直到边心远住在了安阙宗,安一欢终于坐不住了,第一次以宗主之名规劝安信“关系不要过界”“让一个外人住在安阙宗太不合规矩”,他则用“我有分寸”“不会住太久”搪塞。

一次如此两次如此,久而久之,日理万机的安一欢便懒得管了,毕竟安信修为摆在哪,意志力坚定得超乎常人,她也相信他知道轻重;而鹿北呢,那时安岩刚去世,正愁没机会接近新宗主,一个小徒弟便能攀上安阙宗他自然是求之不得,至于门派机密什么的,早在为了讨好安岩是倒了个精光。

边心远若与安信交好,他是绝不会利用鹿九山庄的机密作妖的,安岩的儿子做不来这样的事,还有可能在鹿九山庄遇到困难时,看在边心远的面子上拉一把。

安信和边心远修真界所知唯一关系好到不必拘泥于此的两人。

安信嗓子发出一声唔。

惜双叹道:“十二年,几乎没离开过你身边,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吧。”

十一年前,边心远父母去世后,安信就把他带在身边,一起游猎处理异务,邀他去洛水城小住,能带着绝不撇开。

昔日的安小宗主为何对鹿九山庄一个不起眼的小徒弟如此上心无从得知。有不怕死的问了一句,安信答非所问避重就轻。他越是含糊其辞,外人就越好奇,与他打交道的总会旁敲侧击提一嘴,问的人多了,安信就开始骂人,骂他个狗血喷头,自此无人敢提及此事。

你不说,那我就瞎猜呗。

总有那么些个人闲着没事,对他们所认为的不合理进行编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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