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觅清,你图我什么呢?”
手上揩拭眼泪的动作微顿,唐觅清倏地拉近与秦秀清之间的距离,眼珠子好奇地在这人脸上打转。
摸了摸这人额头,小声嘟囔:“也没发烧,怎就说胡话了呢……”
秦秀清:“……”
“妻妻同心,我们不是交易的关系。”唐觅清声明。
可我是。
无声叹气,秦秀清不敢直视那人的眼眸,目光微微撇开。
那颗脑袋慢慢挪回她的视线中,鼻尖相距不过一指。
深呼吸。
“咳咳……”忽地轻咳不止,眼眶红了一圈。
唐觅清赶忙伸手去给秦秀清顺背,却被推开。
再凑近,又被推开。
唐觅清:“?”
难受地垂首,等这阵咳意短暂过去,秦秀清嗔了眼那满眼着急的家伙,解释道:
“吸了些你身上的柴火灰…咳…呛。”
唐觅清:“……”
递了瓶水给自己老婆,再灰溜溜地去洗了把脸,唐觅清又凑回秦秀清跟前,接过水,拧紧瓶盖。
不知那人是什么品种转世,盯人的眼神竟这般热乎,秦秀清抬手,遮住那人好看的黑眸。
无奈道:“不止脸沾了。”
素白柔软的手搭在唐觅清头上,轻轻揉了揉。
越揉,唐觅清眼神愈亮。
妻子的声音轻如呢喃,似是随时能被山风带走:“好笨。”
“再——”
揉一下。
话音未落,她的电话响了。
唐澈鹿提醒她,秦慕和一女子逗留在半山,同行剩余两位已乘坐别的车离开。
“守株待兔呢。”秦秀清微嗤。
抱着秦秀清下车盖,唐觅清问:“我们改走后门吗?”
摇头,秦秀清乜了眼那人的车:“这车她们应该不认识,倘若真被认出,唐觅清,你得保护我。”
唐觅清哑然失笑。
“是要玩我逃她追的游戏么?”
秦秀清:“?”
偶像剧台词是这么用的么?
“你随意发挥。”
秦家那俩不是唐觅清的对手,秦秀清放心将自己托付给这家伙。
“那可以换一个小奖励吗?”唐觅清问。
她太喜欢被阿清摸头了。
“方才谁说,我们不是交易关系。”桃花眼眼尾极轻地挑了挑,调侃道。
唐觅清:“……”
有点道理。
她打开副驾门,微微弯腰,行了个标准的礼,眉目含笑。
“请。”
秦秀清被这人逗笑,圆肩擦过唐觅清手臂,顿住,她抬手,又揉了揉那人的脑袋。
嗔怪道:“唐觅清,贪心。”
尾音缱绻,似缠似绕。
半晌,唐觅清还楞在原地,回味被摸头被嗔哼的美妙,呆头愣脑地眼巴巴看着秦秀清。
轻风拂面,女人优雅的天鹅颈微侧,望向唐觅清,目光盈盈。
片刻后,她垂眸,轻声提醒:“上车。”
如梦初醒。
轻挠后脑勺,唐觅清挪到驾驶座,眼神不舍地在秦秀清脸上再逗留数秒。
“回家再看,好吗?”秦秀清声音婉柔,无奈地乜了眼那人。
唐觅清眸光闪烁,兴奋地说:“那你得记得哦。”
启动,下山。
车子丝滑地从秦家车辆旁驶过,秦慕和秦时音开着车窗,并不对她们这车多留意两眼。
秦秀清柔韧的指节轻敲大腿。
回到庄园,秦秀清被一则电话叫走,处理唐家的琐事去了。
唐觅清在书房翻出了几份文件。
领证前,关于秦家的资料,唐以寒和唐澈玉都有给过她,版本不同。
唐以寒这份侧重秦家资产结构起底,唐澈玉的侧重秦家人物关系梳理。
因着结婚对象是青梅,她认为没必要看这些资料,便没翻动过。
如今,为了帮助秦秀清,她得多了解些信息。
于是抽出了唐以寒给的资料。
秦氏70%的股份都在秦家人手上,剩下30%分布在其他小股东那。
秦慕持股65%,已知其中15%为代持股份,平分为三,实际持有人分别为秦时音、秦婉、秦桢。
秦秀清持股5%。
裴柔持有的股份是没找出实质性证据么?
黑眸转动,唐觅清沉思。
……
处理完事情后,她接到了庄园某栋副楼的管家电话。
“二小姐!二夫人%?*@…打了!”
唐觅清火急火燎地赶往现场。
“打哪了?疼不疼?”快步走向秦秀清。
“没事,不是我,是管家奶奶误会了。”秦秀清娓娓道来。
起因,是她接到一通电话,这栋副楼的管家表示房里有人在打架。
于是,既要当族主任且兼任宿管的她赶到现场。
没成想,她敲开房门后……
阖眸,不愿再想那三人行的震撼场面。
不理解也不祝福,秦秀清当场转身就走,又被管家拦住。
管家是在庄园干了几十年的老人,全然不懂这些,只担心唐家的孩子受了欺负,苦苦哀求秦秀清再去劝劝。
秦秀清:“……”
是您唐家的孩子在欺负人,还同时欺负了俩。
但三人开门时神清气爽,一看便知道是自愿的,这事她管不了。
管家声泪俱下再度哀求,她打算提醒一下几人,不要刺激这老佣人的心脏。
敲门后,那三人又开了门,管家冲过去,扒拉着唐澈葵的衣袖,翻出了一道细长疑似鞭痕的紫红,急得突然发力推搡进门。
——当场逮住“作案”工具:鞭子,两根。
秦秀清两眼一抹黑,还抽了些心思在想,怎么被抽的是唐澈葵?
管家一把年纪,哭得破防,颤着手给唐觅清打电话,话也说不利索。
余下四人面面相觑。
除了那仍在嬉皮笑脸的唐家人,两位情人和秦秀清都异常沉默。
再反应过来,管家的电话已打完,并厉声警告两位情人,等会唐觅清便会过来秉公执法。
公?都是私事,也都是母的,何公之有?
秦秀清尴尬得无所适从。
直到唐觅清赶来,那人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以为她被打,眉眼满含疼惜,快步走来,身后跟了个医生。
轻拍唐觅清的手,秦秀清安抚道:“真的没事。”
管家老当益壮,大跨步到唐觅清身前:“二小姐,她们打澈葵小姐!”
说罢,又拉着唐澈葵的衣袖,给唐觅清展示“伤口”。
定定地看了瞬,唐觅清抬头,笑容消去,问那俩人:“解释一下,为什么打澈葵?”
秦秀清:“……”头疼。
“二姐,我是自愿被打的。”唐澈葵有些无奈。
唐觅清:“?”
满脸不解地望着唐澈葵,直到手被那软若无骨柔荑握住,指骨被轻轻捏了捏。
“好了,既是澈葵喜欢,则为私事,我们也不能管。”秦秀清拉近与唐觅清的距离。
耳畔仿佛裹上一团温热的气,秦秀清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们回房。”
定定地看着三人,唐觅清劝道:“好好地玩那打人游戏做甚?感情来之不易,不要因为澈葵喜欢,就下这狠手。”
管家猛地点头表赞同,三人不敢吱声。
秦秀清强忍笑意,带着唐觅清回房。
身子软进沙发。
那人默默蹲到她脚边,神情严肃:“我不喜欢打人的。”
小脸埋进枕头,秦秀清笑得肩膀发抖。
那人还在继续。
“我不会打阿清,我也不喜欢被阿清打。”
秦秀清:“。”
你最好是没这些xp。
笑得直不起腰,眼眸含雾,她轻声应:“嗯,那我们可约定好了?”
唐觅清点头,表情舒展,达成一致。
傻鱼。
夜深,唐觅清睡在床边的地毯上,秦秀清躺在床。
异常急促的呼吸声惊醒唐觅清,她蓦地起身,便瞧见一副出尘的画卷。
妻子长发如瀑,散在枕面,美眸清雾款款,目光涣散,白皙的双肩裸露在外,微微颤着。
须臾,那人偏头,琥珀瞳直勾勾地望向她。
神情里满载渴望。
渴望什么?唐觅清疑惑。
鼻尖翕动,一股从未闻过的幽香扑鼻,她再嗅,眼神锁定秦秀清。
“阿清…好香…”唐觅清喃喃道,视线在秦秀清身上不停打转。
眼皮被温热罩住,那双好看的手覆了上来,声线颤动:“不许看,闭眼。”
被覆着的眸子眨动,睫毛扫在秦秀清手上。
酥痒难耐,麻意传至全身各处,包括…梦里被唐觅清造访的那处。
秦秀清的呼吸加重几分。
“嗯…”轻哼出声。
那家伙赖皮,问她:“阿清不是说在家里可以看嘛?”
“等等,好不好?”秦秀清拖着尾音,“好不好,唐觅清…”
指尖紧紧攥着床单,深呼吸。
见那人点头,秦秀清松了口气,放开盖住那人眼皮的手。
秦秀清坐起身,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一团濡湿的痕迹,羞得垂眸不敢看那人。
耳根发烫。
手忙脚乱地换下床单,丢进脏衣娄,又换了身睡衣。
唐觅清闭眼后,听到窸窸窣窣的布料声,颇大。
幽香愈发浓烈,转而慢慢化淡。
“可以睁眼了。”秦秀清靠在床头,胸膛微微起伏,一副惑人姿态。
唐觅清寻着香气来源,逐渐靠近秦秀清小腹,直到额头被抵住。
“做什么?”
“找阿清身上的香,刚醒来时味道很浓。”
秦秀清脸庞生热,那是……
面不改色道:“你闻错了。”
唐觅清疑惑了瞬,却也在秦秀清的误导下,以为是自己幻嗅。
轻拍秦秀清的手,她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秦秀清否认,柔声道:“是美梦。”
美好到目前在现实中根本无法实现,却也让她食髓知味。
反握那人的手,她问:“可以让我玩一下吗?”
“玩,都给你玩。”唐觅清大方舒展自己的手。
温热覆上手背,指骨被轻轻捏着,唐觅清呼吸微顿。
痒意传至四肢百骸。
一根,一根地被抚过,还有的被重点关照。
秦秀清嘴唇翕动,垂眸,目光诚恳地望向她,问:“唐觅清,我可以…轻轻咬一口吗?”
“就…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