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黛青色布帛碎片飘在半空,慢慢坠落地面。
唐觅清挤身秦秀清身前,完美贴贴。
唇瓣肆意地贴蹭妻子的面颊,碾过薄唇,印在耳垂……
十分投入。
越是亲吻,心中那几簇火苗似碰到煤油,猛地燃烧蔓延。
唐觅清在秦秀清唇上不断落下的细细密密的吻,犹如饮鸠止渴扬汤止沸,完全得不到满足。
呼吸更加沉重。
抬眸,漂亮好看的眉心折着。
像饥饿的食客,一脸欲.求.不.满,却不得章法,只能睁着墨黑的眸子,委屈极了。
偏生秦秀清看懂了。
可,她能用唐觅清满足自己的欲.望,完全是出于本能,以及梦里那家伙的‘教导’。
亲吻…她,不是很会,只有些零星的印象。
传染似的,秦秀清柳眉亦拧起。
胸中鼓噪声响动。
会不会,应该是与银渐层吸唐觅清脖子类似…?
那个她会。
藏起一些莫名的心虚,秦秀清垂眸,凝着那人。
勾住那人后颈,抬手蒙起那双好看的黑瞳,薄唇覆上。
凭借梦中所剩无几的记忆,以及前几天银渐层嘬唐觅清的印象,秦秀清模仿学习着,舔吻那人的唇。
再轻轻吸上一口。
“嗯…”秦秀清猝不及防地哼出声。
她完全没料到,唐觅清学习能力惊人,竟直接反哺她。
唇瓣温热湿滑,细嫩的皮肤迅速充血,秦秀清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完全被唐觅清掌控了。
光亮的镜面似蒙上一层虚雾,人影朦胧重叠。
站着的那高挑之人拥抱极紧,仿佛要将怀中人嵌刻体内,不分你我。
空气满是暧.昧的吸吮声。
……
“混蛋!看你干的好事!”秦秀清轻声抱怨。
唐觅清:“我让设计团队送多些过来给你挑,再重新设计十套。”
她撕碎的旗袍,也该给阿清多换些新款。
秦秀清嗔怒:“你看看我嘴巴。”
唐觅清抬眸:“嘟嘴呢?可爱。”
秦秀清:“……”
“被你亲肿了。”
笑容危险。
唐觅清:“?”
“我看看…好像要破皮了,得喊医生。”
知道自己干了坏事,蔫头耷脑,怪可怜的。
嘴唇被那人轻轻摸着也有些疼,秦秀清气得拍开那只手:“家里有药膏。”
唐觅清眨眼:“对不起,我帮你上药。”
秦秀清乜了眼那人,轻轻点头,不再多言。
两人在健身房的浴室洗完澡,秦秀清陪唐觅清吃晚饭,迎着厨师芳姨暧.昧又意味深长的眼神,她们各自喝下了一盅汤。
唐觅清消了食便回卧室睡觉。
而秦秀清,苦于对亲密行为的一知半解,悄悄翻了个视频看,认真学习。
视频尺度过于劲爆,她一时半会吃不消,又不想闹醒唐觅清,只能忍下一肚子不可言说的想法,浅浅入睡。
这健身房浴室亲吻之事,过去快将近一天,秦秀清的嘴唇仍有些不易察觉的红肿。
站在玄关,她的指尖抵着那人领口,嗔怪地乜了眼那人。
“不要。”拒绝了那人一同健身的请求。
她才不和这家伙一起,等会嘴唇又得肿得老高。
可嘴唇红肿与否,跟她健不健身没有直接关联。
唐觅清健身完,洗完澡一身清爽回到房间,瞧着秦秀清靠在床头,气质温婉的模样,悄声走过去。
秦秀清吓了一跳,拿书轻轻拍她,嗔道:“坏阿水。”
唐觅清挑起尖润的下巴,对准粉嫩薄唇,径直吻了上去。
“呜…”
像是得了趣,食髓知味,唐觅清捏着细腰,无比投入。
秦秀清的薄唇又要被吸肿了,她气得直锤那人胸口。
“不许…嗯…再亲…”
腰酸腿软,秦秀清整个人都要滑进被窝,又被那人稳稳捏住,沉不下去。
半倚的姿势,惹得后腰愈发酸胀。
身体不适一时难以缓解,秦秀清又气得咬住那人肆无忌惮的唇,却又不舍得用力。
唇瓣厮磨拉扯间,唐觅清无师自通,舌尖倏地撬开她唇缝,探了进来。
水泽声高高低低响奏着暧.昧的乐章,秦秀清脑海空茫一片。
仿佛在雾气茫茫的海上航行,胡乱飘荡。
雾水若有实质,秦秀清呼吸愈发艰难。
“呼吸…阿清,呼吸。”温柔低哑的声音从无尽空茫处传来。
秦秀清细细喘息。
床头灯光暗淡,原本倚在床头的那人靠近了另一人怀里,身子偶尔颤动。
唐觅清轻柔地抚着秦秀清后背。
怀中那人桃花眼迷朦,眼尾洇红,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
唐觅清心尖宛如被揉捏着,酸酸胀胀的。
见秦秀清呼吸缓过来,她才问:“阿清方才说了什么?”
秦秀清:“?”
“我让你别亲。”幽幽睨了那人一眼。
“……”挠了挠头,唐觅清满怀歉意,“我没听清…疼不疼啊?”
“疼…唐觅清你属狗的?”
“我属虎,你也是。”
秦秀清:“……”
这家伙是不是觉得自己挺真诚?
唐觅清从床头柜拿出药膏,仔细替老婆抹上,怜惜地亲了亲秦秀清额头,哄着人睡下了。
自己却难得失眠。
-
唐觅清最近总偶遇宁途安。
宁女士前段时间撞了她老婆的车,被她学姐扭送派出所,只蹲了几天,罚了些钱,硬是靠着宁家深厚的背景出来了。
没想到,她和宁途安住同一个小区,那人跟狗皮膏药似的,在小区见了她一次后,老在她面前蹦跶。
包括但不限于刻意制造偶遇,在她遛猫时经常猝不及防地出现,还想摸秦霜。
唐觅清拒绝,并看唐家其他产业与宁家有合作的份上,她也淡声回应宁途安打招呼。
她本以为,宁途安只是像圈里的二代三代那样,顽劣了些。
可在一个清晨,她接到电话。
“您好,请问是秦秀清的家属吗……她车祸,现在市一院……”
那瞬间,唐觅清大脑完全空白,耳旁再也听不清电话那端的人在说什么。
像是跌进一个漫长而虚空的荒芜之境,只她孤身一人,跌跌撞撞摸不清方向,形单影只心生恐慌。
刹那过后,她骤然清醒,反应过来要去找秦秀清。
掌心按着胸腔砰砰跳的位置,用力压着,仿佛这样便能止住那阵心悸。
唐觅清赶去医院的路上,接到了曲惟的电话。
“学妹,是宁途安故意撞你妻子的车…”听背景声响,有人在唤曲惟出门,“案子我帮你跟进,还有工作要忙,先挂了。”
唐觅清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电话忙音便响起。
急急忙忙赶到医院,见到完好无损的妻子后,她松了一口气。
“阿清…”
墨黑眸中隐隐泛着水亮。
秦秀清抚着她后脑勺,唇角呷笑:“怎么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谁欺负我家阿水了?”
唐觅清双手无处安放,甚至都不敢勾那白皙的指尖。
“阿清伤哪了?”
秦秀清:“蹭破了点皮,没事的。”
抬了抬胳膊给她看:“手肘不小心刮伤了。”
唐觅清一言不发,揽秦秀清入怀。
熟悉的香气萦绕鼻息,猛跳许久的心才渐渐平复。
秦秀清缓声提醒道:“你自己开车也当心,别仗着是防撞车便疏忽大意。
方才曲队长来过,她提醒了我,宁途安想伪造成意外事件相当容易。
这次也是我不小心着了道,后续的调查她会帮忙跟进。”
唐觅清:“好,都听你的,我们现在回家?”
“嗯。”
唐觅清吻了吻松软清香的发顶,心绪渐渐平静。
征得医生点头,她将秦秀清接回别墅后,独自带着辆商务车,堵在宁家大门。
-
秋雨淅淅沥沥打在伞沿,云层鸦黑厚重。
统一黑沉的西装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眼神犀利。
唐觅清坐在宁家客厅沙发,眉眼冷肃。
“唐总,我家途安是惹什么事了?”
宁途安三番四次撞她和秦秀清的车,甚至被她弄进了局里,最后还是靠着宁家的关系出来,宁家两位家长怎可能不知道。
“宁董,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没意思了。”
宁董拍了拍脑袋:“我们家孩子向来不受约束,许是不小心惊扰唐总和唐太太了,我让她给您二位道歉。”
宁太太陪笑:“是呢,途安从小就爱闹腾,无意惊扰尊夫人。”
唐觅清凉声:“让宁途安滚下来。”
宁董和宁太太对视一眼。
宁董淡笑:“好。”
随即吩咐太太上楼喊女儿。
宁途安下了楼,懒懒地坐进沙发,目不转睛看着唐觅清。
唐觅清一个眼神都没给宁途安:“宁董,宁太太,是你们自己来教育宁途安,还是由我代劳?”
宁途安正了神色。
她从未在唐觅清脸上见过这种要嘎人的表情。
即便是之前撞唐觅清的车,甚至比这次要严重,唐觅清多半是没有表情,或者懒得搭理她。
这次是…翻车了?
宁董蹙眉:“唐总,这……”
她扫了眼站在唐觅清身旁,拎着铁棍的打手,颓然一笑。
“唐总您要出气没问题,可毕竟您夫人只是小伤。
我只有三个要求,保全骨头和筋,脏器不能受不可逆转的伤,颈部以上不能击打。”
唐觅清冷眼:“谁说要打她了?”
她挥了挥手,身旁的黑衣人拎着一根铁棍,凑近宁途安。
宁途安往沙发缩了缩,被黑衣人单手拎了起来。
唐觅清面无表情:“进局子好好改造吧。”
……
嫌宁家空气污浊,唐觅清一回家便换了套衣服。
秦秀清在床上睡得安稳,唐觅清悄声走过去,在地毯坐下,目光专注地凝视妻子。
桃花眼微微颤动,秦秀清睁开双眼,视线中是那人傻楞的模样。
“去宁家了?”
“嗯。”
秦秀清默了默,起身轻吻唐觅清侧颊。
“唐总好大的仗势。”
唐觅清:“我是合法公民。”
秦秀清捏她鼻尖:“少忽悠我,你原是想打宁途安吧?”
否则也不会带着庄园的打手去。
唐觅清沉默,低垂眼睑。
秦秀清忽地想起今早上班在电梯碰到唐以寒。
唐以寒神色遮遮掩掩,压低声音问她:“秀清,阿清最近有没有表现出一些攻击性行为?”
那会,秦秀清满脑子被健身房浴室里,唐觅清撕她旗袍,霸道亲吻她的这些‘攻击性’画面占据。
红着脸小声应了句:“有。”
可现下看来,似乎这‘攻击性行为’还有别的含义。
望着那人清澈的黑眸,秦秀清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