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谷誉还在思考为什么雾崎会称呼江霁月为“观测者”,就被她和雾崎说话时的熟稔语气惊了惊,他们果然认识,而且看起来还很熟?歌子怎么会和这样恶劣危险的人有来往?被他欺骗蛊惑了吗?
“真是令人惊喜。”雾崎的目光落在江霁月胸前的玉佩上,“就连泰罗家的小朋友都没法察觉到的能量,居然被它识破了。”
江霁月摸了摸玉佩,还是没忍住吐槽:“这就是古董级护身符的威力啊……已经三分钟了,记得给我三百万,我要人民币,接受现金和扫码,信用卡也没问题。”
宗谷誉持续呆滞中,他看了看雾崎,再看了看江霁月,这两人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果然是被蒙蔽了吧,对吧歌子?
雾崎忽然闪现到了江霁月面前,山茶花香混着硝石气息扑在她的鼻尖,他握住她的手腕,指尖沁出靛蓝色的能量,将山茶花手链上的血迹蚕食殆尽,链条发出细碎的嗡鸣,有如蛛网一般蔓延的混沌能量在上面蚀刻出微型托雷基亚的奥特签名。
“歌子!可恶……离她远点!”
宗谷誉见状大怒,不管江霁月和雾崎是什么关系,他都只当她是被人家给骗了,毕竟沃克也是这么被挑唆的,很难保证江霁月是不是也被雾崎同样的话术蒙蔽了。
如今这个场面,心中担忧江霁月安危的他,顾不得自己不是雾崎的对手便冲上前去,怒吼声破空而来,然而雾崎的光弹比他冲过来的身影更快,精准击中先前两人对打时,雾崎击中的位置。
这位本是人类形态的外星人中数一数二能打的外星战士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撞进后头的废墟,掀起的烟尘里,有铁锈味的血气弥漫开来。
雾崎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宗谷誉,“要做护花使者,你还没这个本事……哦,对了。”
他笑了起来,“这也不是你的花。”
“阿誉!”江霁月一惊,挣扎的力道下意识加剧,她回头看了眼宗谷誉,见他倒在地上又迅速爬起来,捂着胸口跪倒在地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担心。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她感觉到自己的耳边忽然传来冰凉的吐息,“败家犬就该有败家犬的样子,待在该在的地方就好了,你说对吗?”
雾崎歪着头欣赏了一下宗谷誉挣扎的模样,“不过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观测者小姐。”
“比起金钱,我更好奇观测者小姐的救人标准,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人是我……”
未尽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打断。
江霁月因愤怒猛地回过头,脸颊上忽然擦过一片冰凉的触感,旋即就是嘴唇上也传来了同样的感觉,就这么轻轻擦过,然后停留在了她的唇瓣上。
她与近在咫尺的雾崎视线相对,双双怔住了。
冰凉的气息与温热的吐息交织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冰冷与温软相贴,唇齿间似乎都染上了对方的气息——看来现在的事态已经很明朗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雾崎,也是率先后退的那一个,他面上原本挂着的愉悦笑容都僵硬了一瞬,完美假面在江霁月面前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注视着她的,蒙上雾蓝色的眼眸里,有星云漩涡浮现。
江霁月慢一步回过神来,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耳尖一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暮色里,两人的影子拉扯出暧昧的弧度,江霁月清晰地看到雾崎那仿佛镀了一层星屑的眼睫随着他的呼吸颤动,每一下轻颤都能激起能量涟漪,瓷白的脸颊下,似乎蛰伏着一条条靛蓝色的能量在游走,躁动不已。
相比较起她此刻的僵硬,胸前的玉佩以前所未有的频率震颤着,锁骨上的灼烫几乎能烧穿人的理智,江霁月饿身体也无法控制的随之颤抖起来,残存的理智告诉她此刻应该远离面前的雾崎,但脚下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救人标准?江霁月混沌的脑海里浮现出雾崎的问题,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人是他……脆弱,脸色灰败,生机逐渐衰落,眼眸失去色彩的人是雾崎……她蓦地攥紧了手掌。
“歌子!”
后头的宗谷誉完全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他只看到雾崎以一种要对江霁月不利的姿态站在她面前,心中挂念江霁月安危的他强撑着要起身,却被涌过来的混沌能量包裹住,身体无法动弹,视线更是被阻碍,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
“原来如此……呵呵。”雾崎忽然低笑出声,虽然此刻江霁月什么也没说,但是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指尖抚过自己沾染了她的温度和气息的唇瓣,混沌粒子顺着主人心意舒展开来,在两人周围化为星星点点的靛蓝色焰火,欢快雀跃地跳动着。
“霁月的救人标准,是连混沌都会怜悯啊。”雾崎忽然攥紧江霁月的手腕,有破碎的星光从他指缝里溢出,像是被揉碎的星河,在暮色里折射出诡谲的靛蓝色光晕,就连他瓷白的指尖都泛起颤抖,像是用力到极致而濒临断裂的琴弦。
“可是怜悯还不够。”
混沌能量化作实质的锁链缠绕上江霁月的腰身,她被猛地拽进雾崎怀里,那股冰冷的硝石气息,夹杂着山茶花的冷香灌入鼻腔,让她觉得自己都要被他的气息浸透了。
雾崎紧紧抱住她,埋首在她颈间的姿态,宛如虔诚亲吻着神明雕像的信徒一般,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和温度,他的唇瓣却紧贴着江霁月颈侧跳动的动脉,似乎随时都会露出尖齿,咬破它。
他呓语开口,齿间厮磨着发出宛若恶魔的低语:“那如果我此刻濒临崩溃……”
“霁月你是会用这双手拉住我,抱住我……”雾崎冰凉的手指滑过江霁月的后背,掌心按住与她心口相对的位置,“还是用利刃捅穿我的能量核心?”
江霁月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喉间像是塞满了棉花一样,她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这是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情况下,被他这样亲密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