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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蛇神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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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安置好行李后,便将隐婆的嘱咐抛诸脑后,兴致勃勃地四处探索。当他们路过一座供奉台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被其奢华所吸引。

这座供奉台修缮得极为考究,古檀木架坚实稳重,翡翠台面璀璨夺目,纯手工刺绣的百花争艳桌旗更是锦上添花。盛放茶食的工具皆为纯金打造,精雕细琢,彰显出无尽的奢华与尊贵。显然,这位受奉之人地位显赫,身份非凡。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灵牌上并未留下受奉者的全名,仅有一个“玉”字。

房间四个角的木柱上,分别雕刻着四方神的神像,四像中三像完好,唯有青龙石柱的龙头部分缺失,显得颇为突兀。

大神走近青龙石柱,仔细端详后说道:“四神乃四象,四象化四兽。五行之中,四兽常用于驱邪、避灾、祈福,却从未见过用来镇守灵台的。”

玉凝闻言,搭话道:“风水之事,本就是因人而异,看人重视什么才保什么。”

大神绕着供奉台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四神分别代表四行,金木水火,唯独缺失了土行!”

玉凝虽对风水知识不甚了解,但也被大神的话勾起了兴趣:“对哦,一般不是说五行吗?金木水火土,那土的神兽是指什么?”

大神低头俯视地砖,沉声道:“土指地龙!这供奉台底下定有玄机!”说罢,他下蹲撩起遮挡桌脚的围布,果然发现地砖上刻有类似法阵的图文和密密麻麻的潦草咒文。

“这是什么?”玉凝好奇地问道。

“镇压蛊符!”大神解释道,“是用蝼蛄蛊的血绘制而成。”

“蝼蛄?”玉凝上网查询后得知,这是一种别名为“土狗”的昆虫,不禁笑出声来,调侃道:“这种蛊物跟你一定很合得来。”

大神闻言皱眉,不明其意:“什么意思?”

玉凝见大神神色不悦,连忙收起笑意,故作严肃地咳了两声,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供台所祭拜的是何人?”大神突然发问,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玉凝微微一愣,随即答道:“是首代寨主,也可说是黑匣寨的创始人。”

“你见过她?”大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

“怎么可能!”玉凝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夸张,“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人了,我要是见过她,还能活到现在?”

大神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眼中带着几分嘲讽:“说来也是,像你这种能不能活过二十五岁,还是个未知数!”

玉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您老真爱开玩笑。”

两人走出供堂,大神突然又开口问道:“你对这位创始人的事迹了解多少?”

玉凝摇了摇头,如实回答:“完全不了解!我又不是这里的人,怎么知道她们祖宗的事情?”

大神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此处难道不是你老家?”

“是我老家没错!”玉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小时候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但不知什么原因被驱逐出去了。后来走投无路,我只能回来寻求帮助,但当时的寨主不同意接纳我,所以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有家不能回,回来也只能以客人的身份。”

说到这里,玉凝突然降低了音量,靠近大神悄悄地说道:“不过,我有一次无意间偷听到隐婆和她小助理的对话,好像说这位创始人是被蛊物反噬而死的!”

大神的目光瞬间变得深邃起来,思绪似乎飘向了远方。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得足以穿破云霄的声音忽然在两人前方响起:“没人告知你们不可到处行走吗?此处是禁地,外人不得闯入!请赶快离开这里!”

玉莹,隐婆的小助理,带着一群白衣女子迎面走来。她看向两人的视线充满了敌意,玉凝也自知乱闯别人家的供堂理亏。

玉凝讪讪地道歉:“抱歉,我们这就回房间待着。”

玉莹见玉凝已经意识到错误,便没有再继续斥责。她带着那群女子走进了供堂,并紧紧关上了门,以防有好事之徒偷看。

两人回到客房后,玉凝随手将门窗关紧。大神见状,有些疑惑地问道:“因何事要如此紧张地关紧门窗?”

玉凝解释道:“蛇神祭祀要开始了,她们正在做准备工作。”

“为何偏偏选在今日?”大神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玉凝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蛇神祭祀好像并没有固定的时间,反正我来过这里两次,两次都刚好撞上。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碰巧。”

大神用一种犀利的眼神凝视着玉凝,但玉凝只顾着关窗,并没有注意到。

此时,室外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念经。火光冲天而起,映得窗纸一片彤红。玉凝不敢看,拿起被单罩住头,困意逐渐袭来,仿佛外面的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

“玉凝,玉凝.....”轻柔的呼唤声将玉凝从沉睡中唤醒。

她睁开眼,发现房门大开,大神却不在室内。室外一片幽深,只有细微的“嘶嘶”声,宛如筛豆之音。

“大神,你在吗?”没有人回应,玉凝赤足下床,步入室外。月光皎洁,如奶油般洒满古楼,楼宇门窗紧闭,空无一人,祭祀的氛围似乎已消散无踪。

“难道祭祀提前结束了?”玉凝疑惑地在木质廊道中行走,静谧的环境中,木板的嘎吱声格外清晰。

当她来到楼梯口时,此察觉到大院里的异样——那尊蛇石竟然凭空消失了,另外她所在的楼宇正对着月光,却笼罩着阴影。更令人心惊的是,她的上方屋顶,一条巨大的石蛇正在俯卧,蛇信子几乎要触及她的脸颊。

“啊!救命啊!”惊恐之下,玉凝狂奔,并敲打门窗呼喊救命,但石蛇却行动敏捷,仿佛复活一般。

古楼在巨蛇的鲁莽冲撞下瑶瑶欲坠,接着整栋楼宇崩塌,玉凝悬空,仅靠双手握着横栏支撑。脚下的巨蛇已伏击在地表,张开大口欲吞食她。最后玉凝坚持不住,直往蛇口坠落……

“啊——”

玉凝大吼一声,猛然惊醒,四肢发麻,冷汗津津。她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石蛇和崩塌的楼宇都不见了踪影。

原来是梦!

与两年前的梦如出一辙!

玉凝感到喉咙发干,起身找水喝,却发现脚底板上布满灰土,惊讶道:“天呐!我不会梦游了吧!”

惊讶之余,大神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戏谑:“何止!还大喊大叫,如同疯子一般!”

在一汪由晨曦融成的金沙中,他的碧瞳正闪烁着光泽,如同沉寂在镜面潭底下的一颗鹅卵石,清澈透亮。早上的晨风不经意地拂过他的白丝,好似涟漪荡漾,时而翻卷,时而静谧。

他容颜本就俊美,无意间散发的美感更耐人寻味。丹唇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最添魅惑。

玉凝扇了自己一巴掌才得以回过神来,差点就被鬼迷心窍了!

到底是荷尔蒙变性,还是内分泌出轨,竟使她对一只蛊物犯起花痴!

玉凝责怪对方:“不是说好要一起看祭祀仪式的吗,你怎么可以一个人独享?”

大神瞪了她一眼:“天崩地裂都未必能叫醒你。”

“你太夸张了,我向来都是浅睡,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我吵醒!”

大神扫了一眼屋内凌乱的物件,欲言又止。浅睡?一点风吹草动?呵呵!

“噢!来了来了,祭祀最为壮观的环节来了!”玉凝无心纠缠,全神贯注地观赏表演。

祭祀共有四个环节:贡斋、弑杀、献祭和供送。先进贡蔬果,再宰牛取血泼洒蛇像;然后由寨主带邪鬼面具,拿大冥刀跳安魂舞;最后由全体蛊女穿冥服围坐蛇像旁,抖动特制乐器驱赶邪祟。乐器是密封竹筒装大米,摇晃时大米摩擦竹壁发出“嘶沙”声,模拟蛇吐信子。

对玉凝而言,最为震撼的莫过于最后一环节。上百名女子围坐在大院里,齐身抖动手上的竹筒,声响震天动地,如千军万马赶赴沙场,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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