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向昼雪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燕靖昭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啊？
“兰溪。”
听到声音的兰溪立刻从外面进来，躬身等着燕靖昭发话。
“今日……”
“兰长史，你先出去。”
向昼雪直接堵住了燕靖昭的嘴，将兰溪打发出去。
燕靖昭不明所以，望向向昼雪的目光诧异又不解，睫羽轻轻颤动，像极了被困无措的蝴蝶。
兰溪非常识时务，从外面将门关上了，甚至贴心的将一众奴仆带了下去。
当外面都恢复安静的时候，向昼雪这才松了手。
只是不曾想，眼前的事物开始后退。
“王爷？”
向昼雪惊呼一声，下意识抓紧了燕靖昭。
燕靖昭挑了挑眉，轮椅前进的速度更快了：“王妃就这么迫不及待？”
向昼雪的脸一下子爆红，想要下去帮他推轮椅，以此来躲避。不曾想，他竟是操纵着手柄移动的，她惊奇地‘咦’了一声。
“早就改过了，”燕靖昭轻笑，“王妃想要研究鲁班术，等明日吧。”
现下是白天，甚至连晚膳的时间还没到……
向昼雪听后，只觉自己腰酸腿软，当即想要离开燕靖昭。
到了嘴边的肉哪里是能被轻易夺去的？
向昼雪屡次挣扎无果后，到底是被人带到了床上。
帷幔真是个好东西，月影纱更是轻松地将阳光阻隔在外面，寝殿内日光似水般柔和，燕靖昭将人压在身下，青丝如瀑垂下。
“王妃不愿吗？”
不得不承认，燕靖昭着实长了张好脸，向昼雪受他蛊惑，一时头昏，闭上眼睛将人拉了下来，直接吻了上去。
燕靖昭先是一愣，随后，那双潋滟桃花眼里满含笑意，全是志得意满的餍足。
趁着向昼雪喘息的时候，他成功夺取主导权，打了向昼雪一个措手不及。
在燕靖昭反攻的时候，她倏然睁开眼睛，正巧看到了燕靖昭眸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他在得意什么？
向昼雪愤然起身，双手捧着他的后脑，和发丝紧紧交缠在一起，不允许他有任何可以逃离的空间。
燕靖昭似乎极其愉悦，极为低沉地笑了一下。
这可惹怒了向昼雪，她闷闷地哼了一声，接着毫不留情地咬上了他的唇角。
原本就因为激烈而红肿着的唇瓣不堪重负，逸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来。
燕靖昭轻‘嘶’了一声：“多日不见，王妃的口齿愈发伶俐了。”
向昼雪同样舔了舔唇，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伶不伶俐的，不还是王爷说的算？”
仗着燕靖昭纵容，向昼雪的动作愈发大胆起来。
燕靖昭的喉结不停滚动，胸膛起伏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呼吸声愈发重了：“是吗？那就要看王妃这段时间，长进多少了。”
“一定让王爷满意。”
—
经此一战后，向昼雪发现了燕靖昭身上一个‘鲜为人知’的优点。
——说到做到。
两个人除了中间用了个晚膳之外，剩下的所有时间，基本上都用来胡闹了。
向昼雪看着外面晨光熹微，累的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看看身边的燕靖昭。
更生气了。
她用尽浑身力气，抬脚踹了踹他：“去给我倒杯水。”
一开口，嗓子哑的不行不说，几乎都没有任何声音，只能靠着口型分辨。
燕靖昭笑容愉悦，端来一旁准备好的杯盏，扶着向昼雪啜饮。
温水下肚，向昼雪的嗓子得到了滋润，起码能说出话了。
她睨着燕靖昭，只觉得那笑越看越欠揍，到底没忍住，狠狠瞪了过去。
她是不会上手的，毕竟这样好看的脸，便是整个大邺也难寻了，真弄坏了就不好了。
绝对不是因为她没有力气了。
燕靖昭看着小狐狸挥爪子都费力，倏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俯下身凑了上去，在她的脸颊处轻啄了一下。
向昼雪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起来，连忙扯了被角，往里躲了躲。
“王爷，该休息了。”
这天都亮了。
燕靖昭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遂撑起身子，堵住了她全部的出路。
“今日我休沐。”
休不休沐也不能这么干啊！
向昼雪简直欲哭无泪，她装腔作势地扯着燕靖昭袖角抽抽搭搭：“王爷，您该节制的。”
“王妃的汤药日日不断，我也该努努力，不辜负王妃的努力才对。”
向昼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从前怎么没发现燕靖昭这么小心眼，新婚夜的事情拿到现在说，什么算盘珠子都没他打的响。
眼见着再逗下去就真的炸毛了，为了让自己之后不会去睡书房，燕靖昭见好就收：“还渴吗？”
向昼雪在算账和休息之间，果断选择了休息，摇了摇头后，彻底昏睡了过去。
.
原本打算的事情是一点没做，向昼雪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
若不是强烈的饥饿感将人唤醒，她估计能睡到晚上去。
不知道是睡的还是累的，她的脑袋疼的要命，一时间还真的下不了床了。
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
向昼雪瘫倒在床上，仰望着雕刻着繁杂花纹的床顶，最终放弃了靠自己起身的想法，动手拍了拍床沿。
“醒了？”
这次进来的不再是款冬。
向昼雪现在一听他的声音就应激，瞬间偏头望过去，机敏又警觉。
燕靖昭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温声询问：“饿不饿？”
向昼雪生怕这个饿还有别的意思。
毕竟昨晚，哦不对，是今早，燕靖昭可没少问这个问题。
没想到自己的信誉这么快告罄，燕靖昭暗自叹息，拾起了一旁的餐碟：“王妃是自己吃，还是我来喂？”
食物的香气很快飘了过来，向昼雪在一旁动作半天，终于舍得把自己从被子卷里放出来了，她试探般地伸出一只手，燕靖昭心领神会，将餐食递了过去。
眼下的情况，肯定是不适合奴才进来伺候的，而燕靖昭本身也没想要奴才进来，直接将一旁的小桌端了上来。
向昼雪也没跟他客气，她的体力消耗的太过了，现在亟待补充。
“陛下召了各地藩王回京，过段时间会在皇宫内庭宴饮，这几天会有织造局的人来替你量身。”
向昼雪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声音有些哑：“我需要……”
“什么都不用做，”燕靖昭给她倒了杯水，又兑上了些许蜂蜜，“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虽然燕靖昭这么说了，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参加皇室的活动，一时之间还是紧张的。
“无论是正统血脉，还是天家恩宠，这里面没人能越过你去。”
燕靖昭又拧了帕子，放到了她的眼前：“你若是想，自然可以多说几句；若是不愿，就是一句不说，也没人挑你半分不是。”
这话实在令人心动，向昼雪故作思考：“那碰上庄亲王妃了呢？我听说，庄亲王可掌控着整个南方的兵权，江南富庶地诶，听说庄亲王只要出门就随意撒钱，出手便是金豆子，阔绰的很呢。”
燕靖昭挑了挑眉：“王妃这是缺钱了？正巧宫里的赏赐下来了，库房里的随你取用，和他对着撒不成问题。”
向昼雪想了想那个场面，竟然莫名有些好笑。末了忽然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
“还嫌王府不够惹眼是不是？”
被向昼雪眼神警告后，燕靖昭耸了耸肩：“庄亲王在南边做的事情可比王府惹眼。”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蓦然笑了下：“庄亲王爱护其正妃，若是王妃能把庄亲王骗的倾家荡产，那才是真本事。”
“你当到处都是辅国公府？”向昼雪白了他一眼，“我哪来的通天本事，能做到这步去。”
燕靖昭但笑不语。
“真和向伯真有牵连啊？”向昼雪来了精神，一下凑上前去，十分不可置信，“在野的官员有小半都是他举荐上来的，再加上南方的兵权……”
燕靖昭拿走她面前的空盘子：“王妃吃好了？”
“你别转移话题，”向昼雪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小心翼翼道，“那些被贪墨的军饷……”
“嘘。”燕靖昭微垂眼睫，止住了向昼雪的话。
“三司正在抓人，王妃若是想知道，过几天我再详细讲给你听。”
惊动三司，想必此事牵扯甚广，各方势力必定会在这次大清洗中洗牌，燕靖昭身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
燕靖昭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跟小苦瓜似的，一时没忍住，伸手戳了戳：“虽说此事牵扯两位亲王，但这次的宴席只是一次寻常晚宴，不会有什么事的。”
向昼雪气鼓鼓地看着他：“我不觉得会有这么简单。”
“那就之后再担忧，”燕靖昭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次织造局的人来，再给你多做两身衣服吧，料子从我这走。”
向昼雪应了一声：“库房里还有些皮子，这次一起做了吧。”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问为什么，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沉默。
门口传来极低的敲门声，随后是兰溪压低了的通传：“王爷，辅国公府来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