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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狼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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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泪在案几上凝成歪扭的白蝶,秦伶梦的指尖深深陷进梨木桌沿,木屑扎进掌心的刺痛混着泪意涌上来。

她望着碎成两半的桌角,那是方才徒手捏断的,指腹还残留着木料的粗粝感。

“你没发现你脑子变笨?力气变大?”

“我……”

她的声音发颤,突然想起之前能砍死头猪,能和比自己胖的莫夜对着干。

更可怕的是昨日读《唐律疏议》,那些曾经过目成诵的条文,竟突然变得晦涩难懂:“我明明……在现代是大学生……”

“这就是惩罚。”

系统的蓝光在视网膜上跳动,数据流里闪过她日益隆起的肱二头肌:你拒绝激活‘女官进阶,名扬天下’的任务链,身体就会向‘武夫’方向畸变,瞧这握力值,再过半月能徒手掰断锁链了。”

“你明知我不想回去,这是想逼我去完成任务?”

她猛地起身,木椅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现在是清花十九年,女武举停考三十年了!虽然考不了武举,但你信不信我去当街头卖艺的?”

话音未落,指尖又撕碎了案头放着的纸。

系统沉默片刻,蓝光突然柔和下来:“宿主,你以为完成任务是直接送你回去?”

数据流里展开另一个画面,现代老家的破旧城中村,穿着律师袍的女孩正在给妇联普法,镜头扫过墙上“男女平等示范社区”的铜牌。

“你的任务是修正两个世界的性别偏见指数。这里考上大官促进改法,现代就能推动《反家暴法》修订案通过。”

她盯着系统投射的蓝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系统说的"家暴"二字,像把锈刀剜开结痂的伤口,混着此刻掌心木屑的疼。

"如何相信?"

她忽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碎玻璃般的锋利:"你让我拿现在的命去赌一个看不见的未来?我努力去改变,你反悔怎么办?"

系统的蓝光突然黯淡,数据流里闪过她藏在枕头下的菜刀。

那是用来防备醉汉尾随的。

"宿主,你以为现在的'幸福'能维持多久?"

画面跳转至城郊乱葬岗,几个被打断手脚的女尸旁,捕快正踢开前来认尸的老妇。

"清花朝每年有三千女尸无人收殓,现代每分钟有20位女性被家暴。你以为你躲在女尊时代,就很幸福嘛?"

秦伶梦的手抖得握不住茶盏,滚水泼在裙上都没知觉。

她想起现代弄堂里卖茶汤的张姐,总用口罩遮着脸上的青肿;想起小时候她和母亲被父亲殴打,蜷缩在厨房的背影重叠,让她胃里翻涌起钝痛。

"我...不想回去..."

她的声音低下去,却被系统截住:"不是回去,是让两个世界的'她们'都能抬头走路。"

夜风卷着窗纸沙沙作响,秦伶梦盯着案头的镇纸,指腹还残留着系统蓝光的冷意。

"选不选..."

她喃喃着,指尖抚过,书本扉页上自己新刻的批注——"女子亦能执刀笔"。

窗外传来更人打更的梆子声,梆子声里混着远处婴儿的啼哭声,像极了前世母亲被拖进杂物间时的闷响。

"这世上多的是遮天的手,但总要有敢捅破乌云的人。"

与其怀疑系统会不会出尔反尔,不如全力一试!

烛火在晨风中摇曳,秦伶梦平静坐下:“我愿意。”

系统的蓝光如闪电般劈在宣纸上,秦伶梦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万卷书册的墨香突然在识海炸开。

“系统立马给你过目不忘的本领!”

“过目不忘!?”

她立马翻开书,指尖划过书页,惊觉每个字都带着冷硬的金属质感,如同系统直接将文字钉入大脑。

“先说好,若是考场上突然忘了‘克己复礼’怎么写……”

“宿主大可放心。”

系统的机械音带着难得的轻快,数据流在她瞳孔里织成经纬网:“已同步清花朝科举考纲,重点标注《刑统》卷七‘婚姻家庭篇’,以及三年前女试案头题《论女子立户之法》。”

秦伶梦突然抓起案头的《唐律疏议》抛向空中,书页纷飞间,她竟能精准说出每一页对应的律条编号。

指尖接住一片飘落的纸页,上面“诸犯义绝者离之”的字迹下,系统已自动标注出三个历年考点。

“乡试在八月,还有两个月。”

她屈指敲了敲太阳穴,新植入的“考点分析”模块正突突跳动,

“先破八股文关,你最好给我加载‘起承转合’智能解析,别让我写出‘秦伶梦乃女子也’这种蠢开头。”

系统蓝光闪过,案几上骤然多出十本历年女试优等卷,墨香里混着淡淡的数据味。

秦伶梦扫过第一篇《论仁》的破题句,嘴角突然扬起笑。

这篇用“仁如春雨,润物无声”起笔的考生,后来成了本朝第一位女御史,她记得县志里有载。

“成交。”

秦伶梦感受到了过目不忘的快感,立马答应。

她将试卷拍在任务面板上,窗外的阳光恰好掠过“过目不忘”技能图标,在“乡试通过”进度条上投下锋利的光斑。

“但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我以后不会听你一句。

“宿主尽可信任。”

系统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郑重。

她吹灭烛火,晨光中,心底的匕首与书页同时泛起冷光。

这一次,她要让两个世界的墨笔,都能写下同一个答案。

小测当日,秦伶梦抱着臂倚在廊柱旁,看白离抱着《礼记》跑得跌跌撞撞,腰间玉佩晃成一团虚影。

“秦伶梦,你当私塾是茶馆?”

先生的戒尺敲在廊柱上,惊飞了檐下筑巢的燕子:“众人皆在温书,你却在此闲晃,莫不是打算之后交白卷?”

她指尖转着草纸站起身,阳光穿过纸页,在地面投出一团光影:“先生,《大学》首章我已默写七遍,《刑统》卷三到卷五的案例也拆解过了。”

指腹敲了敲太阳穴:“不信,一考便知。”

“吹什么牛!”

白离突然从书堆后探出头:“我姐姐每日温书到子时,都不敢说过目不忘,你当自己是文曲星转世?”

楚衡恰在此时抱卷经过,月白长衫扫过秦伶梦脚边的草纸。

他目光落到秦伶梦身上,只觉得她夸耀其词。

秦伶梦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口突然泛起涩意。

她不知怎的,就喜欢看着楚衡。

白离的嘲笑声混着先生的叹息传来。

阳光落在她腕间新结的茧上,那里是这月练习簪花小楷磨出来的,系统说,这是“过目不忘”技能的副作用,大脑记住的知识,会在身体留下痕迹。

远处钟响惊起群鸽,秦伶梦望着漫天掠过的白影,等待着开考。

先生袍袖带起的风掀起廊下竹帘,露出深红卷轴上的考题。

"女子对丈夫的家庭□□"几个字像浸了毒的银针,扎得她视网膜发疼。

白离的笑声从斜后方传来:"这题专为某人设的吧?毕竟她连杀猪都敢……"

话音未落,便被先生严厉的目光截断。

楚衡捏着笔杆的指节泛白,宣纸中央的"三从"二字洇成墨团,倒像是他此刻皱紧的眉心。

秦伶梦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系统紧急加载的《历代母权案例汇编》气味。

笔尖落下时,宣纸突然在识海里虚化,浮现出现代《反家暴法》修订案的批注:家庭□□不分性别,加害者当受同等制裁。

她顿了顿,狼毫转向,在"七出之条"旁画了个血红的问号。

"启禀先生!"

她忽然抬头,目光扫过满堂震惊的脸:"请问题中'家庭□□'作何解?是指女子以拳脚相加,还是以言语折辱?若丈夫先有伤害妻子之举,妻子反抗又当如何论处?"

先生听闻,只是嘲讽出声:“考题在此,只可自己意会,你此刻问我,春闱又该问谁?”

“哈哈哈哈哈!”

满堂哄笑中,秦伶梦指尖攥紧狼毫。

“啪啪!”

先生拍手:“肃静!都给我好好作答!”

她垂眸望向卷轴上的“暴”字,墨色在宣纸上洇成深潭。

狼毫落下时,笔尖先在“夫”字起笔处顿了顿,横画比寻常多拖三分,像道压在纸面上的阴影。

白离转头时,眼角余光扫过秦伶梦的考卷,唇畔勾起抹讥讽。

秦伶梦搁下狼毫,指尖抚过宣纸上“男女同罪”的墨痕。

……

良久,小测结束。

“有系统就是学得快。”

她指尖摩挲着砚台边缘,小声嘀咕。

白离收拾笔墨的动静突然变大,阴阳怪气地开口:“快有什么用,只怕是全错。”

试卷摞进先生竹箱时,楚衡的目光又扫过来,这回停在了秦伶梦的双手上。

放课铃响时,白离故意撞了下她肩膀,书本掉在秦伶梦脚边,她弯腰捡起书,抬头时正对上楚衡骤然发白的脸。

楚衡好像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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