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
主管笑盈盈的,瞧着秦念不做声,他再度重复了那句,一字不落。
秦念望向大厅内仍旧奢华的装修,他张了张口,像是口渴般说:“主管……我忘了。”
“抱歉。”
礼貌地致歉。
主管闻言并不计较,只是说让秦念从地上起来,蹲久了麻。
秦念怔愣地点了点头,猛地一起身,见主管没了接下来的动作,顺便提了一嘴,找个借口离开:“我去找小R,问他有什么安排……我能够干的。”
“也行。”主管本来想要给秦念其他的任务,但转念一想,看着秦念依旧恍惚的神色,再加上,该放点大鱼钓猫了。
“小R在三楼休息室,你过去的时候。”主管递给秦念一把钥匙,“小至,劳烦你顺便捎过去。”
“小R看到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主管意味深长地说,秦念接过钥匙,一声不吭,但在离开前,客气礼貌地对主管鞠了个躬,算是表示他知道了。
秦念攥着钥匙。
心跳不止。
因为钥匙和其他的那种普通的不同,它摸着很轻巧,像是棉花糖软绵绵一样的材质,上面刻画着沟壑不定的轮廓,细看像是山峰,远看像是图腾。
怎么看,都不对劲。
弹幕也跟着奇怪:
【嘶——进来的太巧合了。】
【钥匙,等等。这种好像那种什么片。】
【暗有所指啊,念念老婆,我觉得,算了……】
【这个拍卖行,不会要干什么事情吧?!】
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在副本……
尽管疑惑在心头,但秦念仍面色不改,他将钥匙放在身侧,加快了脚步前往三楼休息室。
在上去的途中,也不忘记前往洗手间换了套正式的工作服和遮住他面容的蝴蝶面具。
三楼休息室,对于秦念来说,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
上次他来过。
是打牌结束,被云孤堵的房间。
这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记忆。
秦念走到休息室门口,门没关,他靠在掩着门旁,凭着门缝,瞧见小R在里面忙碌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有既像是客房阿姨整理房间的动作,也有停顿沉思站在原地的动作。
为解开谜底,必以身入局,探探口风。
秦念敲了敲休息室的门,柔声地说:“小R,我可以进来吗?”
小R听到秦念的询问的声音,像是妻子给丈夫戴绿帽般被吓到了一样,微微张着口,有些惊恐:“小至……”
“主管,让我来的。”秦念不紧不慢地说,他看小R的神色较差,又想了想,便添上一句:“说是要我把钥匙给你。”
“然后,就没有了。”秦念笑着说,忽地接触到小R了然于心的表情,挠了挠耳廓旁边的碎发,腼腆地说:“哦,差点还忘了,小R今天可能又要麻烦你,再带我一天了。”
“不麻烦。”小R好像习惯带新人了。
秦念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到小R身边,痛痛快快地将钥匙给他,“喏。”
“谢谢。”小R拿过钥匙,就放进自己工作服的内搭口袋里面,行云流水,理所当然。
“今天,也还是要推车去包厢吗?”秦念问,顺便盯着小R。
小R在放好钥匙后,他不是很放心,连续拍打口袋,确认无误,才摇头道:“不是,最近都没有什么客人。”
“可能以后也……”
嘀嘀咕咕。
秦念距离太远,听不是很清。
弹幕看着小R不断确认的动作:
【这个钥匙不简单,不应该交出去的。】
【交出去不是正常吗?NPC按照剧情走才是对的吧,又不是玩家。】
【嘘嘘,别吵了,给也有给的好处。】
【不对对对,这个小R有点问题。】
“不用去包厢。”小R看着秦念,声音大了些,他努了努唇瓣,好像有些重要的话想要说,但眼底闪过几抹纠结:“小至,你先跟我收拾休息室吧。”
“等下,再跟我做其他的。”小R补充道,“不会让你白工作。”
“工作时长也会有工资。”小R说完,就蹲下身子,拉开他脚边的一个黑色箱子,“等下小至,你把这些吃的用的,在前面那个桌子上摆放好。”
“好。”
“箱子里面有摆放说明。”小R说。
秦念点头:“我知道了。”
小R见秦念一脸平淡,看起来游刃有余。
小R便也不管他,自己在米色沙发上面鼓弄着,好像是在清理沙发上的绒毛,秦念只是简单瞟了眼,就拖着那个黑箱子,去往靠近门口的红木桌子。
桌子乱七八糟的,秦念耐着性子,捏着那些吃了一半,用了一半就随意丢的物品,直到他看到了某个类似于一次性手套薄形“气球”。
只是撕开,没有使用。
弹幕几乎秒懂:
【人的眼睛老是能够看到这种不经意的东西(bushi)】
【怎么感觉是故意的呢,谁会不用然后开来玩,是小孩吗?】
【咳咳咳,绿色直播……】
【直播间的风格又从春天变秋天了[偷瞄jpg]】
秦念眉头蹙了起来,捏着一小截,咻的一声,拋到地面上,自己则从箱子里掏出干净的毛巾,使劲地搓着,非把自己手弄得泛红,看似剥了一层皮才满意。
系统686:娇气!!!
系统686见秦念嫌弃的模样越发深刻:【宿主,休息室有这种……很正常。】
秦念一顿,内心发问:【那这有床吗?桌子,沙发,地面,墙,都挺疼的。】
系统686沉默了会:它带的这个宿主,荤腥不忌。
秦念不知道系统686对他的评价,知道了也无妨。
他都海王了,什么都不懂,怎么海,是单纯口嗨的嗨吗?
秦念默默擦完了手,毛巾也不浪费,物超所值地叠了叠,将相对于干净的那部分,用于清理桌面。
哗啦啦,造成一系列的响声,小R也没有转头看向他。
空气中依旧安静。
接着,秦念按照摆放说明,一一弄好。
秦念放到最后几节红色的香烟包装,他倒是有点手痒了。
秦念没有烟瘾,不然早在他瞧见何瓒抽烟那会儿,就将他那烟抢了去。
他就是纯馋。
因为那烟的包装,很像他高中时期常抽的那款。
第一次对于人来说,总是有点难忘加仪式感的。
就像那影视剧里面的白月光一样,人嘎了,男主女主观众都能记得他的名。
即便对白月光的情感,不一。
他第一次抽烟也是这样。
烟的品种,秦念尽挑家里被送礼多,劲又狠的货。
非要抽得他肺疼,印象深刻才够味。
第一次点烟的时候,他差点喘不过去,但也就那股让人心惊的窒息感,魂飘然就罢了,心也乱了,让他冒出来缺德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当那些对他有好感,想要更进一步时,秦念都会借着暧昧的气氛,教人抽烟。
玩弄他人。
他不断模仿演示错误的抽烟手法,浓厚的白雾顺着他们之间的暖风,捂了彼此的双目,借此秦念让人跟着学。
爱情往往使人鬼迷心窍,一抽一呛正入秦念下怀。
那些人呛得厉害,疯狂喘粗气,肺部堵塞着上瘾尼古丁,逼人眼眶尽湿,惜命渴望,丑态百出,贻笑大方。
秦念趁此摇了摇点燃的烟头,零碎的烟灰顺着空气,飘到人身上,一旦火没灭,他就往人露出的肌肤上按,没把人当人,倒是当做烟灰缸了。
烟灰缸各式各样,总体分为,有好用的,有不好的两种。
不好的烟灰缸,动怒直视他,像是秦念动尊严般,秦念无所谓态度,烟灰缸反而闷了。
好用的烟灰缸,乖乖地伸过来,像是讨宠般,恨不得秦念多弄几次。
无论,好的坏的,都只是烟灰缸。
生气不高兴与否,不是很重要。
因为从来都是别人哄他开心,不是他让别人高兴。
由此,秦念对那烟像是他的某个好友嗜甜食一样,馋得要死,但又配不上瘾的程度。
既然是馋,不是瘾。
戒断,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只是,不是很光彩。
几根他熟悉的烟,他的小半条命几乎要没了。
硬是找个开头,也要从他父亲开始。
有钱人总爱信些莫名其妙的玄学,以及他父亲极其崇尚——虚伪的忏悔。
那时候,也是歪打正着,他父亲定制了几副巨大的画布,内里的画,自然是由专业的有名画师创作。
但是画师并非个人发挥,毕竟甲方定制,哪有即兴发挥的可能。
所以,一副用西式油画风格绘制的佛像画创造了出来,以东西的诡异巧妙结合,这副画,邪得人发慌,正得人不敢直视。
秦念父亲可是想了又想,不知道安放在那个地方。
他找人算过了,画必须在家,招财。
邪恶不分。
于是,左思右想,那几副就被他父亲送到他的房间,秦念也不恼,反正他是恶人,这种画吓不了他。
也挺有一番恶趣味。
四副画,像是精心准备的雕塑一样,在房间的东南西北放置,秦念躺在软和的床上,往房间那一处瞟,画里的佛,油光满面的,对着他,看着他。
中式的蒙娜丽莎,大概是这样。
秦念睡前习惯抽点,缓些烦恼,入睡容易些。
他便在房间里点了点烟,看着那些画,心里有点不爽,他拧着眉头,光脚下去,烟灰不着痕迹地落下。
他人也是嚣张,被画中佛盯得烦了,用烟头的部分点着佛的手部虔诚的动作。
不知是偷工减料,还是如何。
一碰画就烂了,露出一个烧出的洞洞,秦念眉头更紧了,他直径戳开,那口子褶皱的形状像绽放的花一样。
他用手挤开,画被摧残凄凉,但他也发现了画布的背面,好像是另一个景观。
秦念一贯肆意妄为,想看的东西,无人能够改变,他除去那些框框架架,翻过去……
看到让他至今忘不掉的话,后面是裸|身的他,一种很屈辱的姿势,一种凝视他光线,他身体每个地方栩栩如生。
比如腰肢的弧线,背部那颗诱人的痣,看不起地下巴,怒气冷然的漂亮脸蛋,等等……
要不是秦念确信自己清醒,还以为是做梦了。
这画得太像他了,像得让他以为他在画中,这种想法一出现,秦念卷翘的睫毛落下,掩盖住他的眼眸。
他再反复看了几眼。
姿势另说,用他的来说,问题不大,那是那场景就不对了,明显就是意淫他的一副恶趣味的淫|乱春宫图。
而且,他扣的那地方,正好是他臀部。
也是祈祷的……
秦念脸色瞬间苍白,转身投往其他的画,翻身查看,那些画像是黄金档的连续剧一样,秦念心生怀疑,要是收集起来,弄做一个简练的小册子。
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画里的他会像是动图一样……
恶心。
秦念见状用其他烟,反复按点,其他部位,他像是在进行报复一样,烟头的火焰慢慢地露出。
画布的质量不是很好,也许可能是秦念过于不安,一个跟一个的画燃了。
他开始恐慌了,特别是当那些画,像是一面面镜子一样,照着他,看着他。
心乱,人也燥!
火顺着他的气,慢慢变大,秦念黑着脸不管浓烟呛鼻,硬是要毁掉。
秦念没死。
有句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
像秦念这样的祸害,死不了那么早!
所以,他被烧没死,画被烧掉了,画中的骚也消失于世。
心定了,但也没有。
也是奇怪,自从那天起,那款他初恋香烟,没有给他递,不对,可能是他某天插一句,表示不抽了,人总是聪明的,不会让他不快。
但秦念看到总是有些馋。